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你都不用回家吃？就陪着我？”看着衾知大冬天傻乎乎地跑到自家里来，仇芒已经很谅解了。可这好像是要住整个寒假的意思啊。
“以后咱不就成一家人了，团圆饭在哪家吃不是一样？”
仇芒敲了敲衾知的脑袋：“那是以后！”仇芒把脸扭了过去：“我不管，年夜饭你不能再留了。”
“我家里人真的不会不高兴的，并且……他们过年过节从不回家的。一直都在工作。仇芒啊，你就让我过一个完整的年吧……”说到一半的时候，衾知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被仇芒准确地抓到。
真的……？不回家过年？这也太可怜了吧……她好歹还有爷爷奶奶陪……这……
（助攻到场。）
“啊？孙女婿你要走了？我都把年夜饭算你一份了……”奶奶的声音中透着悲伤。
房间里的爷爷也支起耳朵听，放下报纸的声音听到仇芒心里是那么为难。
“行吧……”仇芒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她答应了下，迟疑着上楼了。
衾知看着仇芒的背影，这次没有再追上去。他缓缓地把头埋进了手臂围成的圈里，额头正抵在桌边上。
他没有看到的是，仇芒的上楼的转角停了，看见衾知趴在桌子上的样子，又顿了顿，接着上楼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仇芒真是怎么都不好受。这怎么说？她现在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是对衾知处于怜悯，还是纯属不忍，还是说问题本来是想知道他，想知道他的家庭？很疑惑，很迷茫。她从来不想这些，现在这些又出来烦她。比做一道很难很难的题还难……上好几千万倍！
想得复杂不如不想，仇芒第一次放弃想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开了手机，找到了衾知的QQ，发了一句：
除夕，守岁，一起。
她当时在拐角可是看到了衾知口袋里装有手机的，她不信他收不到。
很久没有等来回复，仇芒在床上躺着等着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已经黄昏了。
仇芒拍了拍脑袋：天，她怎么睡了那么久。
然后快速地起床，洗把脸清醒了一下。
“呼——”仇芒舒了一口气，下楼。
衾知跟平常一样，现在在摆碗筷，把奶奶做的饭菜端上来。
恢复过来了啊？可是怎么不回短信呢？仇芒想。
等她走近了。衾知突然来了一句：“嗯，除夕，守岁，一起。”他笑了一下，是感觉很甜很幸福的那种笑。让仇芒都感觉恍惚了一下。
……
吃过饭。
爷爷奶奶还在忙自己的事。他们一会儿就会自己上床的，守岁可不适合老年人。
仇芒坐在门前的用石头堆起的小山包上，长长的一堆，还自己加工了一番，砌到一起，像一堵小矮墙。
背后的衾知还在帮着收拾碗筷。不一会儿，他也翻上墙来，和她并排坐着。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仇芒先开口了：“都留在这里吧。”不是问，是邀请。
“好。”
仇芒也没再多说，和衾知一样，一起专注地看着前面的黑夜中模糊不清的事物。
看着看着，明明已经睡了一个下午的仇芒又开始迷糊了，她缓缓地靠在了衾知的肩上。
起初衾知还是一惊，后来也没动，就是怕仇芒着凉了，伸手抱了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