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都消灭了一份流沙包了,股东们终于散会了。远远的我看见王爵走了出来,刚要下车去迎,就看到陆陆续续别的股东跟了上去。寒暄的寒暄,握手的握手,王爵自如的应付着,但眉宇间总有那么一丝忧愁。
我坐在副驾驶,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王爵,此时的他样貌依然让我熟悉,可举手投足又似乎与我如此的疏离。正发愣间,车窗被人敲响。周晚钟戴着墨镜,笑呵呵的看着我。我没下车,打开车窗,问她:“钟爷有事?”
周晚钟拿下墨镜,对我微笑着说:“形总不想知道股东大会的结果吗?”我盯着她看,没说话。周晚钟轻声说:“王爵赎回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现在王氏占股百分之五十八,依然是大股东。”
我皱着眉毛,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不由得问:“不会是你把手里的股份出售给王爵的吧?”周晚钟眯着眼睛笑,狐狸眼更显得勾魂夺魄:“答对。”
我心思流转,问她道:“那周董一定卖个好价钱喽?”周晚钟朝我努了下嘴,做了个隔空亲吻的样子,说道:“比市值低一元钱。”
我的眉毛拧得更重:“为什么?”周晚钟笑得百花缭乱:“感谢你把阿三让给我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周晚钟咯咯笑道:“虽然对你来说,正好要跟王爵破镜重圆,摆脱阿三不过是顺水推舟,但我也记下你的人情了。”
她看了下表,说道:“不聊了,我跟阿三约好了今天去登记,晚点请你吃喜糖。”她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我脑袋“嗡嗡”直响。为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人,那个说一辈子不会背叛婚姻的男人,那个一直要娶我的男人,现在却要与别人结为连理?
我打给何山,响了好多声,他才接起来。我问道:“你在哪?”何山沉默。我继续追问:“我看见周晚钟了,你在哪?”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民政局。”我咬牙问:“为什么?”他继续淡淡的说:“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我挂断电话。“形意!不许哭!”我命令自己:“不许哭!他只把你当作备胎!为这样的人,不值得!不许哭!”旁边的司机是王爵的人。跟我在母婴会做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熟了。他转头看看我,我正咬着手背。
他又把头转回去,说道:“形总,王少回来了。”我止住眼泪,换上一副笑脸,看王爵上了车。“今天收获不错?”我回头,笑着问他。王爵皱紧眉毛看我:“形意姐,你没事吧?”我轻笑:“听说你收回了一部分股权?”
王爵似乎并不高兴,他看着我,继续皱着眉毛:“收回来了周晚钟手里的一部分股权。可是还有很多股权不稳定。今天有两个股东没有出席,我想去拜访下他们。”
我问道:“要我陪你去吗?”王爵把头偏向窗外问道:“可以吗?”我微笑:“当然可以啊!”王爵就对司机说:“去梅园胡先生那里。”司机发动了车子,我并不认识什么胡先生,反正他们认识路。车子飞快的开,车内的气氛似乎有点沉闷。
我心情不好,王爵似乎也有心事,司机就只能专心开车。邻近北郊的时候,车子驶进一个别墅区,门口两个大字“梅园”。我知道快要到了,整理了心情,准备跟王爵下车。车子停在一个三层独栋前面。
我们下了车,别墅门前正对着一个人工湖,两只黑天鹅,正在湖中自由的穿梭着。王爵看了看我,说:“形意姐,天鹅好看吗?”我轻轻一笑:“好看啊。”王爵点点头:“那还好,还怕你不喜欢。”
我笑着逗他:“怎么,我喜欢你买两只送我啊?我养浴缸里?”王爵笑着说:“形意姐,我喜欢你开玩笑的样子。”他专注的看着我,眼神中有那么一点忧郁。我先是一愣,随即脸慢慢的红了。
旁边的司机催促着:“王少,胡先生在等了。”王爵“哦”了一声,他垂下眼睛,轻声说:“形意姐,我们进去吧。”我答应了一声,也想解决这尴尬。和他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