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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正月初一有所思

未央生自负才色天下无双,年少时曾爱慕铁家小姐香云,通过作画题诗最终打动佳人。双方结婚时按照习俗请了村里有名的“好命公好命婆”这对模范夫妻,据传此二人自年轻时结婚就一直恩爱有加,直至现在双双九十多岁夫妻间竟还能相敬如宾。未央生大奇之下忍不住用讥言相询:

夫****,有做才有爱,为何你老成这样还能如此爱她?

“好命公婆”的回答只有淡淡的一句:没得做,很平常嘛,等你经历以后就会明白了。

这当然是电影里杜撰的说法。但我也曾翻阅过原著,几百年前的李渔想要表达的也无非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时碍于笔端风化而不能明言。总之,不管对电影持有偏颇的成见,抑或认定这类风流小说不足以登上大雅之堂进行讨论,我个人都觉得,针砭人性的善恶在欲望这个前提下的相互转化,这个问题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假如看到有轮回经过,如果你没有曾经唤醒过自己的前世,今生恐怕有些事情恐怕你也看不明。就像“好命公婆”口中同样的一句有道理的说话,五十年之前听到从别人口中说出也许不以为意甚至一笑置之,但当五十年之后再在同样的场合以同样的方式告诉第三个后来人时,却并不一定可以体会到自己五十年前后的态度有天差地别的对立。而尤为可悲的是,此时不仅后来人同样并不懂,他还也许还是会依旧如自己前次一样一笑置之。如需后来人也懂得这个道理,须等后来人也同样经历类似自己一样悲惨的五十年经历,即便到头来有可能后来人会走第二条完全不同的路。这就是看得见的关于道的轮回。人有七情六欲,这一点和世间有灵性之物并无差别,然而人会想象,会思考,会欺骗,也会犯错,这一点又超脱于万物之上。凝璧崖上的苦竹子是峨眉山境内出名的寺庙,香火曾盛极当世,直到那个纵情滥欲的宁王出现。但是否真的依靠施舍一些香火就可以解决人间种种善因恶果?抑或是人本就自私,从来喜欢借助菩萨的名义来欺骗自己和旁人不甘于安分的心思。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好似宁王这般拥有世间万千类绝世奇珍,又或者似未央生般尝尽世间千百种猥呷闺乐?其实都不是,而《***》给我们描述答案值得思考。相逢是缘,相离亦是缘,能够令人顿悟的不是缘起缘灭,而是在有生之年能够有机会彻头彻尾地相爱。不求天长地久日,但陪朝青暮雪时。况且花无百日红,人的几十年不过白驹苍狗,好好珍惜眼前才会有所收获。

其实做人很简单,站起来堂堂正正就行;想要开心也不难,懂得放开胸怀就可以。这话放在未央生身上,就变成只要不过分追逐名利欲望人就会得到无比快乐的满足,但矛盾却是,不经历名利欲望的重重考验,你又无法修成正果。所以电影里的未央生和书里的未央生,都需要经历火烧的涅槃。

话不妨说得远一些,在台上演尽虚情假意的好戏,须知落台后你还要成为一个脚踏实地的真人。看多别人的戏也需要体谅别人的处境,如果活在现实的环境当中却又用现实的眼光去嘲笑别人同样依赖现实的行为,这恐怕不应该算是我们同样活着却还想要继续超然出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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