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玄白宇一路历经生死而言,玄夜宸的一路虽然也有几段小故事,但这点儿经历在玄白宇面前完全可以忽略不算了。
不管怎样,他们两总算是都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到达了目的地。国师月纯元期待的他们为玄月带来的轰烈新篇章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玄月642年深秋之际,在历经半年的辛苦努力后,玄夜宸自己的队伍总算是建立起来了。而且刚建立就有一万余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建这支队伍,与冥城的全力支持分不开,更与他自己的能力分不开。初至冥城,他带着月氏的部分军队,多次给了前来骚扰抢掠的赤烈人狠狠的打击,他的杀伐果决和运筹帷幄的领导能力很快为他赢得了人心,也包括无数的少女心。
美女爱英雄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更何况玄夜宸还是英姿勃发的俊美少年。短短的时间内,他成了冥城以及东山无数闺中少女的心中情郎。尽管他一直冷面,但是壮着胆子向他表白的女孩依然无数。这些女孩中有果敢无畏的、有温柔矜持的、有大胆火辣的,有娇柔妩媚的,有高贵端庄的,当然也有霸道蛮横的。
在男子可以妻妾成群的时代,没有人会觉得厉王妃是唯一。故而,甚至有人结伴追夫。特别是几个氏族部落中的女子,她们求偶的方式古老而开放。经常有女孩结伴在路途或是在厉王的住处附近痴痴等候。那感觉跟现在的少男少女们追星差不多。有些有背景的女孩更是不惜让家人向玄夜宸提亲。
面对纷沓而至的提亲,玄夜宸一律让人回绝,一次两次…后来他对自己无意招来的这些桃花简直不胜其烦。
要是小朱氏还活着,肯定会发出“真是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慨。
少男怀春再正常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在他们这个时空里已经是能够当新郎的年纪了。这些爱慕他的女子也令他更加无比思念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孩。他恨不能马上回到玄都,回到国师月府。
在天已经要完全黑下来时,缥缈又让我入了一个山区氏族部落的院中。凭着最后一抹太阳的余晖,我看清了周围。
这里的房屋沿着山势由下而上,大多是石头垒砌的,粗狂而原始。只有在最上面有几处是大的暗色的精致木建筑。我进入的这处便是石头围的院子,而房屋是木制,房门外面有月影卫值岗,而院门外则是兵士在岗。干净整齐的院中几株不知名的花正在绽放,很是清香。
屋内已经上了灯,我猜里面应该坐着玄夜宸吧!
“秋凉了,让我们进去给厉王添加薄被吧!”我正准备进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
顺着声音我往外走了几步。一个看起来有些秋意的淡雅女孩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小声的跟门卫交谈着。她身旁还依着一个看上去小她少许的女孩。
“快些离开!厉王禁止三十五岁以下女子进入院中。”门卫冷喝道。
“这是我和姐姐用今秋的新荆搓洗编制成的被子,可暖了。”那个小点儿的女孩似鼓起很大的勇气出口。她脸上稚气未脱,一双大眼睛不住的往院内瞄。
“你们如此烦扰厉王不觉羞愧吗?”另一个门卫有些不耐烦。“他每日为赤烈人的事已经很辛劳!”
“那…”姐姐怯怯的将被子递过去,她本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门卫打断了。
“快些离去,厉王不会要你们任何东西!”门卫再次厉声道。
愣了一会儿,两个女孩不舍的瞟了门内一眼,悻悻离去。
我刚准备转身,又见一打扮的很妖艳女子扭着水蛇腰过来了。她穿的有些寒凉,装束透着异域风情。那黑黑的头发于头顶盘成精致的圈,周围插了几株花。我特意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下,是真花。长长的脖颈完全裸露,洁白无瑕,还透着婴儿肥的脸也是极美。
“厉王辛劳一天,让我进去给他暖暖床吧!”女子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妖娆。她说着就要往院内闯。
“快些离去!”两个门用手上的兵器直接挡住了院门。
“厉王已下令,若再有闯入者,交由军律处处治。”其中一个门卫道,看着眼前的养眼美女,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快些离开,厉王还在忙于军务,休要打扰!”另一个还是与先前一样的冷漠表情。
“我进去不说话,只给厉王暖暖床,安静的待他进屋。”女子并未被他们吓住。
“我们还会与你好说话,你若招来月影卫,怕是…”那个温和一些的门卫道。
听到月影卫,那女子突然打了个冷颤。看来她挺怕月影卫的。
缥缈给我看了插播,原来玄夜宸几次遇到疯狂的求爱者,都是月影卫出手将她们丢出去的。他们毫不给那些女子留一丝情面。故而,月影卫的无情绝冷的名声在这些女孩中间传开。她们认为月影卫就是阻碍她们求爱的鬼差,异常害怕他们。
女子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得跺脚转身离去。
这里总算随着天黑安静了下来。山里的夜晚,格外黑,幸好屋内的灯射了出来。我向着灯光而去。入得屋内,只见右手边有一道被拉开勾住的灰色帷幕。帷幕内是高出地面一阶的木制地板,上面正中放着一个案几,案几后面是书架。一身玄衣的玄夜宸就坐在书架和案几中间。
他正对着面前铺放着的一张地图冥思。我走到他背后低头一看,那是赤烈地形图。看样子,他还在研究赤烈。
就在这时,一个月影卫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几步远处。我抬头一看,那是月逸。
“殿下,您该歇下了,下半夜我们便要出门。”月逸看着他道。
“好,你也歇着去吧。”玄夜宸抬头看了他一眼。
月逸如同进来时那样无声退去。
玄夜宸收起地图,起身去了房间。一个贴身兵士侍侯着他洗浴。泡在氤氲的水中,那可人儿的脸从他的心中窜入到脑海。不觉间,他的嘴角弯起一抹温柔。
“朱儿!”他喃喃地叫了一声。“此时,龙凤花应该开了。”
他幻想着在凤仪苑的龙凤树下他舞功夫,她唱词,还有那少不了的琴声。
镜头一转。躺上床后,他从怀中贴身处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囊袋,紧紧地握在手中。然后,他在这样的幻想中安然入睡。
此时玄白宇的军队已经壮大到五万人,而且还在不断的加人。他日夜在军营中操练这支队伍,目的是将他们打造成自己的亲信精锐。
队伍虽在壮大,朝廷却并没有军饷支持。为了养活这支队伍,他让这些军人在操练的同时进行耕种、捕猎等。他甚至将这些必备的生产劳动过程制成战略战术用于练兵。
就拿他们的捕猎场面来说,那个壮观的景象,让我突然想到了诗经中的《兔罝》:
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肃肃兔罝,放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玄白宇在滨城不只是练兵、养兵,他还负责管理滨城。因为之前的滨城尹令被玄成奂等人给斩杀后,便一直由他们在管理。三年前玄白宇打败玄成奂后,这里暂时由奇梁的月氏兼管。自他九死一生艰难地到达滨城后,月氏的人就全面的退往二线做支援。也就是说,玄白宇可谓是滨城一带的王,而他原本就有封号,百姓觉得由他管理是理所应当。
玄白宇虽不如玄夜宸露面的机会多,但是见过他的人都将他形容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白衣神仙一般。为此,他也成了滨城一带,甚至远到云水一带女子的梦中情人。
滨城里的名门富贾们无不是想尽办法将自己家中的妙龄女儿往他那儿送。那些平民家思春的女儿没有被送的机会,就将进入尹令府当婢女作为目标。
真是一袭白衣搅动了一城的少女心啊!
玄白宇也为此头痛不已。最后,以‘冷面幽冥’著称的月冥充当了严厉管家的身份。这个整日蒙着面仅露一双凌利眼的月影卫,用他那能杀人的目光退去了无数领着女儿上门的人。
玄白宇越是洁身自好,便越得那些闺中女子的芳心。就连那些送上门被拒的女子亦然。
由于玄白宇在军营和尹令间走动,故而无论富贵贫穷的女孩们,只要无事就到对着尹令府的滨海街上去逛,希望能来个偶遇。
一个书生看过滨海街的壮观景色后,随意吟出的‘滨城少女聚滨海,满城春色暖秋冬’一时间成了滨城的名句,家喻户晓。
当然,世间并不全是美好。那些想攀关系没攀成的心怀叵测之徒在背后造谣,说玄白宇不喜女子,喜男子,还说他和月冥之间定有龌蹉。月冥即是玄白宇的王妃。
当这些话传入到月冥耳中时,他只想去杀人。反正他一蒙着面没人能看到他,但是玄白宇这样一个刚成年的少年玉公子,却被说的如此不堪。他义愤填膺。
“心中驻着一人,不惧世间风雨。”玄白宇知道后只对月冥和月灵说了这一句话。
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般深刻的话,着实让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