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发苍苍的古稀老人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五六个西装墨镜的大汉,气势彪炳,和谐的大厅气氛为之一顿,宾客的脸上几乎是同一个表情,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白云平面不改色,淡定依旧,微笑着看着老者,白羽神色紧张,一脸警惕。白龙微微跨前半步,手在斗篷里动了动,和白龙并立的男子纹丝不动,眼睛微微眯起。
等老人缓缓走到主家席附近,白云平开口道:"白羽,给大伯看座。"话闭,白羽上前,拉开椅子。等老人坐下,白云平拱了拱手道:"大哥,远游在外,背井离乡,小弟甚是挂念,不知大哥一向可好?"
老人怪笑一声道:"远游在外,一向可好?这话说的真好听,云平,我发现你的嘴上功夫确实长进了不少。"
白云平尴尬一笑道:"大哥,见笑了,没有您的栽培,哪有我的今天。"老人不屑的笑了笑,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别跟我说这些,我可受不起。"白云平刚要说话,被老人挥手打断道:"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听了,我今天来,就要你一句话。"白云平收敛笑容,正色道:"大哥,请讲。"
老人眯了眯眼,突然笑起来,道:"当年我最后一次见你这表情,就是在我逃亡的路上,看来今天我要重蹈覆辙了?"白云平苦笑道:"大哥,说笑了。"老人眼神一厉,道:"当初你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只有我可怜你,收留你,你还记不记得?"白云平严肃道:"当然记得。"
老人继续道:"好,记得就好,是我器重你,把你从一个小瘪三逐渐提拔到堂主位置,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白云平答道:"大哥对我的恩情,我没齿不忘,是大哥对我悉心栽培,才有我的今天。"
老人微微点头道:"好,总算你人性未泯,我问你,当年是不是你派人追杀我,?"白云平答道:"大哥冤枉我了,我一直对您敬重有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老人冷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勇气承认,也罢,这个事,暂且不提,如今我回来了,既然你想功成身退,是不是应该把属于大哥的东西,还给大哥?"白云平笑道:"大哥的东西,自然要原物奉还,您的房子,几十年了,我一直让人定期打扫,和您当年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您随时可以搬回来住。"
老人被气乐了,道:"云平,您觉得你大哥就值一套房子吗?"白云平一脸疑惑道:"那大哥的意思是?"
老人仰了仰头,叹口气道:"云平啊云平,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逃亡海外了。有你的。既然你装傻,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当年你背信弃义,为了篡夺我门主之位,对我狠下杀手,如今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门主的位置让给我?"
白云平严肃道:"首先,您说的话,我有点不明白,当年是您离家出走,置白虎门不顾,是我几经周折,费尽心思才稳定了局势,才有了白虎门的今天,我虽然是草莽出身,但是我还懂得忠孝仁义,您一走几十年,突然回来就要白虎门,您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即使我答应,白虎门的各位堂主和千千万万的门徒也不会答应。"
老人一声怪笑道:"好,很好,你都开始跟我打官腔了。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可能了,是吗?"白云平严肃道:"帮派大事,岂能儿戏,小弟恕难从命。"
老人脸色沉了下来,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了。"话闭,一挥手,老人身后五六个大汉,迅速移动,把白云平,白羽,白龙等几个人围在中间,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几人。白云平面色不改,冷笑一声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如此岂不伤了和气?"说完叹了口气继续道:"几位兄弟,把家伙收起来吧,我和大哥多年未见,就是叙叙旧,看不得这个。"话音未落,白龙的斗篷突然动了动,几道寒光破空而出,随后,几声隐忍的闷哼,咔咔的金属落地声几乎同时响起。然后,白龙如鬼魅般的身形几个起落,五六个大汉就毫无还手之力的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当一切归于平静,白龙若无其事的站回原地,神色平静如常,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老人微微变色,声音略带颤抖道:"云平,好,好啊,我确实是老了。"说着,老人身体逐渐松垮,慢慢从椅子上往下滑,面色苍白,身体颤抖。老人背后的年轻男子赶忙上前,扶住老人,连番呼唤,老人却已经闭上了眼,表情逐渐痛苦。
白云平挥手道:"来人,把我大哥扶进房间休息,然后叫医生来。"吩咐完毕,几个下人帮忙搀着老人,朝门外走去,几个大汉也被搀扶起来,一并带走了。
待一切归于平静,白云平在大厅扫视一圈,微笑道:"各位朋友实在抱歉,我和大哥阔别多年,只顾叙旧,怠慢了各位朋友,我先自罚一杯,赔罪。"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从老人进门,大厅里的众人就在惊愕和不可置信中,煎熬和徘徊,听着二人的对话,众人都觉得颠覆了认知,看着一幕幕变化,众人都觉得心脏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负荷。当一切尘埃落定,看着白云平安然的举杯示意,众人涣散的眼神才逐渐恢复神采。逐渐的大厅里开始有细微的议论声。
"有点意思。"余河移开盯在凤凰身上的目光,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突然说了句话。青衣打趣道:"在看,眼珠子就粘人家身上了。"杜林歆也调侃道:"我还以为你魔怔了呢?原来还能听见。"余河变了个舒服的姿势道:"看美女是大事,别的事咱也不耽误。这叫一心多用。"杜林歆掩嘴偷笑道:"你就吹吧,全杭州的牛,都飞上天了。"
余河无所谓的笑笑,问杜林歆:"那个老头是谁?"杜林歆收敛笑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白虎门上一代门主吴运,听说他已经失踪很多年了,今天居然又出现了。"说完,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都说白虎门守备森严,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进来呢?"余河似笑非笑,摇了摇破扇子道:"也许是故意放进来的。"杜林歆闻言,赞同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