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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氏长女

许是我在安然沉睡,缥缈给我安排的梦也格外的长。梦境一个接着一个。

眼前的这个境像中月玉姬已然成年,丰姿卓越,活色生香。最醒目的却是,她竟然穿着黑色镶金的仪服与暗魂在这间地下暗室里颠鸾倒凤。虽然款式不同,但这配色却是与月缥朱大婚时的衣服一般无二。

“就要成为王后了,是何感觉?”暗魂忙碌中不忘带着戏谑地问。

“爽畅,身心皆爽畅。”月玉姬直白地答道。随后,她唱出一连串高高低低的诱人音符,来为她的回答做了注解。

二人于是一波激情,兴致处她又说“多亏我那死去的娘会生,让我是这一代的月氏长女。”暗魂听她如此说,忽然停了下来,冷笑一声:“月氏长女?那说的可是国师月府中的嫡长女,你不是。不过,即便你称不上是月氏长女,如今这后位也是你的!”接着,他又捏了捏月玉姬的脸,说:“你道确实该感谢你娘!我也该感谢她生了你!”

说完,他冲着月玉姬神秘的笑笑,接着与她继续纠缠着。

“明日,你就是那刚登基的王上的女人了!”男人忽然说道。

“你舍不得我吗?”月玉姬笑得千娇百媚。

“你倒是挺舍得我!”暗魂看着身下的月玉姬,眼里顿生冷意。

“暗魂,我可是王后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后宫任你出入。”月玉姬伸出手,想去抚摸暗魂的脸,却被他挡开了。

“算你有这份心,这些年没白让你爽!”暗魂抽身而起。

月玉姬跟着起身抱住了他,“暗魂,你会来王宫寻我的,对吗?”

“好了,先想想明日你如何在那王上面前圆了破身之说吧。”暗魂却是冷淡。

“爹爹帮我找了替代品了,加上妆容,跟我还真是有几分像。”月玉姬并未松开手,她忽然抬头看着暗魂,“对了,我想问你,爹爹是如何知道我已非处子之身呢?”

“月相是何人?我们岂能长久地瞒住他?”暗魂若无其事地回答。

“那倒是,爹爹厉害着呢!”月玉姬一听,立即松开暗魂,并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他一番。“爹爹没惩罚你?”

暗魂听她如此问,幽暗的眼里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却并没有言语。

“月氏长女的梗是什么?”我看着缥缈问道。他又是淡淡的一笑。

一眨眼,我便处在一个朝堂之上。我看了眼四周,周围的一切都是崭新的,连同众人身上的朝服也是新的。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手持黑绢像是在宣读圣旨一样。我静下来听。

“今国之初定,国师月印空之长女云清贤良淑德,足以母仪天下,特封为王后。为保玄月江山万年稳固,玄氏与月氏将世代永结姻亲,自此,历代王后皆以国师月府嫡长女为首选,月氏若无嫡女出,再择其他。”

听到这里,我仔细的打量着站在堂中央身着一袭月色素衣的女子。她虽素衣素颜,骨子里却清丽自然又灵动妖娆,美得不可方物。所谓的美人在神在骨不在皮,说的大抵是她这样的吧。她在听到封月云清为后时,跪了下去叩首并说道:“月云清谢王上恩典。”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月色长袍手持月牙型权杖的白发老人也走了出来,他并未跪下,只是对着王位上的男人鞠了一躬,说道“月印空谢王上隆恩。”

原来这月云清竟是玄月的首位王后。拿着权杖的是月氏的祖先月印空,那高坐王位的应该就是玄正了。这月印空真人跟冥山那雕像倒是很像。

但看月云清的年岁只在20多岁,与那坐在王位上气场全开的玄衣男人至少有20岁的差距。此时,这男人向台阶下跪着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去与他并肩坐下。

“又是一个喜新厌旧,老牛吃嫩草的货色!”我嘟哝着。

不过将他与月云清框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违和,竟是十分的般配。我这是看宫廷剧看多了?

不待我再想下去,缥缈又给我看了一连串的像短视频的镜头。那些镜头如史诗般的电影做的预告片,大气恢宏,荡气回肠。最开始便是玄正在各个战场的厮杀,接着他的妻子儿女被敌人抓住后遭受凌辱,他忍痛将他们一一射杀。那一刻他杀红了眼,连他那只有四五岁的小儿子也一并射杀了。

看到这里,我流出了眼泪。男人的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而女人和孩子却成了他的牺牲品。

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镜头里只有他和国师征战的画面,再不见他有任何亲人。直到后来他在战斗中受重伤,命悬一线时,月云清日夜不歇的守在他身旁。

那时的月云清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清丽脱俗,明艳动人。小小的月云清看他的眼神就是一脸崇拜,一脸心疼,还有满满的娇羞和心动。后面的一切,水到渠成。

“好吧,是我错了,这是一个美女爱英雄的故事。”我看着缥缈无辜地说。

他只淡笑着拂了拂我的脸。

“对了,月缥朱爱的到底是玄白宇还是玄夜宸呢?”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真心爱着的人就一个。可是,我却看到缥缈给我看的这个故事中,月缥朱在兄弟两个中纠结着。

缥缈没说话,但是转瞬间我却到了一个廊桥中,我的正前面是一个宫殿。房前有几棵高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绿荫如盖。看树叶的颜色,此时是春夏交替之际。

我向四周看了看,大致可以确定我们是在王宫。奇怪的是除了对面宫殿门口站着两个人外,再没看到其它什么人,甚是冷清,同时又透着无比的威严。

此时,一个一身淡蓝色衣服的女子在几人的簇拥下,从桥的另一面走了过来。到了桥前,她的那些下人们全都停在桥端不动了。只有她一个人面带笑容,快活轻盈的上了这座水上廊桥。那是月缥朱,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

多么明丽的女子!我不由得内心赞叹道。

我就这么看着她由远及近,然后从我身边疾步而过。她走过的瞬间,我感受到了她的开心和急切。见她进入了宫殿大门,我也随之入了殿。

“宇哥哥,宸哥哥!”刚进入内殿,她就叫着。

“朱儿!”一身玄衣的玄夜宸从身后将正在往里间探望的月缥朱拥入了怀里。

十六七岁的玄夜宸已有王者之气,虽是一身的清冷,但对怀里的人却很是温柔。

“宸哥哥!”月缥朱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拥抱,她甜笑着转过了身。但是,在她不经意的扭动间,我看到了玄夜宸的目光忽然幽深了很多,里面有火苗燃起来了。

正当月缥朱抬起头看向他时,他毫无预警的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月缥朱瞪大着眼睛,显然她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住了。

“闭上眼!”玄夜宸轻声的命令着,接着,他又继续他这个霸道且缠绵的吻。

正当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我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虽轻却也急。接着,玄白宇出现在门口。他一只脚已经踏入门内,但却突然顿住。

那瞬间僵住的笑容里慢慢逸出了无尽的悲伤。他足足看了他们两分钟,处于热吻中的人却浑然不知。就在他黯然转身退出的一刹那,月缥朱才突然惊觉。

“宇哥哥!”月缥朱在只能看见玄白宇身后那曳地的一缕白时叫出了声。她的叫声紧张而又有些失落。看样子,她似知道她的宇哥哥伤心了。

玄夜宸也回了头,我看到他的眉忽然微皱,搂着月缥朱的臂不由紧了一些。

镜头再一转,月缥朱小心翼翼地怯怯地站在玄白宇的门外。玄白宇正在室内抚琴。我虽不懂音律,更没听过他所弹的曲子,但是却能听出琴声里的无尽悲伤。

哀伤的琴声让屋外的月缥朱咬着下唇,眼泪滚滚而下。

似听到了外面的涰泣声,琴声戛然而止。玄白宇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哭泣的月缥朱,想去为她抹眼泪,但手刚抬到一半却硬生生地停下,最后只轻声唤了一声“朱儿”。

“宇哥哥,我…”月缥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的宇哥哥。

“朱儿,你没做错什么,别难过。”玄白宇看着她,扯出一丝微笑。但那笑似乎扯着心脏的某处伤,看着比哭还难受。

接着缥缈又给我放了几段快进的片断。第一个片断,是他们三人参加大型的年轻人的宫廷聚会。

玄白宇出场时只上嘴角上弯了些许,便引来无数官家女子的青睐,更有大胆的直接现场表白于他。其中尤以一个叫南紫阙的女孩最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一身浅灰色长裙的女孩,身材修长匀称,相貌和气质极好,一眼看上去显得有些清冷孤傲,如空谷幽兰般。她对玄白宇的那句“君是明月,紫阙愿为长庚”表白却是惊了众人。从那些人窃窃私语里,我知道了这个南紫阙是玄都出名的才女,对男子向来不屑。此时,她却在众人面前大方地对玄白宇表示了这般仰慕之情。可见玄白宇的绝世风华。而这两人站在一起真真称得上一对完美璧人。

整场宴会里玄白宇都没有跟月缥朱有什么交流,倒是与南紫阙说了不少话。

玄夜宸拒人以千里的冷淡和锐利,为他挡去了不少桃花。那些个女子对他望而生畏。他坐在月缥朱旁边,时不时的与她耳语几句,一室的热闹似与他无关。

后面几个片断,要么是在王宫,要么是在国师月府。他们三人同行时,玄白宇总是落他们一大截,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总之,这些个画面里有一个明显的共同内容——玄白宇对月缥朱越来越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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