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愁天,下愁地,中间愁空气,愁了一下午,姜文泰愣是没想出个主意来,只能打电话给那位号称姜家“女诸葛”的姜家老妈李玉梅女士求教。
李玉梅,当年可是号称黄埔市法院线一枝花来着,结果懵懂无知的一个小姑娘,就在一次政法干线各机构联谊会上,被当时刚部队转业回来,成了一名光荣小片警的姜政豪同志给逮住,二人迅速地坠入了爱河,并成功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而夫妻二人,如今姜政豪同志是黄埔市JN区望宁乡派出所所长,李玉梅同志则是黄埔市JN区望宁乡法院院长,蒙上头照顾,夫妻二人如今同在一个乡工作,这二十多年来也算出双入对了。
只是JN区与姜家的白潭区确相隔甚远,来回一趟开车起码得三四个小时,如此夫妻二人也就顾不太上这个家。
“妈,你和爸啥时候放假回来?我高考都结束了,姐也从鹰国回来了。”电话拨通,姜文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姜家两位大佬啥时候能回来。
电话里有个短暂的沉闷,然后一个浓厚的男中音从电话里传来:“那个,文泰啊,你和姐姐在家照顾好爷爷,我和你妈这两天在紫烟山度假呢,过两天就回来了。”
去紫烟山度假了?
震惊!!!!
扔下儿子高考不管,女儿四年不见,如今从国外回来也不管,家里还有位六十多的老人,您二位就这么撇下所有,然后两人出去过二人世界浪漫去了。
原来你们是这样的父母?
“文泰啊,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也该学会照顾自己,照顾长辈了,爸爸妈妈总是会老的,不能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你应该勇敢地承担起这个重任来。”
姜政豪的话听起来语重心长,耐人寻味,包涵着一对父母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殷切期望和深深地爱,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哦,晓得了,你二老玩的开心点!”姜大佬你说地好有道理地样子,姜文泰表示已经无言以对了。
虽然我已经成年了,可在这个关系到我一生命运转折点的高考时间点上,你们做为父母都不关心一下的吗?
女儿离家四年多,最近刚从大洋彼岸万万里之外的鹰国飞回来,你二老也不关心一下的吗?
明明是你们自己不顾家里老人和孩子,偷溜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好不好,结果反倒把他一顿说教。
唉!姜文泰表示,姜政豪同志,就你这反转阴阳摘清关系,然后转移重点反教育一把彻底占据道德与真理制高点地能力,干个乡镇派出所所长真是屈才了。
“文泰,我听你爷爷说了,你这次考了个全市第一,想要个什么礼物?妈妈给你带回来。”大概是李玉梅同志还没有姜政豪同志那么脸皮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又做不到润物细无声还反打一棍的境界,所以,在电话里又向姜文泰许诺上一二,这算是花钱买儿子消气了。
咋把了下嘴,姜文泰道:“礼物就不用了,姐姐从国外给我带了礼物回来,就是昨天我约了咱家隔壁的姚阿姨,同她说了关于爷爷和沈奶奶的事情,姚阿姨想当面坐下来跟你二老谈谈,征求下你们的意见,也想让你们也劝劝爷爷,看能不能年前或者明年初就能把俩老人这好事儿给定下来。”
“你爷爷和沈奶奶的事儿,你就甭操心了,我和你爸心里有数。”李玉梅电话里信心满满地说道:“你爸已经接到上级调令,今年底就能调回白潭区任区公安局副局长,妈也能调到白潭区去工作,这样虽然与他们姚家还有些差距,但想来你爷爷应该也会答应的。”
看来女诸葛李玉梅同志都算计好了,果然是不用操心,那就继续你们的浪漫之旅吧。
电话里又说了几句,姜文泰就挂掉了。
我十九岁了,我成年了,我是家里唯一的青壮,是姜家的顶梁柱,我要照顾逐渐年迈确还整天想着要泡老太太的老爷子,我还要照顾整天就知道坐在二楼窗前沐浴着阳光做仙女的姐姐。
摸了摸胸口,感觉有点心疼自己。
这一届的父母不好带啊……
大清早,姜文泰带着满满的倦意,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顺溜地五五分中分发型,这会已经是乱成了个鸡窝,一双眼通红地跟得了红眼病的兔子一样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憔悴地就像刚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刚下手术台的病患一样,姜文泰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要做条咸鱼咋这么难呢?”
最近姜文泰都在复习语、数、英以及地理,政治,历史,物理,化学,生物等课程,而且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到高三的全部课程。
没办法,前身的姜文泰就是个学渣加网瘾少年,脑子存储的知识估计除了母语之外,也就剩下点生活常识了。
姜文泰不想出去胡言乱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身边的亲人的猜疑,更不想因此而被人当神经病抓去或是某黑科技会所逮去切片研究了。
当然,姜文泰其实是因为功德点数不足,得不到月老系统的知识灌顶,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把自己关起来,纯手工版努力地往脑子里塞东西进去。
用异世界的文化自己同化自己,让自己融入异世界。
这简直就是个天才的想法,而想出这个想法的姜文泰觉得自己更是个千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人物?
当然,书面上这叫充实自己,俗称的充电。
只是这电充地,应该是有点急了,姜文泰总感觉自己最近脑子里是嗡嗡地,人也四肢无力,虚乏的很。
人生啊,真是好多艰辛。
以后要节制!!!
少读点书,多玩点游戏调节调节应该就不会这么虚了,姜文泰暗暗告诫自己。
疯子曰:学而犯厌,毁人不倦,何有于我哉!
禅阿哥也曰过:此间嗨,所以不思蜀也!
上古大佬们都这么说,想来是不会错的。
……
“阿文,电话。”客厅里姜淑梵喊了声。
“哦,来了。”胡乱地抹了把脸,姜文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胡乱扒拉着自己的中分头,嘴里一边咕哝着,“这特么的二逼汉间中分头,回头就刨了你。”
为了不太引起他人的注意,这个“大汉间”型的五五开中分头,这几个月来姜文泰也没想着要把他给弄掉,但此时的姜文泰觉得自己已经是快要到忍耐的极限了,不刨了他,姜文泰都觉得对不起自己那颗偏爱刺猬头的心。
“喂!你好!”看号码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姜文泰随手接了起来。
“阿文,我是你琴姨,你现在快来趟市人民医院,你爷爷突发急病,这会正在重症监护室内抢救……”
姜文泰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下子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