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就在她准备突然睁开眼睛拼命给对方一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手摸向她脸颊的边缘、易容交合的地方,轻轻的摩挲。
心中一紧,摸我那里干嘛?
莫不是发现我是易容的?
不管对方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的秘密被他识破总归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
那现在毫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是一拳头打向他的脸,还是一脚踢向他的下.身,哪个更有杀伤力?
正思忖间,骤然听到一邪魅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这位大侠,可摸得舒服?”,身边的南宫剑倏地坐起了身子,黑亮的眸子炯炯地看向那个正抚摸着蓝烟脸的男子,绝艳的脸上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黑衣黑头布黑面纱,只露出一双星眸,在看到倏地坐起的南宫剑时闪过一丝错愕,顷刻又恢复一片冷冽,无丝毫的畏惧。
听到南宫剑的声音,蓝烟也睁开了眼睛。黑衣人在对上她的眸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忙别过头去,一个闪身,便风一般消失在墨雨殿里。
啊?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放过他了?蓝烟瞪着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正一脸淡然拍打身上灰尘的南宫剑。
“齐王,你不追?”
抬头淡看了她一眼,薄唇轻描淡写地逸出三个字:“没必要。”
“这不明身份的刺客入戒备森严的王府竟如同入无人之地,可见武功不是一般,怎么就没必要了呢?”
见平时不多话的她还在喋喋不休,南宫剑朝她又是一觊,略带警告地瞪了一眼。
蓝烟速度噤了声,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她是多么希望看看男子的庐山正面目,她要搞清楚他来齐王府的目的,虽然她已经意识到了,他的目标是她,可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她很想弄清楚,这种看不清的危险更是恐怖。
可南宫剑一句没必要就让她的私心生生不能得逞。
南宫剑知道他是谁吗?跟南宫剑有关系吗?为何他如此淡然?
“那个,齐王,你本可以偷袭置他于死地的,为何却不见你出手?”换个方式问,说不定就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碧云今日问题有点多哦”坐回桌旁,他又拾起筷子吃起那早已没有一丝温度的饭菜,眸光冷睨了她一下,见她还怔怔地坐在地上,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便又若有所思地放下筷子:“来人似乎并无敌意,只不过好像对碧云很感兴趣。”说完,黑眸又是投来意味深长的一觊。
“奴婢,奴婢并不认识”该不会发现他对自己图谋不轨,就怀疑自己与那人的关系吧?虽然她也深知,那个男人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本王又没说你们认识,不必急于解释,”拿起锦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南宫剑不徐不疾地说到,“地上很舒服吗?碧云打算坐一晚?”黑眸又是寡淡地瞟了她一眼。
蓝烟一怔,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自己这段时间怎么那么倒霉?一个五百两已经让她吃不消了,这又杀出个黑衣蒙面人。
更郁闷的是还不知道这人是谁?有没有识破她的身份?
有些颓废地站起来,见南宫剑已经不吃了,便上前去收拾着桌面。
“收拾完,你也退下吧!本王有些累了”
啊?蓝烟抬眼发现他一只手揆在桌上支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正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那刚才说的话?她很想知道黑衣人进来之前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他说他会负责任,他说会给我五百两,他还给不给?
见他闭着眼睛当真一副倦极了的样子,嘴唇啜诺了两下终是没敢问出来。
有些悻悻地退了出去。
自然是一夜没有好眠,一会儿碧云他爹,一会儿神秘黑衣人,轮流纠缠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到天蒙蒙亮了,她才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抬头往往窗外,只见阳光正烈,估计又是大半上午的光景。哎,这出征回来以后,自己作为一个奴婢还真是有些失职,每天睡得比主人早,起得比主人晚。
不行得赶快起去,午时还要去会那个瘟神,自己的银子还没有着落。也不知道南宫剑有没有出门?得在他出门前拦住他跟他提出来。
拿起床边的钗裙,上面一张纸片被带落,飘飘扬扬落在榻前的地上,蓝烟垂眸一看,赫然是一张银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他,他放在上面的,他终是没有忘记。
心中涌过一股暖意,她满是感激。
穿戴梳洗完毕,她便来到墨雨殿,发现南宫剑果然不在,摸了摸袖中他留下的那张银票,她心神一旌,也不知他何时去的偏殿?那个时候自己应该熟睡过去了吧?否则也不会毫无一点点知觉。他在偏殿呆得久吗?自己熟睡的姿势不丑吧?
天,自己在干什么?居然在意这么多,连睡姿也在意?
拧了拧眉,甩掉那些莫名的情愫,她打扫打扫卫生、擦拭擦拭器具,很快就到了快午时的光景。
再次确认了一下袖中的银票,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了出去。
来到府门外不远那个拐角处,那个瘟神已经蹲在了那里,正靠着墙角巴拉巴拉地吸着烟袋。见蓝烟出来,便站起身,朝她咧出一口黄牙。
“拿走,走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了!”蓝烟拿出袖中的银票,厌恶地一把丢给他。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双眸底尽凝阴笑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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