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萤火虫蝴蝶的?”李晓插嘴问到,他听故事只听后一半,前一半听故事的时间他用来刷视频了。
“这秋天的,哪来的萤火虫与蝴蝶?”他再次说。
“现在这个季节是没有,到了春夏天,蝴蝶和萤火虫就有了。”我说,“刚才张谦说他的蝴蝶,可能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李晓说,“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老张,咱们高二就认识了,认识了这么长时间。”
“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没什么值得提的。也就是说,我为啥不想谈恋爱了,高中不想谈,大学不想谈,毕业以后不想结婚。”张谦说,烟头的火星已经熄灭了,张谦又点上了一根烟,矫情的抽着。
“来,说出你的故事。”李晓说,翻了个身体,趴在床上,脖子长长的拉扯着,面向张谦。
“我不再面对那件事情了,我想现在的生活挺好,学习,跟大家玩。”
一向浮夸,不靠谱,慌张的张谦,这个夜晚变得很稳重。他也不算浮夸,不靠谱,慌张。从他学习时候能看出来,他的稳重,踏实。而那些可能是他的伪装,在躲避过去的某一件事情。
“我先睡觉了,你们悠着点,不要聊天聊的太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晚安!亲爱的朋友们。”张谦说,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让其燃尽自灭。
“晚安。”张谦说。
“睡觉了,睡觉。阿坤你别在看电子书了,再看我就没收你的手机了。成天看的伤眼睛。”李晓说,被褥盖过头。
我脱掉外套,叠好,放在床架上。小心翼翼的开个门,上了个厕所,洗完手甩了甩,甩的不干不净,回到宿舍在窗帘上擦干净。
被褥盖过头顶,眼皮子包着珠子,两腿一伸。
早晨和齐雪女孩相约去操场读书,又碰见体育生在拼命的练习身体,浑身湿透。读完书喝了一碗胡辣汤。
在教室里读着生物笔记,赵汉旭把陈远送到教室,跟我嘀咕了几声。
“师父,这个周末饭店不要人了。老板昨天晚上给我发消息,说招来了三个长期的服务生,你这个周末做不了兼职了,我也做不了兼职了。”赵汉旭说,从口袋里摸出了两颗糖,一颗巧克力放在陈远的桌子上。一颗棒棒糖放在我桌子上。
“吃糖!安慰一下师父。”他说,耸了耸肩膀,背着书包回教室了。
“怎么?你们周末想去打工啊?”陈远问,翻来一本小说来读,她今天格外的性感,在唇上涂了一层口红。
“嗯,对啊。赵汉旭没有给你讲嘛?”我说,拉开了窗帘,把窗帘打个结,头靠在上面特别的舒服。
“我没有听他说过。”陈远说,翻开了小说,《简笔》,看着页码。
“你想做兼职的话,我们家楼底下有家超市好像在招人呢,促销,搞酸奶的。”陈远说,从书包里摸出一袋包子,里头带了一包醋水。
“我妈昨天晚上包了很多包子,有牛肉馅的,羊肉馅的,虾馅的,我给你都带了一些。”陈远说,把塑料袋递过来。
“你赶紧吃吧,我在书包里放着,还有些温度。别等凉了,凉肉吃着不好。”她说,继续浏览着小说的目录。
我解开袋子,闻不见包子的香味,就是一团团精致的面团,可是咬一口,肉香,莲菜香,花椒香都破着包子皮扩散到嘴里。又迫不及待的解开醋水的袋子,蘸着醋水吃包子,那味道简直绝了。
“赵汉旭没有吃吗?”我问陈远。
“他没有。”陈远说,“我没有给他带,就给你带包子了,你可别出卖我啊,不要给你徒弟讲,我给你带了很多的包子。”
“嗯嗯。当然不会。”我说,点了点头。总感觉陈远对赵汉旭不真,但是也感觉她对赵汉旭不假。猜测他们两人的感情真是煞费苦心,费脑筋。不想,不想。
“那天,出去散步是不可能了。其实,早上我们还在光秃秃的灌木林中溜达了一个小时,但从午饭时起……”陈远读着。
吃包子的人享受,闻人吃包子的人受罪。我吃包子得罪了某些学生,嫌弃着气味大,要求开窗户透气,散散包子味,我开了一扇窗户继续吃包子,他们又嫌弃窗户开的不够大,能闻见味道。索性,我提着包子和醋水,给牛晓建使了一个眼色。
“叫我出来干嘛?”牛晓建问。我俩靠在墙上。
“吃包子。”我说,从塑料袋子里取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馅的包子,张开醋水的袋子,让牛晓建蘸了醋。
“嗯……好吃。”牛晓建说,“在哪里买的?我明天给咱们买点。”
“陈远来带的。她妈妈包的包子。”我说,我们两个一人一口半个,两口一个,吃的有些撑了,还剩下最后一个包子。
“我不想吃了,你吃吧。”我说,肚子鼓起来了,已经吃饱了。
“我吃饱了,你吃吧。”牛晓建说,把包子取出来递给我,我没有伸手去接。
“你们两个把这个包子分了,一人一半。”英语老师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今天早读是英语课,来巡视班级很正常,我只顾着吃包子蘸醋水,却把这茬给忘了。
“啊?”牛晓建惊叹的说。
“快分了。”英语老师说,“不吃的话英语单词抄十遍。”
“嗯。”我说,吃东西从来没有这么勉强过,吃饱了还要吃,被人强迫着吃东西,一点都不香,我拿着包子一头,牛晓建拿着包子一头,两人一撕,包子里的一团肉馅掉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老师,我去打扰。用扫把把这里一扫。”牛晓建机灵的说。
“老师,我也去打扰。用拖把把这里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