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自古以来便是天下名城,因风景秀丽素有“人间天堂”之美誉。杭城最有名的景观就是玉皇山,其峰峦峻秀的美景每日都引来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此山远望如巨龙横卧,风起云涌时四地湖山空阔、江天浩瀚、境界壮伟,所以又有“龙山”之名,更有“万山之祖”的称号。
山脚下有座名叫四海的胡同,陈尚东坐在窗前,望了望窗外高大挺直的异木棉,继续在键盘上敲击:“我窗前即有一株异木棉,繁花满枝或红或粉灿烂如霞,远观真像如云的美人。”
宓妃的回复很快:“我告诉你,如花的美人只可远赏,走近了会失望。至于你说在杭城,我只能遗憾地回答你,你连撒谎都还没学会。”
“为什么这样说?”
“显而易见,如今是二月,杭城哪里有异木棉开花?”
“这是真的,没骗你。我现在窗前一盏茶,看叶落花谢;窗前一树花,听云来云往,好不逍遥自在。”
“不会吧?你不是南楚省人吗?跑来杭城做什么?”
“我不早说了身不由己的嘛。”
“身不由己?你这样悠闲还身不由己?”
“他们只搜走我的钱、银行卡和身份证,却没阻止我屋内自由活动,包括上网。”
“那你还不用网络报警?”
“没用,警察来了他们带钱逃走就是,吃亏的还是我啊。”
“你被搜了多少钱?”
“四万块。”
宓妃回了个忍俊不禁的表情,“你是大佬哎,搜走四万块就身无分文了?”
“很正常啊,怎么了?”
宓妃拍脑袋,“没怎么,你找我作甚?”
“帮我个忙。”
“什么忙?给你打钱么?”
“那倒不用,帮我找人临摹一幅画就好,费用元宵节后我结算给你。”
“钱小事,关键你要什么画?临摹有难度么?你怎么把画交给我?”
“很简单的一幅山水画,颜色较艳。我用铅笔画出来,注明什么颜色后再拍下来给你。”
“等等,你自己明明可以画,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我会用铅笔画却不会用毛笔啊,再说他们除了门口的米粉店之外哪里都不让我去,更不用说买毛笔之类的东西了。”
“他们到底要你交什么?”
“一本册子,从南楚省寄来的册子,到了就放我走。”
“那你乖乖等册子寄来就好了嘛,莫非......”
“莫非什么?”
“寄来的册子里有秘密,你想打主意,对不对?”
陈尚东赞道:“你很聪明,现在咱们把这些信息删掉。”
“好。”
陈尚东删掉信息后又问:“咱们这么合作,你能办到么?”
“把画发来再说。对了,该我怎么给你?”
“玉皇山脚四海胡同口有家‘南楚’粉店,你去那里吃粉,把画放包里假装忘记拿,我追上来还你,这样就行了。”
“看起来挺有意思的,要多久?”
“两天内,不然册子寄来后我也无能为力。”
“行,我等你的画。对了,你还没见过我呢,怎么如此相信我?”
“从你字里行间我能知道你值得信赖,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了么?”
“模特。”
“真的?模特好啊,待遇挺高。”
“可我不开心啊。”
“为什么?”
“我在杭城待了五年却一直没有出头机会,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所以我现在特想家。”
“这样啊,我送首诗给你吧。”
“什么诗?”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这什么诗?谁做的?你吗?”
“当然不是,这是宋朝的柴陵郁禅师乘驴渡桥时做的《悟道诗》,意思是‘真实的安乐永远来自解脱贪嗔痴后的内心寂静’。”
“说得好,你赶紧去画画吧,我等你。”
“好,我这就去画。”
陈尚东关了电脑后开始用自带的铅笔画画。
他身上所有东西除了无卡的手机和笔记本外,都被刀仔他们搜走了,一分钱也没留下。
手机和这支铅笔还是他临时起意强留的,说自己喜欢画画要支铅笔,晚上起夜要手机照明。
赵普为人谨慎,再三检查手机又让陈尚东画过一匹马才同意。
至于说掉包册子后面的画,原本他没这样想,毕竟当初陈永柏要他去拿册子他都没去,如今要它作甚?
准确地说应该是四人不友好的态度激怒了他。
你们不让我好过,待我像犯人似的羁押在此半拉月,我必定要以牙还牙,让你们空欢喜一场才对,陈尚东这样想道。
当然,对宝藏的猎奇心思他也有,这毋庸置疑,谁都会这样想的。
于是,陈尚东按脑海里的印象一笔一划成功临摹出了那幅画,一座山,一条路,两座屋,大片竹林,画面很飘逸很生动。
他左观右瞧总觉得奇怪,画的布局好像不妥,具体不妥在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他用笔描了颜色,再拿手机拍下照片传送过去,然后继续码字。
这段时间他没功夫搭理“乾坤无极”,对方竟乖乖撤退了,再没来书评区无事生非。
陈尚东自然乐见其成,也没追根究底。《红楼风流》至今尚未解禁,想必“旷世奇才”必定很郁闷吧?不过《寄生者》的成绩也不咋的,这可真让人郁闷,他脑海里甚至有了切掉的想法,不可很快被摒弃掉。
大道至简,贵在恒心,无声处守初心,才能见到云开月明,暗自打气的陈尚东正埋头码字,忽听“咄咄咄”的声音入耳。
他迅速切换到聊天软件,只见编辑青牛的头像在晃动。
这个自签约时添加后从未发来只言片字的冷傲编辑会主动找上门来?该不会又有推荐了?
陈尚东心底暗喜,毕竟新书上推时的收藏增长程度远非单机时可比,写网文的有几个不盼自己的新书上推?
他看看日期,要咧开的嘴旋即合上。
今天周日,哪来的推荐?
再说了,有推荐也是来站短,关编辑什么事?
于是他紧张地点开头像,一行字顿时让他心如死灰:“逝水,你的书明天上架,别忘了。”
后面是大段上架注意事项,陈尚东心烦意乱没再细看。
他明白,自己的书被编辑催着上架,要开始收费了,表面看似乎是好事,新书才写14万字就收费,多好啊?其实不然,新书未得充分曝光就匆忙上架,追读粉丝少之又少谈何收益?
像《寄生者》,目前收藏仅只624个,按上架理想收订比10:1来算,差不多只有62人愿意掏钱看书。
这还是理想的收订比,万一来个50:1甚至100:1呢?
倒真不如切掉!
可阅读网要上架,做为作者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他只能乖乖服从,乖乖上架。
无他,今后还得继续混耳!
由此而带来的问题就是,米媛曾说要做第一个收费读者,这个消息该告诉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