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哦”了一声,还是没动。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声,我和他惧是一抖。王爵的电话,他慌忙打开:“喂,妈咪……哦……形意姐没事了……聊了些过去工作的事……我知道……我不妨碍她休息。……嗯,我现在回去。”
他起身看了我一眼,说道:“形意姐,妈咪说不能打扰你太久,我先走了。”我有点不舍得,看他走到门口,失口叫道:“王爵!”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我。我张了张嘴:“谢谢。”谢谢你,曾经爱我,谢谢你,给了我那段快乐的时光。王爵灿烂的一笑:“应该做的。”
王爵离开没多久,何山就走了进来。他提了一个保温包,拿出小米粥和几样荤素小菜,一样一样摆在床桌上。又扶我坐起来,递过一双筷子,轻柔的说:“吃吧。”
我没有胃口,懒懒的拿筷子拨拉着。何山看着我,默默的拿过一个汤匙。盛了一勺粥递到我面前:“乖,不吃饭会恶心。对孩子也不好。”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低头喝掉了粥。他又盛了一勺,吹冷,递到我面前。我喝完,抬头看着他:“我自己来吧?”何山也没坚持,把汤匙递给我。轻声说:“早点吃完早点休息,才能好得快。”
我默默的吃,他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满室寂静。我突然问他:“何山,你刚才干嘛去了?”他表情坦然:“给你准备吃的。然后等着王爵出来。”
我猜也是这样,不然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及时?我轻声说:“我放不下他。”何山依旧淡淡的:“我知道。”我突然抬头,朝他发脾气:“何山!婚姻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可我心里有别的男人!那这婚姻又有什么意义?!”
何山的语气波澜不惊:“婚姻是责任。”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何山依旧不紧不慢的帮我布着菜:“你不是说婚姻是什么吗?我说是责任。爱情是一种激情,来了走了,你不能控制。但婚姻是责任,是对对方的承诺。我不能承诺我心里只有你,但我可以承诺我决不背叛婚姻。”
我呆呆的看着他:“只有一副皮囊的责任?”何山用筷子搅拌着粥:“不,心灵的责任。我们结婚,我就会照顾你到老。身体心灵都会放在你身上。但是在心里的一个角落,会有一个地方不属于你。我会把它锁起来,这辈子不再打开。”
我看他,忘记了喝粥。他轻声说:“你也可以。”我说:“所以,王爵来看我你不闻不问的躲出去。”何山依然淡淡的:“那是你的角落。你打开的时候一定不想有人在旁边观摩。”
我突然有点看不懂他,他在说什么?和一个人结婚,却可以把心里的一个位置留给另一个人?结婚不就是因为要全心全意的爱他,才会结婚的吗?
何山看我不动,拿过汤匙,又盛了一勺:“别想了,吃饭。现在孩子最重要。”我拿过汤匙,对他说:“你出去吧,我自己会吃。”何山也没有犹豫,痛快的站起来:“我一会儿叫人来收拾。”
看着关上的门,我不禁问自己:他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不想见他了,所以他会让其他人来收拾碗筷。
虽然心烦,但依然一夜到天亮。何山七点左右进来,我已经起床了。他给我听了胎心,又坐了其他检查,轻声说:“观察到下午,如果没有其他情况就可以回家了。”我点头,他继续说:“我要去集团,白天会托护士长照顾你。忙完回来陪你。”
看他要走,我突然问:“何山,你昨夜……没回家?”何山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睛,轻声说:“嗯,住办公室了。”我问:“为什么?”何山轻声说:“不放心。”然后他转身出门。
白天给张宝他们打了几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在医院观察下。十点左右苏苏就来了,说是来照顾我。我无语——不用这么懂事吧?但是她陪着我让我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错。
在病房里是最无聊的时间,何况我还没什么事。实在无聊,下午我让苏苏开了电视,娱乐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拿遥控器换着频道,突然一条新闻冒了出来:“骨商董事今早因突发脑溢血离世。”
我吓了一跳,忙正襟危坐的看。慢慢的看明白,不是王家人,而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董事。我刚松了一口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王爵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形意姐,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可是我想知道我爹地昨天都跟你聊了什么?!”
我有点奇怪,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聊了点生意上的事。”王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爸今早去机场的路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