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初时不时看一下锅里的米饭,终于在20多分钟以后,轻轻的说了一声:“好了。”
时光换了一个小一点的炒锅上去,下油,下菜……
不久以后,两菜一汤,就出炉了。不知道是因为特别饿的缘故,还是味道确实不错,时光觉得唾液分泌得也忒勤快。赶紧找出碗筷,就在厨房里将就着吃开了。
“晚点教教我煮饭吧,要不然,你走了我就没饭吃了。还真不赖!”一边吃,一边儿说。“尝尝,我炒的菜,是不是也挺不错?”
“恩?”夏子初想想,跟自家厨子做的没法比,但是,确实另一种味道,他心里有种不好意思的留念,这应该才是家的味道吧,印象里,他是没有吃过这么简单的饭菜的,除了那段他自己动手的日子。不过那时候,他也吃不出任何的味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活着,活着努力而已。
一顿饭,简简单单的吃完了,时光揉揉肚子,打了个哈欠:“保暖思睡意,古人诚不欺我也!”说罢,把碗筷王操作台上一推,就准备出门了。
“那个,战场就先交给你了,我去跟周公亲热一下,一切的一切,留到明天再说!OK?”时光折了回来递给他一瓶洗洁剂:“用这个洗。”
夏子初没有说话,默默接过洗洁精,打开水龙头,迅速的将锅碗瓢盆清理了一遍。摸着毫不油腻的碗碟边缘,他的心里有很多的不确定。
离开厨房的时候,他发现时光正背靠在正厅的门框上,等他。
应该是在等他吧?
背靠在门口,时光微微仰着头,轻轻的蹙着眉头,斜斜的看向院外的天空,已然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夏子初收回了正准备迈出厨房的步子,跟着以同样的姿势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斜斜的望向高墙外,只是瞬间,便收回了视线,目光转移到女子的身上。
不得不说,尽管他自认为自己适应能力超强,但是,就当前的情况来说,他依然觉得恍惚。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让他有着太多太多的探索欲·望……当然,这样的探索欲,仅仅就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这一点他很确定。
是的,在夏子初看来,男女之间,真的,还是有纯碎的好奇的,就像,时光一直认为的,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一般。
此时的时光,如果忽视掉眼底的灰暗,那样的倚门斜望的身段和忧郁,像极了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期盼当家人归来的新妇。恩,放在现在,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作。毕竟,现在,谁会把等待丈夫回家当做毕生事业,这得多傻呀,对不对!
一刻钟过去了,视野里的女子依旧“痴痴地”“凝视”着那个神奇的方向,夏子初决定,不跟她一起犯傻。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将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回魂了!”
时光惊得深吸了一口气:“干嘛!”她拍了拍胸口:“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
“我刚刚仔细的观察了你一刻钟,都没发现你还有人气儿,你会怕吓!”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口里的浊气强行咽回肚子里:“我就不该担心你没住的地方,哼!”嘴里说着,手上将一张房卡塞到夏子初手里。转身登登登上楼了。
留下夏子初深深地摸了摸鼻子,暗自心惊,这女人居然长心了?
“你的脚还好吗?要不要我扶你一下?或者抱你上去?你慢点,别走那么快嘛……”夏子初笑嘻嘻的跟了上去,嘴里喋喋不休着,像极了平时在勾栏院儿的德性。当然,如果不是看见他眼里噙着的坏笑,还真能从他撩人的语气里听出丝丝关怀。
“闭嘴!”
“哦!”一丝委屈的味道逸出嘴角。只是,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幸灾乐祸,夏子初,如果你觉得嘲笑我会比较开心的话,你随意。”不知道为什么,时光总觉得夏子初在笑,尽管她并没有回头,但是她就是能够感觉到,他嘴角的微勾。更奇怪的是,她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或者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或许,这样的相处,更让她自在一点。
就像她说,她会把他当做朋友。朋友,好像,就应该这样吧,不用刻意的小心翼翼,也不用费力的刻意讨好,自然就好。
时光不知道别人在失意的时候,希望朋友们如何做,但是,此刻的她,很清楚,没有什么比平常的对待,来得更让她舒心。
她或许是失意的,是失败的,是失落的,但是,她,并不需要同情。同情,那是对弱者的。刻意的同情,只会让她感觉到自卑,或者,不尊重。
就像,从始至终,她清醒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不曾抱怨过一样,因为,对于她来说,祥林嫂似的喋喋不休,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让自己更失败,让别人更鄙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可不敢嘲笑你,我还等着你施舍一张床呢!半张也行,嘿嘿……”夏子初嘴角的笑意不减:“所以,我哪敢开罪于你!”
时光停顿了一下,回头扫了夏子初眼:“算你识趣!”然后继续拾级而上。
直接扫了一下指纹,开门,进屋,然后砰的关了房门。
让跟在后面的那个谁,鼻尖儿差点儿就和门板亲密接触上了。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你不高兴也别那我撒气呀。哎呀,我的鼻子……”声音里的委屈,恩,跟真的一样。“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