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夭夭许是喝了酒,她的呼吸有些粗哑,斜斜地靠在贵妃塌里,如瀑布般的长发散落一地,衬出她如玉般的瓷肌,精致的五官挺立俏然,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
左眼下的那枚朱砂痣在月下更加妩媚,她睡得并不安稳,有些燥热,她拉了拉原本束紧的衣领,露出了大片透着红色的雪白肌肤以及那玲珑瘦削的锁骨。
姜允苏回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有些讶异她还没有走。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睡颜,但都远没有这一次给他带来的冲击,可能是酒醉的感觉亦或是她方才说出的那些话。
他喉咙有些发紧,从床上拿过来了一件薄褥子给她盖上。
他的手突然被赢夭夭握住了,蝴蝶一般的睫毛一眨一眨,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刚去干什么了?又去找巫月吗?”
“你这是吃醋了?”姜允苏挑了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醋不醋的,我不知道,反正你不准再去找她了。”夭夭刚小睡了片刻,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姜允苏斜睨了她一眼,酒还没醒呢,她果然还是醉的模样可爱,“夭夭,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语气再不自觉地放柔,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那低沉得带有磁性地唤她名字,让她心里微微发颤,和某个记忆慢慢融合。
“夭夭,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吧。”
夭夭脑子停止了运转,只能听见他充满诱惑的声音,他离她耳朵特别近,就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她的心,痒痒的,让她肌肤起了一个个颗粒。
他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她耳朵,可以看见她小巧精致的耳朵变成了浅浅的红色,晶莹剔透,让人禁不住想上前咬一口。
夭夭深深呼吸一口气,把什么都豁出去一样,大声叫着,“是,是,是,我喜欢你……”
话未落,姜允苏已经覆上了那片柔软,双目相对,夭夭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慢慢地,轻轻地尝试着品尝这芳香,鼻尖飘过她还略带酒香的气息,他仿佛也醉了。
“闭上眼睛。”他微微离开那片柔软,用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慢慢地捧住了她的后脑,他哑着声音说着。
姜允苏的发也已经散落开来,但无碍他的俊美无双,那双星辰一样的双眸里面是一望无垠的暗色,他看着她,温柔又浩瀚。
“赢夭夭,够了。”他满含威胁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他把她推离了自己,再往下,所有的都会失控。
回应他的却是甜甜一笑,那柔媚无骨的双手把他拉了过去…
两人的发纠缠在一起,水榭内的桃红印在眸色中,外面的湖水倒影着月色,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微微吹起的风也无法吹散满室缱绻。
他忆起了仙女洞的那场幻境,一模一样,是幻吗?还是梦?正在亲吻他的是,真实的,她是赢夭夭,一个魔族。
“姜允苏,姜允苏…”已经酥到极点的声音,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在唤他的名字,赢夭夭,这凡尘俗世,原来是注定沉沦。
那张脸是青玄还是姜允苏,赢夭夭已经分不清了,那是花开的声音,梦一场的心荡神驰,说不尽的软香温玉,道不尽的娇柔旖旎,在眼睫间飞掠,在汗水淋漓中逐渐沉寂。
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那微微漾起涟漪的湖面,是两条鱼儿正在互相追逐,鱼水和谐,燕莺成对,琴瑟相调…
她记得她不停地唤他的名字,是青玄还是姜允苏,都不再重要,仅仅只是这个人,刻进了心里,生长出了一棵参天大树,枝叶可以流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痴,怨,还有爱……
姜允苏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清晨的清新已经入室,清脆的鸟叫声若有若无,天边已经蒙蒙亮,卯时了啊。
黑晶石已经不见了,她也不见了。他扶额,昨晚的一切清晰地记起来,这是被她强了吗?她喝了酒之后胆子一向很大,眉梢间全是暖意,却又察觉到自己熟睡的之后毫无警觉,忽而自嘲地一笑,也许不过是她所谓的感谢?有些黯然地起身,马上还有一场大戏等着他。
赢夭夭在姜允苏熟睡之后,当然使了一点小法术,拿着黑晶石便去找了姚渊。几乎是落荒而逃,酒醒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可以告诉自己那只是醉酒,那只是感谢,却无法说服自己内心深处的绮念。
“火烧眉毛了?跑这么快干嘛?”姚渊看着眼前的赢夭夭,几乎都蹲在地上喘气了。
赢夭夭略平息了一会,把黑晶石拿出来,“已经到手了,禁地我怀疑就是那个祭坛下面的地宫。”
姚渊有些讶异夭夭的快动作,拿过她手中那块闪亮的黑晶石,稍稍用了一点魔力,确认无误,“应该是祭坛那个地宫,仙女洞的确也有蹊跷,不过我怀疑那里是黄泉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