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湖畔、清风。
微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微波,夕阳也不甘落后地为水波点上凛凛金光,随着波纹,徐徐远去。
湖畔,几株柳树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注视着脚边的碎石小路,和站在树下的人影。柳枝在清风的阵阵惋惜声中,轻轻摇首,偶尔,伸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带着阵阵疼惜……
是的,树底下有一道身影,一袭白底碎花雪纺及踝长裙,纤细,柔美;及腰的黑色大波浪,坚韧,倔强……
清风徐徐,裙摆带着发梢,微微飘摇,翻飞。
画面,如墨入画。
意境,如水入墨。
三天了,同一个位置,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女孩儿,额,女人:时光!
她站在树下,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从太阳初起,到日光大盛,到热浪翻腾,到日头偏西,到残阳西下,到夜色降临。对的,她,就这样,一动不动,仿若蜡像。
“哎!”时光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再见了,旧时光,再见了,你。”很突兀的,双手为喇叭,冲着湖面嘶吼,歇斯底里。
随即,转身,意欲潇洒的,不羁的。
不过,现实总是喜欢以最快的速度和最赤*裸*裸的方式实力打脸:就在转身的瞬间,“啪”,清脆的声音传入时光耳朵,随即,右脚立马比左脚矮了一截儿,紧接而来的是,右脚处的一声脆响,脚踝处一股钻心的痛感迅速传到大脑,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坠向地面。右膝,右掌不出意外的和碎石地面有了比亲密接触更亲密的接触了:血肉交融。
时光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一眼凉鞋断掉的纤细鞋跟,还坚持不懈的钉在石头缝里,似乎要与它们不死不休,纠缠上生生世世。又看看“镶嵌”着碎石的手掌,微微叹气:“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偏遇打头风,说的就是现在吧。”说着,竟不由得笑了起来:“也罢,不痛一场,怎能证明爱过,错过,痛过!”
坐直,将受伤的右腿扶正,左手使劲,扶着一旁的树干缓缓起身,这时,她不禁有些庆幸,自己一开始选择了站在这棵树下,也不算倒霉透顶不是,至少还能站立。不得不说,阿Q精神,向来就是支撑时光向前的动力,嗯,之一。
她动了动右脚,额头冷汗就使着劲往皮肤外面挤,“额……靠!这咋整!!”
看了一眼一动就疼的脚踝,看看四周,额,半个人影也没有,她又不禁自嘲:“我是应该庆幸没人看见我的狼狈,还是应该痛骂刺此刻的无助呢,哎。”
时光微微皱眉,心想着,看来,只好单脚跳回客栈了。想到单脚跳跃,她又不禁一乐:“天都已经暗下来了,要是一会儿附近游客、居民来湖边散步,看见一单脚“僵尸”,会不会乐坏了。”说到苦中作乐,时光的功力,真心不是盖的。
看了看200米开外的客栈后门,时光左手又覆上树干,缓缓的坐了下去。将右脚的鞋子脱下来,投进湖里,然后左脚。
“还越丢越近,简直了!”时光握着爪子狠狠的甩了甩拳头。
“早知道就我帮你丢,保准比你丢的远,呵呵呵呵呵……”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树上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