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充盈着整间卧室,欢快地冲出玻璃窗,混着温润的河风氤氤氲氲地飘荡开去。
一曲奏罢,宓妃由衷地拍手赞美:“好听,真好听,你比上次弹得越发好了。”
陈尚东虽然很想飘飘然,却依旧能冷静地说:“你啊,这明显是邹忌讽齐王纳谏。”
宓妃扑棱着两只大眼睛,“什么意思?”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宓妃顿时美目流盼,“那你到底将我比作什么?”
这话一出,陈尚东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宓妃也有些尴尬,顿了顿岔开话题:“其实啊,我还是觉得雅马哈的音色更华丽响亮,卡瓦依的音色更圆润厚重,真不晓得你怎会选德国琴?”
陈尚东打了个哈哈起身,“嗯,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
宓妃阻止道:“别啊,我煮饭,你做菜,咱们事先说好了的。”
“不了,还是我煮吧。”
宓妃笑道:“那要这样的话,我还是掏钱吧。”
“那不行,都在一个屋檐下,要你掏什么钱啊。”陈尚东溜之大吉。
眼见陈尚东慌不择路地往厨房里遁逃,宓妃忍俊不禁,终是笑出声来。
吃饭的时候,宓妃问道:“哎,你怎会想到今晚去听歌的?汉语里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要补偿不成?”
“没…没有啊,瞧你这话说的。”陈尚东抹掉鼻子上的汗珠,“廖杰发来短信,说晚上同‘积木’乐队有场PK,让我们过去看看。”
“真的?那可是火星撞地球啊!”
“大概算是吧,为了头名相争,那场必定火爆至极。”
宓妃端着碗扒了两口,“对了,前天阿庆问你《寄生者》是悲剧还是喜剧?一共多少字?能不能加快速度?他在琢磨,作者打字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一天只更两章?”
“他知道书是我写的?”陈尚东眉毛一挑,惊住了。
“哪能呢,我说我是这本书的第一个粉丝,跟作者聊过天,他们才这样问的。”
陈尚东顿时放心,“他们也看这书?”
“当然,人捞仔还是护法呢。”
陈尚东点头道:“那不错了。”
“不错什么呀,你不看看自己现在有多少盟主么?”
陈尚东笑笑,“那都是网上的,身边实实在在的护法还是挺罕见的。”
宓妃点了点头,又扒拉两口才问:“那你这书是悲剧吗?到底多少字?”
“怎么说呢?不是悲剧却有遗憾,只能说这么多了,不然你会刨根。字数大概200万左右,还早着呢。至于说为什么一天两更,纯粹吊吊胃口而已。”
“骆丽不会很惨吧?要很惨我就不看了。”
“不会,我昨天不说了嘛,专务章句悦人耳目,书到后面读者不可能忍受骆丽很惨的。”
“那就好。对了,管家彭比克呢?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最近的章节你肯定留有伏笔,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陈尚东心下赞赏,看书仔细者果然大有人在,“这个就不用我点得太透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就没意思了。”
“好吧,其实我挺喜欢追读,真要一下子知道结果,那确实没意思。”
喧闹的尊豪酒吧里,今夜格外热闹。
口哨声、呼叫声混着音乐鼓点不绝于耳,荧光棒闪烁刺眼,舞池里和卡座上的观众群魔乱舞,随着强劲的节拍拼命地扭动四肢。
陈尚东带宓妃找到空位落座,小李凑过来打招呼:“东哥好,要喝点什么?杰哥已经买过单了。”
“这小子买单倒积极。”陈尚东嗔怪着,点了几道凉菜和两瓶啤酒后,让小李退下。
不多时,场内灯光全部熄灭。
转瞬,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亮起,主持人快步上台开始热情地串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接下来,每月一度的尊豪酒吧巅峰之夜就要拉开帷幕。大家最好平息一下心情,千万别让紧张的心脏跳出来。那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南山路王者乐队呢?是连续8个月称霸的‘积木’乐队?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逼近王冠的‘蒲公英’乐队?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接下来,我们有请首先登场的‘积木’乐队,他们的第一首歌是成名作《尘归尘土归土》,大家热烈欢迎。”
现场的啸叫一时间震耳欲聋,敲敲打打间杂其间。
宓妃见四个大汉带乐器上台,不禁大声问:“三首歌就能确定谁的实力更强吗?”
“当然,理论上来说一首就足够了。”
“那你认为廖杰他们有机会吗?”
陈尚东看着台上引吭高歌的杨摇头:“希望不大。”
“为什么?”
“这很明显是酒吧每个月搞的噱头,廖杰他们哥几个的全部精力都在专辑上,那才是他们的生命之光。至于这个,纯属应付了事,没啥看头。”
“真是这样?”
“当然。”陈尚东收回眼光,正要端杯喝酒,陡然有颗瓜子凭空掉在杯里。
他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松木道长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楼上看他,身旁坐着不苟言笑的焦孟山。
“来来来,咱们去楼上。”陈尚东兴致勃勃地拉宓妃起身。
宓妃不解,“做什么?”
“去见两个高人。”
“高人?”宓妃朝上看了看,满腹狐疑地跟着他去楼上。
酒吧二楼座位更贵,观众素质明显更高,虽热闹却未见喧嚣,两人左拐右绕来到松木道长这桌。
“焦先生你好,道长,咱们有缘再见,请我喝杯是应该的吧?”
焦孟山看了看宓妃没说话,松木道长笑道:“我丢颗瓜子到你杯里就是喊你上来喝酒的,别矫情了,坐吧。”
两人落座,松木道长笑道:“原来你有美在旁,怪不得对画画和考古没兴趣。”
陈尚东笑而不语,倒了两杯酒,给宓妃一杯然后起身敬酒,“您刚才露的那手漂亮,可以教我不?”
松木道长看了看焦孟山,焦孟山笑道:不过是三十米远丢颗瓜子而已,跟他的飞刀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晒,你想学?”
陈尚东听了更是殷勤,“想学想学。”
“跟我学画画和考古啊,我让他教你飞刀便是。”焦孟山得意洋洋地说道。
陈尚东看往松木道长,松木道长点头微笑。
宓妃狐疑地看看三人,猜不透其中玄机,便移目楼下的舞台,专注地看起表演来。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们要我学画画和考古到底图什么?就为那古镜和罗汉?值得么?”
焦孟山看了松木一眼,松木点头。
“当然不为古镜和罗汉。”
陈尚东看着焦孟山,“那为的什么?”
焦孟山顾盼左右压低声音道:“还记得刀仔跟你说过的吗?李兆显看到德恒集团的人挖出黄沁羊脂玉和青铜剑甚至古镜和罗汉也视若无物对不对?”
陈尚东点头,“记得,咋了?”
“他们在找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找什么?”
焦孟山声音低到极点,“找一个能更天换地飞升天际的宝物,你想知道吗?”
“李兆显这么说的?”陈尚东摇头,“对不起,我是无神论者,不想知道。”
焦孟山看了看松木后大摇其头,松木笑道:“这样吧,你学20天考古和画画,我将飞刀秘籍给你,并且手把手教三天,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