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贪婪的看着他,竭尽所能的握紧他的手,是做梦吧?哪怕是梦也要握紧,好怕醒来就又恢复原样,好怕下一秒他已经不在我身边。
“形意姐?形意姐?”他继续呼唤着我,我想安慰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口鼻罩上了氧气罩。“形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的话点点头。”一个穿着白服戴着口罩的医生问道。
我的眼睛刚刚适应了环境的光线,感觉到自己还在颠簸中,再看看四周,明白过来,这是救护车。
我于是朝医生点点头,他就继续说:“现在感觉呼吸顺畅了吗?如果是点下头,我把氧气罩拿下来,问你几个问题。”我点头,他就拿下氧气罩,换了鼻管给我:“年龄?”“27岁”我觉得鼓膜发胀,说出来的话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妊娠多久了?”“21周”“现在还感觉胸闷吗?”我点点头,医生说:“说话!”我又回答:“有点闷。”医生继续问:“还有别的不舒服吗?肚子疼不疼?”我说:“没有了,不疼。”随即又问道:“孩子……怎么样?”
医生点下头,又给我带上了氧气罩:“没事,别紧张。你这是妊娠期缺氧,我刚才听过胎心了,胎心还正常。你别紧张,越放松缺氧症状缓解的越快明白吗?”我点了点头。医生又将我手臂的血压绷充满气,看了下仪器,说道:“血压略低,一定放松心情,不要想激动的事,明白吗?”
我点点头,把头转向没人的那一侧——王爵在,我看着他就没法儿放松。车很快到了目的地,我被从车上抬下来。抬眼望去,这个大门真熟悉啊——何氏医院的大门!我被一群白衣天使推进了急诊室,又上了一遍各种仪器,量了各种生命体征,表示问题不大。
一个医生推过一台彩超仪,刚打算给我做彩超,就听见一个声音说:“我来吧。”旁边响起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主任!”“主任!”有几个懂事的还喊了“何董!”
何山穿着白服,拿过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撩开我的衣服,熟练的在我的肚皮上抹着专用液体。声音温柔的说:“自己看了吗?他怎么样?”
我点头:“他还好。”何山就不再说话,专心的将探头放在我肚皮上,又问:“醒着么?”我一愣,随即想到他问的是孩子,便说:“没有。”何山的声音传过来:“叫醒他。”
我便把儿子推醒。小家伙睡的正香,被突然推醒,很不满意,翻身打滚的折腾。何山看着仪器一脸专注。小家伙突然打了个嗝,何山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含笑测量,敲打,出报告。还听了一会儿胎心。然后一边帮我擦着肚子,一边说:“他很健康。”
我也就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即使有乾坤眼,但仍然觉得医生的话才最权威。何山帮我拿下氧气罩,问我:“能适应吗?”我呼吸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大碍,点点头。何山就对旁边的护士说:“转普通病房观察24小时就可以了。”
小护士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走。何山叫住她:“转病房,你出去干嘛?”小护士愣愣的:“找,找病人家属签转病房同意单啊……”何山手一摊:“给我。”小护士就傻傻的把单据递给他。何山拿过来,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递还给护士:“找人移动病人吧!”
小护士已经傻了,低头看了一眼单据,结结巴巴的问:“主……不,何董……关,关系,没填。”何山一手摸着我的额头,看都没看,语气清冷的说:“你填吧,夫妻!”
整个急诊室,居然有那么一秒钟的安静。接着大家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碌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只是我觉得所有人都似有似无的向我这里瞄一眼。
我窘红了一颗脑袋,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不是……”何山语气不变:“那怎么填?孩子爸爸?”我也住嘴了。
那个小护士还傻站在那,没反应过来。何山回头看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搬人哪?愣着干嘛?”小护士才反应过来:“哦”转身要走,何山突然说道:“算了,通知病房,把VIP一打开,我现在过去。”然后突然拔下我手臂上的仪器夹子,一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我本能的抱住何山的脖子,但还是着急的喊:“何山!”何山看向我:“怎么了?”我看向别处:“王爵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