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西厢曲》所说:软玉温香抱满怀,讶刘阮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柳腰款摆,花心轻诉,露滴牡丹开,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檀口润香腮。
可怜苏雪一点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下身的疼痛几乎让她一脚把王行云踹下去。
“夫人……”王行云有些慌张,又有些无措,“对不起……对不起……很痛吗?”
苏雪点点头,有点委屈地说:“都说了让你慢一点,就只顾自己快活!”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他心疼地亲吻着她的红红的嘴唇,带泪的眼睛。苏雪慢慢支起身,只觉得十分疼痛,感觉糟糕极了。此时屋里,两人的衣物丢了满地,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她叹口气:“好渴……”
王行云立刻为她倒了水来,随后又取了干净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讨好、或者说将功赎罪的味道。苏雪懒懒地躺回床上,玉体横陈在杂乱的被褥中,看上去说不出的妩媚勾人。王行云控制不住,又上前吻住她柔嫩的唇瓣。苏雪推开他,哀求道:“我不行了,放我睡觉好不好。人家身上好痛。”
他一愣,半天才不甘心道:“好……那夫人好好休息吧。”说着躺在她身边,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之中。苏雪精疲力竭,动弹不得,很快便昏昏睡去,只有王行云,忍得辛苦,不住亲吻她的眉眼和脸颊,许久方才入眠。
鸟儿叽喳,秋日颇有寒意的晨风从窗户吹进,让人顿时清醒。王行云身子一动,已是醒了过来,手臂微微一抬,却发现苏雪不在身边。他猛然起身,就见苏雪已经洗漱完了,正对镜梳理一头长长地青丝。他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他坐起身来,唤她:“夫人。”
苏雪的动作一滞,回过头来,冷冷望着他:“将军醒了?”
王行云一愣,她这又是唱哪出?“夫人怎么了?”
“王将军,昨天的事,是一个错误。”她也不束发髻,酷酷地起身换衣服。
王行云跳起来,冲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夫人,怎么不高兴了呢?是怪我弄疼你吗?我不是有意的。”
苏雪脸上一红,娇叱道:“不许提!我说了,那是一个错误,我不需要你负责什么的,你快走吧!一会儿丫鬟们来了见到,你就走不了了。”
“我不走,你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他焦急地看着她清亮的眸子,因为初为人妇而沾染了丝丝妩媚,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是说不出来的动人。
“我们已经离婚了,昨晚是我一时冲动!”她扭过身,“你快走!”苏雪怎么也没想到现代负心花花公子的说辞居然被她用了,而且好像两个人此时的情况完全颠倒了过来,王行云倒像是个被吃干抹净的委屈小娘子。
“夫人,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了,我以后再不弄痛你了好不好?别生我气……”他焦急地抱住她柔软的身体,轻声诱哄着。而那个食髓知味的小兄弟,又昂起脑袋,眼巴巴地瞅着苏雪流口水了。苏雪羞窘极了:“你还不快穿上衣服!没羞没臊。”
王行云忙不迭地拿起叠在一旁的衣服,一边胡乱穿着,嘴里还连连道:“夫人不要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苏雪见他这样可怜地求自己,心中一软,正要过去为他穿上外袍,丫鬟们却已经端了热水进来,见小姐屋中出现了一个面目可怕、衣衫不整的男人,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水盆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雪禁不住一阵无力,第一反应就是把王行云掐死。很好,又被捉了……
王行云一到人前又变成了那个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大将军,并且理直气壮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十分真诚地说道:“龙飞思念夫人,过来看看她,岳丈和岳母都睡下了不便打扰……”
他那个正义凛然的样子,就算你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也没法不相信他。倒霉的只能是苏雪,逃到南方被抓回来,逃回家也不得安生。苏雪只得收拾了东西又搬回将军府,那两个花灯笼在江南转了一圈,又挂回了原来的位置。她虽然知道自己再坚持呆在苏家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挣扎,但是却十分不甘心,说什么也不肯给王行云好脸色。
王卿珏见到苏雪回来,自是喜不自胜,开心道:“嫂嫂!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你不怪哥哥了吗?我就知道你最大度了!”
苏雪却是笑不出来:“谁说我原谅他啦?”回头白了王行云一眼,径自回自己房间了。王卿珏还来不及问哥哥,王行云也已经紧紧跟上去了。
王行云好容易将苏雪“请”回来,愈发由爱生出顺,由顺生出怕来。其实苏雪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别扭些什么,但是如果女孩子别扭都有个合理原因的话,男孩子肯定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这日天气微暖,苏雪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圆璧图案的斗篷,裙拖八幅湘江水,带束双绦冰藕丝。因为青悦不在,她的头发只好简单束个马尾,插了根紫鸾钗作装饰,耳朵上盈盈两颗明净如湖水的绿色水晶的耳珰是王行云送的,更衬得她眼眸如深潭般美丽。真个缥缈香风吹十里,氤氲佳气逾三宵。王卿珏在龙血树下摆了许多小菜,红色的花瓣缭绕,远远看去好似仙女一般。她看见苏雪走来,不禁开心道:“嫂嫂来了?”再一打量她的穿着,不由赞叹道:“嫂嫂人美,穿的衣服也好看。”
苏雪坐在树下的毯子上,看着她宛如白玉一般的脸庞,笑道:“妹妹若是喜欢,我送你几身好看的,毕竟王行云一个大男人,能懂得什么是好看什么是难看。”
“嫂嫂还是和哥哥在吵架吗?”王卿珏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这个生气,一会那个又不对付,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看着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