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脚步微顿,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转头一看却不见什么人影。
“沈小姐,请留步。”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沈歌的侧面传来,她侧眸打量。
只见此人身着一套做工精良的浅色西服,眉眼带着邪佞的笑,缓步朝她走来。
“请问你是?”沈歌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发现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是谁并不重要。”宋嘉淮薄唇微勾,又走近了几步。
他眼底划过一瞬的光亮,这个女人着实有些特别。
沈歌下意识地后退,“先生,请自重。”
宋嘉淮轻笑一声,“沈歌小姐不必这样,我叫宋嘉淮,是你的合作伙伴宋致诚的弟弟。”
宋致诚的弟弟?
沈歌再看到他的脸,才惊觉这个人确实和宋致诚有五六分相像,既然是宋致诚的弟弟,那意味着她要做什么事情前,要拿捏好分寸了。
见沈歌没说话,宋嘉淮以为吓到她了,“沈小姐,别紧张,我又不像我哥那样的生意精,如果沈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做朋友?”沈歌更加疑惑了,难道宋家的人都这样随和?随便拉个人就做朋友。
“有什么疑问吗?”宋嘉淮微微低头,在沈歌的耳畔低语。
耳侧忽然而来的热度让沈歌一惊,连连后退几步,语气带着点愠怒,“宋先生。”
然而这一幕,落在另一人的视线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楚珩深邃双瞳中的怒火就像是一座火山,蓄势待发。
“楚珩?”沈歌一惊,可眼睛触及到他眼睛里的意味之后,她不由紧张了几分。
楚珩皱着眉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向宋嘉淮的目光,带着嗜血的气息。
他楚珩的女人,岂能容他人觊觎?!
沈歌也感受到了楚珩的危险,她拉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楚珩,别……”
“小歌!”楚珩语气陡然一冷,她竟然帮其他男人说话?
楚珩?宋嘉淮好像听大哥提起过这个名字,看样子就是面前这个人了,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只是沈歌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嘉淮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啊,马上要给老夫人说祝寿词了,宋总到处找你呢”
来人是宋氏一族三代的老管家,随后又向楚珩和沈歌行了礼:“沈总、楚总,我给小少爷陪不是了,可是怠慢了二位?”
楚珩眉眼一凛,敌意十足地扫了一眼宋嘉淮。
“王叔,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宋嘉淮吩咐了一句。
随后转头对沈歌笑了一下,“沈小姐,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我们的约定。”
沈歌:“……”
她还没反应过来,宋嘉淮已经回到了宴会场上。
“他刚说什么话?”楚珩黑眸里的光芒明显一沉,联想到刚才他的所见,他心中隐隐有股火要往上窜。
“没……没什么吧……”沈歌自己都不记得她和宋家淮之间有什么约定,这个人不是明摆着要坑她一道吗!
“沈歌。”楚珩眸光不移,可看着沈歌清瘦的脸颊时,他把那些疑惑通通按压了下去,低沉道:“我们回去吧。”
“好。”反正宴会的一些基本环节已经过了,更何况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她也不想再和顾衍之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了。
随后,他们和宋致诚打了招呼,就提前离场了。
回到车上,楚珩让她先上车之后,便让司机开车,他摁下了隔帘按钮,将前排和后座彻底隔离起来了。
沈歌隐隐觉得楚珩今天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她怯怯地问道:“楚珩,你怎么了?”
楚珩沉默,这让沈歌彻底紧张起来了,从楚珩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时,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是不是伤口那里疼?”
楚珩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声音带起了一丝危险的喑哑:“这疼。”
沈歌下意识的紧张,可他不是外伤吗?怎么会扯到心脏疼?
“那我们要不要去医院?万一真的引起了什么内伤就糟……”
“不去。”楚珩直接打断她的话,一只手将她两只手压在头顶动弹不得,然后霸道的吻上她的唇。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这个想法在他心头越演越烈,他抱着她,恨不得将她就此揉碎在自己怀里。
“唔……”沈歌只感觉脑袋像有一道惊雷炸开,变成一片空白。
楚珩,这是吻她了?
不行!
沈歌反应过来,伸手要推开楚珩,然而她的力道哪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一番动作下来,反而变成了欲拒还迎的意味。
就在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时,楚珩终于松开了,昏暗的光线下,他低眸看着女人透着光泽的唇,喉结又是一动。
然而他知道欲速则不达,楚珩头抵着沈歌的额头,轻轻摩挲着,“沈歌。”
“嗯?”沈歌脑子一团乱麻,从嗓子里哼出了一声,算是回答他。
“他碰你哪里了?”楚珩缓缓摸过沈歌的肩窝,又问“这里?还有哪里?”
“不是,楚珩,你听我说,我没有……”沈歌被他摸的满身酥麻,想解释楚珩却完全不给她机会。
楚珩整个人靠在她肩窝里,顺着吻了她的脖子。
沈歌浑身仿佛触电般抖了一下,话也没说完。
“以前我不管,以后除了我,谁都不准离你那么近。”
楚珩离沈歌的脸近在咫尺,沈歌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楚珩又说:“沈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沈歌点头,“明白明白。”再不明白,自己是傻子吧?
她不可一世的时候是他陪着她,她落魄了还是他陪着她,她知道了,他心里有她。
“楚珩,你刚才……”沈歌其实想说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她承认楚珩每次在她有困难时都挺身而出,她很感动,可她配不上这么好的他。
楚珩危险地眯了眯眸,将她揽进怀里,“沈歌,让我来保护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地待在他身边就好。
沈歌浑身一僵,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飞蛾扑火般在自以为是的爱情中迷离了十年,她还应该相信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