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下暗牢,阴暗的光火给人一种悚然的恐惧感,但对于我来说,那却是刚刚好,阴暗的一切恰到好处的安抚了我蠢蠢欲动的魔性。
运法于掌上,右手一挥,地牢里的火盆即刻被我点燃,那熊熊的火焰犹如阎罗殿里的地狱火,猛烈地冲击,发出咝咝令人惊恐的响声。
右手边的牢里,姜婧儿就蜷曲在那里,那一身衣衫早已经破烂,还染上了斑斑血迹,一眼就可以看出苍珑命他的手下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将门打开。”虽然整个地下暗牢除了姜婧儿,我看不到其他人,但我知道,只要我出声就定会有人来听从我的差遣,那是我对苍珑了解的自信。
我一身令下,就有人影从暗处走出,打开了囚禁着姜婧儿的牢门。
姜婧儿的目光涣散,似乎还处在某种惊吓中回不过神来。我蹲在她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唯恐她会听不到,我凑近她的耳边,道:“我来了,我来送你一些东西,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不接收吗?”
“恶魔,你是个吃人的恶魔,我要杀了你!”姜婧儿回过神,伸出双手便要来掐死我,可是我是那么好杀的吗?
苍珑的手下见姜婧儿发了疯似的要来杀我,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我拦下,有些恩怨就该由我亲自来解决。我让那些人先到外边守着,如果薛炳来了,无需阻止暗中放他进来,姜婧儿是他的女人,我要他看看我是怎么玩死他的女人的。
姜婧儿拼了命地收紧双手,意图将我给掐死,可是直到她手掐得累了,再使不出力气,我依然稳稳当当。
“啊……”我用力抓住姜婧儿的右手,运功轻轻一捏,那骨头碎裂的声音便清晰可辨,姜婧儿凄惨的叫声响起,左手握着断掉的右手在地上打滚。
“呵呵呵……姜婧儿,我说过我不是那么好惹的。”随意撩手扒开她额前掉落的碎发,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姜婧儿一边疼痛地喘不过气来,一边却不愿放过我,双眼放火地怒视着我,似要将我焚烧。
我伸手覆上她眼睛,“保护”她那差点就掉出来的眼珠子。
看着姜婧儿那没用的样子,这样的疼痛就受不了吗?想当初,我看见蛇群被屠杀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当那些下罡村的村民用利器无情地刺进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有多痛?她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的痛,但是我会一直承受着,我不会被打倒,因为我是蛇女我是蛇雪姬。
知道吗姜婧儿,当你将我打晕送进流风院,当薛炳意图染指我的时候,你和他两个人都该死。但是现在,薛炳还有用处,所以他现在不会死,但至于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至少在你没有疯掉之前,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我抓住姜婧儿的肩膀,令她看着我,看着我此刻脸上的笑容,“如果,你敢寻死的话,我会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剁了喂给薛炳,我会让他接替你的位子,让他承受比你多十倍的痛苦。”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炳哥,我求求你……”一听我要对薛炳动手,姜婧儿整张脸都变了,变得惊慌无比。对于这个女人,我什么都恨,可唯独一点我很欣赏,那就是她对薛炳的感情,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甚至为了让薛炳满足他吞下薛家的欲望,不惜委身与薛必钟。
只可惜,再深情的故事也无法打动我的心,感情是我最不需要的,他们的痛才是我治伤的良药,“就算你要寻死,你也不会得逞的,还是安安静静的好,免得你的情郎受苦。”
耳边传来急促而又轻微的脚步声,我想该是薛炳上场的时候了。
我在审判椅上坐好,像是知道我要来一样,苍珑早已经命人在此处摆好了茶具,沏好了茶供我享用。
打开茶盖,一阵飘香直钻入我的鼻中,顿时感到清爽许多。
“砰……”暗牢的大门被强力打开,紧接着出现的是薛炳那憔悴的身影。
姜婧儿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白天的时间,一个清秀俊朗的公子哥竟可以变得如此憔悴。想是太在乎姜婧儿了,薛炳从我面前走过,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直直向姜婧儿走去。
薛炳的身子停在牢门前,看着里面的姜婧儿,那个平日里妖媚撩人的美娇娘,此刻却是如此的狼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婧儿,婧儿你醒一醒啊,我是你的炳哥,你睁开双眼看看我啊……”薛炳打开牢门,飞速地在她身边蹲下,将姜婧儿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像是稀世的珍宝。
看着前面那一幕本该感人的画面,我却一点同情也没有,细细品完杯中的茶,见薛炳竟试图将姜婧儿救出暗牢,我将茶杯往桌沿上放,茶杯落地时发出的那裂碎的声音终于成功地,吸引了薛炳的注意力。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薛炳见到是我,瞳孔忽地放大,紧接着抱着姜婧儿的手更加用力,唯恐姜婧儿落入我的手中。可是他忘了,姜婧儿已经落在我手中了,而且连带的还有他自己。
我重新拿下一个茶杯,细细地为自己添满茶,笑着回答他:“别忘了,这里是在我的雪心阁,该发问的应该是我,是我要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婧儿是被人陷害的,我不能看着她死,我要带她离开。”
“不,你说错了三点。”我放下茶杯,走到薛炳身边,想要靠近姜婧儿,却被薛炳躲开。我笑薛炳的愚蠢,如果我真的要杀姜婧儿,就凭他那么一闪便可以躲得过的吗?
“第一,姜婧儿不是被陷害的,华城第一花楼里,那么多双眼睛都可以作证,她与多名恩客翻云覆雨,是她自己贱,没人冤枉她。第二,姜婧儿不会死,因为我不允许。第三,你带不走她,没有我的许可,她就算是死在这地牢里,也踏不出这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