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姜淑梵、姜文泰姐弟二人就这般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总监大人说地吐沫横飞,一脸激昂地样子。
脚被轻轻地踢了两下,姜文泰回过头来,确见得姜淑梵仍然是如画中仙子般,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目视着前方,不惹半分的尘埃。
想拒绝别人,自己不开口确要我来帮你回绝?你是想表达这意思吗?
这是我姐吗?
姜文泰瞬间读懂了他姐眼里的意思。
“那个蔡总是吧,你喝茶。”推了推桌上的茶杯,姜文泰笑道:“不知道蔡总对我姐了解多少?”
不待蔡少阳回答,姜文泰确是自己接着说道:“我姐是世界一流学府鹰国圣彼德大学毕业的经济学博士,今年才二十二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
“其次,轩辕帝国顶级的音乐巨头有三家,而据我所知,天星确并不在此列,蔡总说带着诚意而来,我确并没有看到诚意在哪。相反,你的所谓新人秀,我想任何一家同等规模的音乐公司都能提供。而如天星一般同等规模的音乐公司,足有七家。”
“以我姐的外在条件,只要稍加包装,影视歌三栖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哪家公司签了只要稍加培训就能出道,然后等着数钱数到手发软就行。”
“蔡总确给了份如同新人卖身契般的合约,一签还是六年,公司七本人三的三七分成,违约金更是高达三千万。这诚意也太重了点。”
姜少阳诚恳地解释道:“姜小姐是我的师妹,我对她多少也有些了解,但姜先生你是不知道,入我们这行的新人,合约一般都是签六到十年时间,新人分成也是二八分的,也有那苗子一般的,都是一九分。”
“我能做主给姜小姐三七分,且签的是最低的六年约,这我还是看在姜小姐是我师妹,且我个人确实也看好姜小姐的份上才给的这份合约。”
“要知道,这在新人里已经算是坏了规矩了。”
“一九分!确定不是在杀猪放血?”姜文泰确实被惊讶道了。
贵圈手真黑啊,这是把新人当牲口来使唤吗?
蔡少阳讪讪地笑道:“天王级的是八二分的,他八公司二。”
如果是真如蔡少阳这般说的话,那确实是挺有诚意的了,所以姜文泰满脸笑意地回复道:“那就太感谢姜总的看重了,但这关乎到以后人生道路的选择,我们还得先郑重商量一下才能给你答复。”
姜淑梵的大好前程摆在这,不管是进入哪所高校任教,做个教授什么的,再或者是进入某家跨国企业,先做个金领熬熬资历,以后做个集团CEO啥的,那都不是事儿。
反观出道做歌手,往娱乐圈发展,这一行不光水浑手黑,而且也闹心的紧,家里没啥大背景的,感觉真不好混这行。
当然,也可能因人而异吧,毕竟各人智商、处事能力、人情事故方面总归都是不同的。
至于姜淑梵的选择,姜文泰更是无权去做主或干涉。
“如此,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知道再谈下去也没结果,蔡少阳果断地站起身来,礼貌地起身告辞而去。
小小的客厅里,此时只剩下姜文泰、姜淑梵姐弟二人,空气中有些沉默。
“姐,你想唱歌吗?”看着姜淑梵,姜文泰认真地问道。
他看出了姜淑梵的犹豫。
大概所有的女孩都梦想能站在镁光灯下成为世人的焦点吧。
考虑了稍许,姜淑梵认真地点了点头。
姜文泰又问道:“你是怕爷爷和咱爸妈不同意吗?”
姜文泰的奶奶就是唱大戏的,结果就因为这个,在当时那个蒙昧而特殊的年代里,包括爷爷在内一大家子人都没有一个人抬得起头来,背后总有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说戏子什么什么的。
而就因为这么件看起来可笑的事情,确让姜文泰的奶奶和祖爷爷他们都活在他人的目光中,最终生生地郁结而早逝。
所以,老爷子对于这一行一直都很是排斥。
姜淑梵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认真地考虑了下,结果确是又诚实地点了点头,一双如点星辰般深邃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姜文泰。
“阿文,你去帮姐姐劝劝爷爷好不好?只要爷爷同意了,爸妈那我来解决。”
“咳咳……”正喝着水的姜文泰差点就呛着了,拿着双无辜的双眼看着姜淑梵,“姐你是想独吞咱们家的家产吗?”
爷爷同意了,老爸老妈他们会不同意?
你让我去说服爷爷,你确定你不是让爷爷打死我,你好独吞咱家这三千万的家产。
“瞎说,姐才看不上。”姜淑梵很认真地说道,“你是咱姜家唯一的男丁,爷爷肯定舍不得打死你的。”
“但我觉得肯定得残了。”姜文泰苦巴拉着张脸,向姜淑梵哀求道:“拜托,姐你才是咱姜家的宝贝金疙瘩,只要你开口,爷爷从来就没有不同意的事,你就当可怜可怜小弟,大慈大悲,放小弟一条生路吧!”
“你到底帮不帮忙。”姜淑梵皱眉,一双丹凤眼满含杀气地凝视着姜文泰。
“帮!”姜文泰爽快地答应了,果断认怂,只是原本一张还算清秀的脸,这会确是快要纠缠在一块去了。
看着这会又恢复成仙女状,抱着本书,安静地沐浴在晨光与茶香中的姜淑梵,姜文泰的嘴角可劲地抽了抽。
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姐姐,这样的善变。
期期艾艾地下到一楼,确正好看到老爷子左手里提着尾活蹦乱跳的河鱼,右手提着一大篮子的青菜,这会正站在门口处与门外一老太太作别。
“爷爷!”朝着老爷子挤了挤眼,姜文泰满脸谄媚地笑道:“那还是隔壁的沈奶奶吗?怎么感觉越来越年轻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看逐渐远去的沈奶奶,确是轻叹道:“他大儿子刚今年入市委了,小儿子在双旦大学也快评教授职称喽,就连她家小女儿瑞琴那个黄毛丫头,也如愿接了她的班进了市人民医院,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人就显得年轻。”
他的儿子儿媳,姜文泰的父母,如今一个在JN区望宁乡派出所里窝着,一个在JN区望宁乡法院里窝着,这一窝就是二十来年。
两人都在乡下,一年都难得回来几次,如今看着同龄人的子女个个确是步步高升,不心酸羡慕那确是假话了。
“不过你沈奶奶确是我最近重点的发展对象来着。”轻抹了抹头发,老爷子确是很快回转过来,笑着道:“他大儿子已经是托人来我这说过好几回了,说怕老太太一人在家孤单,让我给老太太找个伴当来着。”
“人家那是啥意思爷爷你还能不明白?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观察着老爷子的动作,姜文泰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个瘪三儿。”果然,老爷子瞬间恼羞成怒,化身成火焰战神就要来摁死姜文泰这瘪犊子来着。
结果确见姜文泰早跑街头上去了。
他确是一见风头不对,早拔腿开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