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逃出来了?”我抽出一张纸,递给努力平复情绪的蓝阙。她轻轻的按着小腹,摇了摇头。
“我没有跳窗,虽然窗台很矮,可是我的身体状况,让我不敢冒险。”她擦干了眼泪,低头啜了一口豆浆:“我只是躲在处置柜里——那个保姆是个好人,她没有揭穿我在的位置。等到他们都走了,我才从处置柜中出来,穿上一件白大褂,跑出了何氏医院。”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经济上可以吗?”我的指甲掐在肉里,我是真心疼她,也真恨魏友杰。同是女人,我理解她的心情,当你被一个全身心信任的人背叛时,那种痛深入骨髓。她为了孩子,还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能让自己的心情过于激动,真不知道,这些天她是如何挺过来的。
“他爱玉成痴,每次给我买的玉器都价值不菲。这次我带在身上的是他最喜欢的玉坠和手串。逃出来后,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死当了这些首饰。”她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幸好他告诉我去医院见他爸妈,不然我平时是不带首饰的。”
我叹口气,轻轻问道:“你住在哪里?我也能对你有个照应。”
她看着我,眼中是满满的真诚:“形意,我现在不能说。虽然你帮了我,但是我被魏友杰弄怕了,我怕我就是对着土地说出来我住哪,他也能找到我。”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我有乾坤眼,真要找她我还不发愁,现在让她安安心也好。
一餐吃完,我们在甜品店门口分手。回头看她,背影微胖,步履蹒跚。我心中充满酸楚,转身走回我的住处。
走了一会儿,皮卡球突然叫我:“仙主!”
我心情不好,懒懒的回应:“干嘛?”
皮卡球的声音居然也充满幽怨:“人间的男子是不是都这样薄情?我们植物,想方设法求雌性的欢心,千方百计的留下子孙后代。为什么最聪明的人却要如此伤害自己的伴侣,还要步步紧逼的杀掉自己的骨肉?”
我抚摸着镯子:“可能是太聪明了吧,在这些人眼里,骨肉亲情远不如利益来的更重要。可能只有到了垂垂暮年,才知道自己年轻时的追求与选择都是一场虚幻……”
回到家,我感知了一下蓝阙的位置,她就住在甜品店所在的小区。可能是太过劳累,她已经沉沉睡去。我去她子宫里看看宝宝。这是一个女孩,可以肯定将来必和妈妈一样漂亮。小小的生命已经能睁开眼睛,她好奇的看看我,然后舒服的摇晃了一下身体,张嘴喝了一口羊水,又闭上眼睛和妈妈一起沉沉睡去。我抚摸着蓝阙子宫壁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心中暗暗发愿:“我会保护你们,以爱与正义的名义。”
第二天周日,我还在睡觉,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我迷迷糊糊的摸起电话,就听见王爵在那边着急的说:“形姐,赶快来公司。骨商地产派了代表,想跟我们做明年的广告投放。于总让你赶快过来。”
“骨商……”我脑袋飞快的旋转,一般地产公司核心广告创意都是自己出,只做选择性的媒体投放。换句话说,他们只和有媒体资源的广告公司合作。这种情况,于重德叫媒体与制作部和销售部就可以了,既然让我去,必然是有创意的部分。难道这家广告公司是想把整合创意也交给我们吗?地产的整合创意可是一个大活,尤其是商业地产,利润高不说,而且容易拿奖,毕竟你的作品与一些大厦共存,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这个骨商是很低调的地产公司,至少在我印象里没见他们有什么大作。
奇怪归奇怪,儿子的奶粉钱来了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我迅速洗漱,打电话给陈琳让她也过去。我有意让陈琳或王爵接我的班,况且现在的我也实在不想通宵赶创意。一旦真的接下这一单,我会直接交给陈琳去做,让王爵联络统筹,我只拿团队奖金就好。
皮卡球正在做早餐,看到我十分钟之内洗好脸刷好牙盘好头发穿好套装还画好了妆,不仅惊讶的长大嘴巴。它今天的造型是神奇宝贝里的皮卡丘,这货终于从少儿频道里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毫不犹豫的变成一个……呃,翠绿翠绿的皮卡丘。为了做饭,这个绿卡丘上窜下跳,毛都湿了。此时看见我打扮的如此迅速,它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爪子还按在水槽里,呆楞了不到一秒钟,瞬间化成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