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臣开始互相推脱,你说自家才疏不般配,我说笨手笨脚上不得台,而皇上显然误会了自家大臣“谦虚”的本意,害怕大家为了争王行云这个香饽饽打破头,好心提议道:“众位爱卿不必争执,龙飞既是战神转世,想来姻缘也有天定,我们倒不妨将玉都内适龄女子画像收集在一起,让龙飞随意抽取一轴,如此视天意而定,倒还公平,如何?”
大臣们自然诺诺不敢反对,心里却全都默默道:这下不知谁家的姑娘要走运了。或是倒霉了……
再见那王行云,波澜不惊,叩头谢恩,全然不知其心中作何打算。
一时间,大家心思各异。
春夜暖暖,苏云笑一个人呆在二楼的阳台上,穿着傻乎乎的小熊睡衣,已完全笑不出来,只有拼命塞食以祭奠她又一段恋情的失败。要说容貌,她觉得自己怎么也能到个80分,性情,也还不差,奈何每段恋情都像得了瘟疫,一个传染下一个,比赛似的看谁死得快。想总结个经验教训什么的,又根本摸不着头绪,于是她心里难免抑郁不平,甚至有些愤怒,只有靠零食来缓解一下不满。她把每一个薯片都想象成那群猪仔的脑袋,一口咬个粉碎。
春夜最不缺少的就是发情的动物,此时楼下花坛里的猫咪好似在选秀,你方唱罢我登场,鬼哭狼嚎不亦乐乎。苏云笑不由更加烦躁,失恋的人最见不得别的生物晒幸福。只见她忽的起身用全力甩了脚上的拖鞋下去,同时破口大骂:“叫叫叫,叫你妈个头啊叫!”猫咪们不曾提防,顿时吓得乱作一团四散而去,月光下,只见一只黑猫叼着苏云笑的毛绒拖鞋从花坛中走出,一脸怨毒地瞪着她,貌似是不小心被命中了。
苏云笑却丝毫不以为意,转身回屋:这死猫活该,乱搞,小小惩罚一下也无所谓啦!却不防脚下一崴,一下向后仰倒过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阳台门边上。她顿觉两眼发黑一阵恶心,天旋地转之间,似乎有一只猫脸一闪而过,她脑中最后的念头就是——这死猫报复我?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当她再迷迷糊糊醒来时,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红色。苏云笑以为自己双眼充血,拼命眨了眨眼,可是再看还是红色,红色的窗幔,红色的床柱,连被子也是红色的!她整个人好似被包裹在火团之中,当她正茫然地扯着自己红色的丝质睡衣看时,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叫:“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小姐?苏云笑闻言立刻想大骂,她本本分分一个良家女孩什么时候成小姐了!然而一张嘴,却只发出嘶哑浑浊的气声,她顿时呆住,怎么摔了一跤成哑巴了!她坐起身四下一打量,却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里,而这房子里也全是扎眼的红色装饰。娘诶,这是要结婚还是怎么着,搞得这么喜庆。
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已经呼啦啦涌进屋子来,为首的一个男子已经快步走到她的床边,抚摸着她的脸颊,焦急道:“雪儿,你感觉怎么样,你终于醒了。”
是帅哥!苏云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桃心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成熟儒雅,比梁朝伟还帅三分,尤其是那眼睛,直冲她放电!哇塞!她想说点什么,张口却仍是嘶哑的气声。男人忙让她重新躺回床上,心疼道:“不要说话了,你被勒坏了嗓子,大夫说要有一段日子才能复原。”
什么?她没准儿摔坏了脑袋,关嗓子什么事。然而不等她消化这层意思,就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流着泪扑到她枕边喊道:“老爷,不要再说了,雪儿本来就伤心,你这不是让她更难过吗……”苏云笑面对着这一片混乱,突然一呆:她该不是很狗血的穿越了吧!
眼前这个帅哥,既然是什么老爷,那红扑扑的她肯定是刚过门的小妾没错啦!至于这个美女,虽然不想承认,真是好看死了,尤其是那种成熟的风韵,就算哭也这么风情万种,她一定是因为没有可比性就索性去死了,结果没死成还勒坏了嗓子,好命苦。想到穿越的如此之烂,她不禁颓丧地叹了口气。
不想她这一叹气,众人又是一片混乱,连那个老帅哥也红了眼眶:“雪儿,爹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那王将军为人正直,又是朝廷栋梁,绝对不会辱没你,你可不要再做傻事吓唬爹娘啊……”而那美妇人,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爹!什么爹!这么帅的男人当爹好浪费的啊!什么王将军……果然还是要嫁人吗……苏云笑禁不住要大喊,你们不要这样激动,我现在很困惑啊!只可恨她的嗓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出了一脑门子汗。那个美妇人见状,忙道:“老爷,你看雪儿方才醒来,就不要再提王将军的事了”,随即转向苏云笑一脸慈爱地说,“好孩子,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白果汤,一会让青悦送来,你昏迷好久,一定饿了。”
真是天雷滚滚,眼前这个美女不会是后妈吧,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虽然她看起来很祥和又慈爱,但是后妈的演技都是很高超的。苏云笑脑袋里的齿轮吱呀呀地转了许多圈都终于不堪负荷,再度昏睡过去。也许睡一觉起来这个荒谬的梦就结束了。
事情并没有像苏云笑想的那样顺利,她睡了醒醒了睡,可是就是回不去。她本不是听天由命的人,更何况她自己亲生爸妈肯定还在着急她跑去哪了,但是目前看来,似乎除了接受这个身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她也想过再上吊一次,可是丫鬟仆人看得严,那对美若天仙的爹娘还总赖在这里不走,实在很难实施。这几天幸而身边有个大嘴巴的小丫鬟,让她零零碎碎的也对自己目前的身世有点了解,她叫苏雪,小字灵犀,父母是这个王朝首都很有名的一对璧人,母亲江素荷是玉都第一美人,而父亲苏旭年轻时被称为“活玉郎”,才高八斗,风度翩翩,在朝中是个什么尚书。她的哥哥苏炎泰,好似在外打仗,不常回来。当然具体的她还不方便打听来,好在她嗓子还不大能说话,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