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美景尽收,即使在岸边,也能感受这美景的深层魅力,湖面上络绎不绝的游湖船,星星点点,点缀了整个湖面,正似江南水墨画般,让人融入此景,不由得惊叹自然之美,身在画中之感。
少尘四人一行前往游湖船之处,有不少的船家在岸边不断的拉人,吆喝。游船也分很多种,有豪华一些的,带有亭阁,有一扇小门,便于船中之人交谈私密,四周都是窗木,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也不会被湖面冷气吹到内,此船价格就稍微高一些,而便宜的,却只有带棚的简陋船只,便于垂钓等。
少尘四人,因为有两个女士在,自然选择较豪华的船只,邵文便上前去和船家沟通。
几个船家看邵文服饰华丽,心想定然是富家公子,于是争相上前施礼推销自己的船只。
“公子,我家船舒适,装饰一流,足以衬托您身份啊,用我的吧。”一船家上去抢到。
“公子,公子,我家船大,更加平稳,选我家,只要一百两,物超所值,不限时间。”另外一船家争相抢到。
前一船家看后面船家说出价格,于是一咬牙拉过邵文道:“我家只要九十两,选我家的。”
“选我的。”“选我的。”
看着几个船家你争我抢,邵文一脸的鄙夷,邵文转头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便宜点,又好的船家,一百两,对于邵文来说,不算事,可是生意人,父亲整日教训,要利益最大化,能得到最好的,便宜的当然也是最好的。
这时,邵文恰好看见一个船家,这船家倒是比其他船家不同,他不去拉客,也不吆喝,也不谈论价格,只是静静坐着,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一只小刀,看着有些许的诧异。
“喂,船家,你那船多少价?”邵文好奇的询问道?
当那船家抬起头,邵文赫然吓了一跳,那船家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从眉角一直延伸到鼻梁,看着甚是吓人,只见他眼神里不屑,只是微微一句。
“五十两。”
刀疤船家说完便低头玩弄自己的匕首,不再看众人。
听到刀疤报价,不仅是邵文,就连船家们都被惊讶,这价格,万万做不到的,一半的价格,根本不划算,其他船家,本想去跟他理论一番,可想到那赫人的刀疤,都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能把话咽下,纷纷摇头回到自己的船上。
邵文听到价格便上前与刀疤船家问起话来:“我说船家,你家船和他们豪华船一样,为何只要半价。”
邵文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刀疤船家依旧没有答话,也不曾抬头。
邵文看刀疤不曾回话,也不曾理他,便要离开时。
刀疤开口道:“因为我乐意。”
听到刀疤的话,邵文脸色一惊,果然是狠人,说话如此豪气,便也不再多想,拿出五十两,给予刀疤船家。
“好,就要你了,我叫朋友们过来,马上出发。”
看邵文转身走过去,刀疤船家微微抬头,眼里神色也不曾改变,只是嘴角一丝邪邪的笑,但是却微不可查。
待邵文走过来,上官嫣用手扇扇风,急着道:“邵文,怎么样了,快热死了。”
这时本应该是太阳高照,可是不曾见太阳,太阳躲在云层中,可温度却在不断上升,有些许闷热,像是雷雨前的征兆。
听到上官嫣的询问,邵文忙道:“弄好了,弄好了,还挺便宜,其他船家要一百,他只要半价,虽然船家有些吓人,但是还真是豪爽,果然有性格的人都是如此,我喜欢,哈哈。”
“船家吓人?怎么回事?”听到邵文的话,少尘疑惑不解道。
“也没什么了,就是船家脸上有一道刀疤,看着还挺吓人的,而且老板还不怎么说话,也不吆喝,价格只要一半,是个爽快人,我就选他了,又省了一笔。”
邵文对少尘解释道。
“刀疤?不吆喝?半价?”少尘一连串的疑问。
“对啊,反正绝对没问题,快走吧,这天气像是快下雨了都。”邵文催促道。
“走吧,走吧,热死了。走,苗冰。”
上官嫣拉着苗冰跟着邵文向前走。
唯独只有少尘,伫立思考半刻,他总觉得这些事有些蹊跷,可是又不知道蹊跷在哪里,摇摇头,又摸摸下巴思考半响。
看见少尘呆站那里,又看到少尘标志的思考手势,苗冰看在心里,于是便走过来。
“少尘,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苗冰道。
听到苗冰的问话,少尘停止思考,抬头看向苗冰,眼神温柔如期,笑靥如花,看的苗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看苗冰低头少尘顿时觉得些许尴尬,立即转移话题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船家有些蹊跷,但是又不知道蹊跷在哪里,所以有些疑问罢了。”
听少尘回答,苗冰抬头,但是不敢看少尘的眼睛。
“可能船家长相有些许赫人,性格孤僻罢了。”苗冰道。
“嗯嗯,可能我想多了,走吧。”少尘道。
听完苗冰的话,少尘也似这般认为,不能因为船家相貌便误以为坏人,有些偏看了,实在不是君子之姿,便拉着苗冰向前走。
“咦!”
只听到一声惊呼,少尘立即转头看向苗冰,一脸诧异询问道:“怎么了,苗冰。”
“这!”
顺着苗冰的眼神,少尘望过去,此时少尘拉着苗冰的手,少尘当即心中一跳,立即放开手,歉意说道:“对,对不起,我一时恍惚,给忘记了,勿见怪勿见怪。”
“噗嗤!”
看到少尘连连道歉,面红耳赤的,苗冰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啦,没事,不知者不怪嘛,少尘还是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啊。”苗冰对少尘说道。
少尘尴尬的挠挠头,歉意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确实第一次拉女孩手,望你勿怪罪。”
苗冰轻轻掩面而笑,只觉得少尘如此这般,倒是个谦谦君子,一直以为江南的才子,许多人爱慕,至是那般不堪,少尘身为才子的领军,却是一尘不染,当下对他好感却是增加了几分。
看少尘尴尬如斯,接连道歉,苗冰微微一笑道:“好啦,李大公子,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说完,苗冰微笑着向前走去,留下面红耳赤的少尘,此时少尘心中如一群小鹿乱撞,回顾刚刚的场景,羞愧难当,自己怎么会如此。不过转念一想,摸摸自己手掌,内心狂喜不断,虽然自己如此无礼,但是苗冰并未厌恶自己,想到这里,心里似开了花一般,刚刚的窘迫抛之脑后,随后快步跟上。
四人来到那刀疤船家处,而此时刀疤船家已经在船头摆弄自己的船桨,将船尽可能的靠近岸边。
看见少尘四人走来,刀疤船家仍然老样子,不曾抬头看众人一眼。
这时邵文走上前,轻轻施礼道:“船家老哥,这些是我的朋友,待会就麻烦你帮我撑船啦。”
听到邵文的话语,刀疤轻轻抬头,眼神飘过一丝神色,似将所有人全部看遍,然后低头回答了一声:“嗯,上船吧,快下雨了。”
虽然刀疤就赶紧有一丝神色,但是少尘却抓住了许多。
“好,快走…”
还未等邵文回答完,少尘一把上前拉住邵文的胳膊道:“慢着,船家,上船前,我想问几个问题,不知船家可否告知。”
听少尘如此话,刀疤船家微微一沉,手中动作慢了些许,这些微妙的动作,都映入少尘的眼中。
只听得刀疤船家轻声道:“公子问吧。”
少尘见到刀疤船家回应便将自己准备的疑问道出:“敢问船家为何收半价?你脸上的刀疤又是怎么来的?为何见到我们来,你一眼都不曾瞧瞧?为何催促我们快上船?”
听到少尘的一句比一句强烈的问话,刀疤船家停下手中的动作。
邵文看刀疤船家停下手中动作,心中有丝惊吓,因为他刚刚看到刀疤船家拿着匕首的样子,便知他不是个善茬,而现在少尘对他有这么些许疑问,肯定会引起刀疤的不悦,生怕刀疤会做出些不好的举动。
当即邵文便对少尘说道:“少尘,你这是做什么…”
少尘抬手打断邵文的话,对刀疤船家继续说道:“还请船家如实相告,解除我的疑问。我们也好早些入船。否则,我们只好换家船。”
这时上官嫣热的面色潮红,转头对少尘说道:“少尘你太敏感了吧,他不过是面相有些许可怕了,不至于是不轨坏人,况且邵文也说了,他价格还低,他又图什么呢?”
听嫣儿催促道,苗冰也上前劝慰少尘道:“是啊,少尘,我看他少言寡语,似乎不喜多说话,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可我…”
还未等少尘继续说,刀疤船家微微抬头,眼神透着凶狠,手也有些许颤抖,似乎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微微开口。
“这刀疤…”
只听得刀疤船家回忆起,刀疤船家名为王志,当时王志还是个跑船的船家,起早贪黑出海为活计,虽然生活过的苦,可是也算是美满,因为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襁褓中的孩子,生活也是其乐融融,即使再苦再累,想到家中的妻儿,心中苦累仿佛都烟消云散,每日出海,日黑便早早到家。
可那一日,王志早早出门,出门时妻子送别,襁褓中的孩子还在睡梦呢喃,王志一脸幸福的出门而去。
说来也巧,那日,王志出门半日有余,可始终觉得心中不安,便觉得是否身体不适,便告知一同的渔民,自己早些回去休息,待王志急匆匆回到家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妻子被侮辱,上吊自杀,而襁褓中的孩子也不再声语,鲜血流满一地,王志似万箭穿心,撕心裂肺,血泪如泉涌。
正当王志痛苦欲绝的时候,屋子里冲出三人,只见两人拿着家中的钱财,还有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带有鲜血的刀,三人看到王志,神情也似乎惊讶了一声,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三人对王志就开始拳打脚踢,王志抱头躲避,情急之下,王志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柴刀,一刀砍在其中一人的脖子处,顿时血如泉涌,一命呜呼,其余两人看到如此景象,拿刀那人害怕王志再砍向自己,便一刀划向王志,王志猝不及防,一刀从眉骨处划向鼻梁,森森白骨露出来,血流不止瞬间将王志满脸布满,那两人看到此景象,亡魂皆冒,丢下刀,一路踉跄逃跑而去,自此不知去向,而王志倒在血泊,后来村里人发现,才救回王志一条命,而刀疤也是那时留下的。而官府不分青红皂白还将王志判了几年牢狱以平民愤。
后来恰逢那官被查,平反冤屈,王志出来后四处寻找那其余两人,经过几番打听,一人自己做生意风声水起,一人入了一方财商巨贾门下。
王志一怒之下,暗自杀掉了那做生意的一人,而财商巨贾门下那人,由于势力过于强大,几次都九死一生,后来经过好友的劝说,王志也只得作罢,毕竟杀了两人,自己不想再陷入牢狱度过余生,而自己以前本来是跑船的,所以好友便帮忙介绍了这个活计,勉强过日。
听到这里,几人都感叹王志的事如此惊世骇俗,看着刀疤王志说完泪流满面的双眼,覆盖那狰狞的刀疤,众人充满了同情。
而苗冰和上官嫣都已经泣不成声,成了泪人,就连邵文都眼眶红红的,但是少尘却丝毫没有动容。
“少尘,你怎么铁石心肠,一点都不感动呢,我就说老哥不一般吧。”邵文对少尘嘟囔道。
不是少尘铁石心肠,少尘也承认这故事动人心魄,可是他总觉得有些蹊跷,可是怎么都想不通。
“对不起,老哥,可能我天生就是心硬之人,望老哥莫见怪。”
少尘对刀疤王志歉意施礼道。
刀疤王志摆摆手道:“无妨。”
只是他的不曾抬头,如果少尘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定然会惊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