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空间』
『当力量强到空间承受不住时，便会撕开通往亚空间的裂缝』
『在亚空间亦如此』
『亚空间乃是混沌初开时，玄神的力量未能涉及的部分』
『因而保留有永恒纪元时期的混乱』
『布满错乱的时间和空间流』
『但借助符阵加以利用，可以进行空间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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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萧云机械臂钳住一只傀儡，向上一扯，然后如使流星锤般挥舞起来，立即有大片傀儡被撞飞出去。
忽然，眼见一柄长矛从傀儡群中破空而来，萧云眼疾手快，立即蹲下身子，将傀儡往身前一挡，矛尖扎了个对穿。
萧云心里有些发毛，庆幸般地松了口气。
那只傀儡还紧紧抓着长矛，萧云用力向下一压，跨上矛尖。松手的同时，长矛傀儡手臂上扬，萧云借势一跃。
同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傀儡，似乎只是看我在哪，便往哪攻击，全然没有章法和思想。
紧接着，无数的矛树立了起来，寒光凛凛，乍看之下，仿佛在等着萧云自寻死路。
然而只见，萧云弹射出机械爪，抓住远处一个傀儡，绳索回缩，便跳出了包围圈。
但在这密密麻麻的傀儡海中，去哪都是如此。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攻击单调，动机纯粹，行动笨拙……
萧云稍微转动下脑子，随即滋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对准一个不幸的傀儡，机械臂骤然加速，其脑袋凹下去大半。
然后萧云将右手插进缝里——所幸里面什么也没有，像拿着盾牌一样，将傀儡紧靠在身侧，左手上再拿一只。
数十只长矛一齐前刺，萧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转身。
每只长矛都有自己的想法，跟着转过不同的角度，彼此间相互叠绕，像收缩的网一样，中间留下的空隙迅速减少。
最后一刻，萧云松手，同时迅速下蹲。长矛力道不减，将两具傀儡扎在了一起。傀儡身上的裂缝不断扩大又不断修复，结果几只长矛打成了结。
萧云往地上一躺，傀儡们本能地往下压，可却被那两只挣扎的傀儡卡得死死的，长矛只能刚好压到他面前，便不得更进一步。
而其他那些傻了吧唧的傀儡，也不晓得变通，只会向前用力，无数长矛从外面刺进来，结果把这个结打得更死。
然而，
就在萧云以为能松一口气的时候，矛尖忽然又压下了一些，贴上了他的脸。
萧云浑身寒毛都倒竖起来，目光微偏。
往上，是一只脚。
忘起渊居高临下，眼神依旧是风轻云淡又带着不明的意味，就像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你好啊，萧云？”
“又见面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听说过黑莲教吗？”
萧云摇了摇头，随即接着道：“不过既然你问这个问题，我想和那个穿黑跑的和尚没得跑。”
忘乞渊笑咪咪地点头，然后道：“给你说明一下吧。他们是整个大陆的公敌，致力于守护某种教义，推崇九瓣的黑莲花，明目张胆地绣在衣服上，甚至直接纹在手上、脸上，态度嚣张，无恶不作。”
“所以呢？”
“佣兵协会挂有悬赏，哪怕只是疑似黑莲教徒，证据充足，便交上去就可拿钱。”
“我可是有佣兵协会的身份令牌。”
“那是来这片遗迹前办的，而和尚是之后见的。”
其脚步稍微用力了些，矛尖已经蹭到了萧云的鼻头，有淡淡的红色现了出来。
“这可就难办了。”
不过萧云脸上倒没有多少担忧之色，两个人笑呵呵地看着彼此。
“我这没什么乐子给你玩。”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萧云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只有他能看见的画面中，云盘笼罩好周围的空间，随时准备盖下去。
即使会动，傀儡可不算生命。
又或者，将存好的木头、沙子、水、飞船一口气吐出来，看他怎么办！
而就在两人都在思考时，偏偏有人过来了——洛青瑶。
她此时还在傀儡群中艰难跋涉，视线受阻，看不到这边，但也是迟早的事了。
忘乞渊脚尖一点，玄力水平炸开，肃清一片傀儡。
“没事吧？”
忘乞渊俯下身向萧云伸出手，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萧云有些诧异，但还是道：“多谢忘前辈出手。”
随后，他看到了洛青瑶，洛青瑶也刚好碰见这一幕，两人都是一脸诧异。
忘乞渊撑起符阵，然后悄悄退往一边。
萧云笑道：“你怎么跟过来了，你的宗门呢？”
“那边的傀儡被肃清了。”
“不会吧？它们不是会自我修复吗？”
洛青瑶凝重地说：“所以我才赶了过来，提醒你，它们的修复是有限度的。超过这个限度后，就会——”
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洛青瑶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落下。
“自爆！而且是碎片飞溅的那种。”
忘乞渊悠悠地叹了起来：“早知道就不布置攻击符阵了，炸得我好心疼啊。”
洛青瑶头也不回，指着其鼻头道：“你先闭嘴。”
忘乞渊：……
“对了，你妹呢？”
“他有事先走了。”
“你不担心她？”
“他实力可比我强多了。”
洛青瑶笑了笑：“所以，你被困住了？”
萧云的脸顿时青了。不过他头上的光那么绿，倒也没什么差别。
“走吧，我帮你去找。”
萧云面露古怪之色，洛青瑶指了指她的头顶，那里并没有光柱。
“我将储物戒指给了何伯伯，所以我不会成为累赘。”
萧云叹道：“你还真是有心了。”
洛青瑶悄悄传音道：“这样你就欠我人情了，以后我的生意可不许拒绝。”
“当然。”
洛青瑶眉开眼笑起来，然后对忘乞渊行了一礼，道：“麻烦护着他一点。”
忘乞渊的表情精彩了起来，然后看向萧云，发现萧云也看着自己。
洛青瑶狐疑地看着两人，道：“话说你们怎么到一起的？”
萧云还没说话，忘乞渊赶忙过去挽住其手，道：“大小姐……”
洛青瑶的脸不对劲了起来，不过她很快恢复平静，直接拉住萧云的手。
“走吧，往哪走？”
“直走。”
萧云知道不对劲，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彼此都知根知底可不是好事。
这只临时队伍便出发了。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不少激烈的打斗，恐怖的爆炸，以及骇人的惨况，例如七零八落的尸体，
意外又如同理所当然的，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始终一脸平静，浑身散发着金光，手指间是硕长的金针，挥手间，总能打准最关键的部位，一大片傀儡倒地不起。
而此刻的远处，楼顶上，有一人在看着全局。
说是看着，也只是眼睛在睁着罢了。
同时，他身边还坐着一乞丐模样的人，不过那脸倒是干净得很。两人头上都没有光柱。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千隐师兄。”
樊南目露怀念之色。
“也真亏你还记我这师兄”，千隐也怀念起了从前，“说是师兄，我怎么劝你也不肯来我们派里走一遭，明明这才是最适合你的。”
樊南笑了笑，没说话。
千隐也知道他不愿谈及此事，便换了个话题。
“这件衣服你也还穿着。”
樊南捏着袖子转了一圈，道：“当然，这可是净姐给的。”
千隐哑声笑了起来：“说吧，在黑莲教过的怎么样，有找到你要的东西吗？”
“还行，一知半解的。”
“那好，我等着你成佛的那一天。”
樊南苦笑起来：“你可别再折煞我。”
“你佛根好，悟性高，哪像我”，千隐手指着自己，又指向远处，“为点俗物差点跟人打起来。”
樊南目光望过去，不由得笑了。
“笑什么？”
“那人我认识。”
“很熟吗？”
“以后会的。”
“你又知道了？”
“大概……因为命运？”樊南语气有些不确定，千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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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和他一样的白衣，一样的银发，一样的脸，一样的异瞳。
不同的是，他身后有蓝蓝的天，有灰色的建筑，像是个祭坛。而凌风周围是一片黑暗。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随即道：“无心之人怎么会有心魔呢？你不该来这的。”
剑一挥，画面如水般荡漾起来，变得支离破碎。
凌风愣愣的如遭重击。
“奇怪奇怪。”
就在凌风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时，其背后传来声音，一回头，只见一短发女人倒悬在空中，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衣服质地类似麻布。
“我有两点不明，一是你怎么来的这？二是你怎么这么快通过了考验？”
凌风看看周围，黑暗笼罩得有些不自然，仿佛在藏着什么，可怎么也看不清。
但他并不在乎这些。
凌风递出双剑，低声道：“我父亲，在吗？”
“原来如此！”女子恍然大悟。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这剑和你有父亲什么关系。不过，它们是我的孩子。”
她一招手，两把剑飞入其手，脸上顿时浮现出不甘与凄凉之色，凌风眼神也暗淡了些。
“这剑上留有封印，是为了方便你使用吧？记得当初砸出来的时候是神器。”
不待凌风出声，她便自言自语地呢喃起来：
“老娘我啊，可是著名的锻造师，当然现在应该没人记得我了，季世到了吧？应某个混涨神女的请求，打造这座城和试炼之地，并做了管理员。”
女子愤愤地说道，随即随手一划，一道屏幕展开。
与此同时的城内，上百万的傀儡忽然一齐停下，那些前一秒还在奋战的人都愣住了。
忘乞渊疑惑，调用灵识探察，发现，这些傀儡的灵力波动有些不对劲。
忽然，忘乞渊面色大变，双手迅速结印，将众人护在身边。
接着便听一声巨响，所有傀儡同时爆炸！白光与巨响淹没了一切。
而爆炸残余的灵气和碎片，则向古城的中央汇集，幻阵骤然失效，广场显露原型，汇集之物不断融合，逐渐变得有形，围着那扇突兀的门，展开了一道光幕。
“一世功荣一身罪，一座坟墓一捧灰。虽说如此，老娘毕生的收藏，怎么可能白白便宜人。”
女子笑得很开心，凌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说不合规矩，但你毕竟满足了规矩。”
女子又靠近了些，看了会后，转而露出一副痴笑。
“真可爱啊！让姐姐尝尝怎样？可惜肉身不在。”
女子转正身子，靠近了些，似乎想捏一捏凌风的脸，却被他躲过去了。
“不解风情”，接着女子又是一叹，“看在这两把剑的份上，送你一份大能的传承。”
女子指尖弹出一个光球，直接没入凌风的眉心。
“至于这两把剑嘛，再去锤两下。”女子心想也不大可能会出什么意外，抖了抖袖子，双臂竟散发着金属的光泽，有婴儿的脑袋那么粗，然后拿着剑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在凌风脑海内直接响起，凌风明悟：这是在传授武道！便立即盘膝打坐，屏气凝神。
“混沌无为，涵衍阴阳。复交为无，杂序有章。清浊气生，灵赋万物。格次异别，不离本源……”
晦涩的口诀在脑海内反复播放，体内的灵力，竟自动运行起来，凌风谨记着灵力运行的路线。
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很快，异变出现了。
只见灵力池上，那畸形的火种竟自动溶解散开，散开后的火星坠入灵力池，顿时燃起一大片，顺着灵力涌入经脉，一瞬间就随着运转的灵力进入全身。
“啊！”
炽热与冰冷交替烧灼着经脉，五脏六腑也受到牵连，难以言喻的痛轰击着凌风的神经，只觉得身体要融化了一般——
不！是真的在融化！组织在一点点地剥落，全身上下不断被侵蚀破坏。
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凌风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身体在瓦解，生命在枯竭。
好痛。
不想再继续。
一念及此，凌风立即晃了晃头，让神智清醒起来。
一般人早化成水了，但凌风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试着夺回灵力的控制权，然而所有灵力都被火焰同化无法剥离，路径更是在口诀的催动下自行运转，冰与火毫无秩序地变换，凌风感觉身体像被切割成好几百块，灵魂变得支离破碎。
外表上，熔岩与冰霜般的两种蜡质附着物变化着蔓延，逐渐爬满颤抖的凌风。
然而，当蔓延到凌风的额头时，一片银色图纹乍现。
像有阵风拂过，凌风一个激灵，意识清醒了几分，脑海中忽闪过一道玄机。紧抓这一线生机，凌风动用全部精神去参破。
绝对，不能死在这！
幽冥与碧落意境毫不费力地的融入灵力中，与属性对应的力量相纠缠着。凌风放开心神，感受着冷热在体内的流动，冰火逐渐归于平衡。
但是身体依旧在崩坏，还少了什么！
凌风感受到了什么，默念起了那几道口决，最终只反复吟念一句：清浊气生，灵赋万物。
清浊气生，灵赋万物。
清浊气生，灵赋万物。
清，浊，气生，
灵，赋，万物。
是风！
此念头一出，声音消失，密密麻麻的文字涌入脑海，凌风脆弱的精神实在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冰与火交汇在一起，银色的风从中流露，拂过凌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图纹再次出现，凌风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似乎又发生什么新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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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过后，广场彻底显露原形。
直觉告诉萧云，去那里准没错！
看着萧云一行远去，旁边一人艰难地伸出了手，眼中满是不甘。忽然，脖子一痛，紧接着一凉，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面目丑陋的老头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奸笑着在那人的身上摸来摸去。
大爆炸过后，街上全是这样的场面，模糊的血肉堆，是最佳的淘金场。
然后，还能动的人大半都赶去了广场，宽阔的青石板很快就站满了人，只是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
圣池挡在光幕，大声吼道：“谁也不准过去！”
远在天边的樊南一拍额头，忍不住骂道：“这个白痴！”他不是不知道圣池被困在了迷阵里，但实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千隐：“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了，要是被人看见就麻烦了。”说完，樊南便飞奔下楼，同时披上了黑莲教的标志性长袍。
另一边。
“我还好奇她是谁呢，看到你便想起来了。”
忘乞渊刚来，便有人传音给他。
凭着感知，他看见了北翊。
“当时你应该在吧，为什么不出手？”
忘乞渊压根不接这个锅：“此地的任务名单里可没有我衍神宗。”
“哼，也罢。”
北翊便不再理会，继续与圣池对峙。之前参与群架的人此刻再次集齐。
“让我们过去，就暂时不为难你。”
“哈？”圣池双手叉着腰，“一群手下败将，也学狗崽子乱叫！”
北翊握紧了拳头。
“难不成你想凭一己之力，拦住所有人？”
圣池却哈哈大笑起来，风元素缠绕上双臂，吼道：“试试又何妨！”
气氛有些压抑，后面那群人往后退了又退。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真心不想受到波及。
就在这时，光幕中却掉出一道人影，圣池立马接住。
萧云瞳孔骤缩：是凌风！
圣池轻轻地揽着凌风，第二次如此近的距离，能闻见一股幽香，细腻的银丝拂过他的脸。那一刻幸福击中了圣池的心。
好机会！
北翊迅速拔刀，其它人也纷纷出手。
圣池身后展开双翼，他绝不要让别人打扰他的幸福！
而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远处一道琴音响起。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