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游龙,翩若惊鸿,貌如幽兰,体如青松。瑰姿玮态,不可胜赞……窈窕兮若三春蒲柳,姣丽兮若兰芷丹枫。远而望之,皎若明月舒其光,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嗯!不错,非常好,就是它了!”
邢昀见刘彻不住地点头,心里知道这个考试算是通过了,正准备等着领赏的时候却听他继续说道:“东方朔,朕朕命你立即前往平阳公主府,将此赋交于卫子夫。”
“啊?!”
邢昀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彻居然这么快就看上了卫子夫。
刘彻刘彻此时的心思都在卫子夫那里,全然没有注意到邢昀的异常:“这段时间朕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要把她接到宫里来!”
一声轻叹:“是……臣,臣这就去办……”
邢昀慢吞吞的走出宣室,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卫子夫避免入宫,但想来想去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这可怎么办?难道卫子夫的命运就是一定如此吗?”
如晴天霹雳一般,卫青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皇上怎么会看上姐姐呢?”
邢昀心里一阵难过,走过去想把卫青扶起来安慰安慰,伸过去的手却是被他紧紧地握住。
“东方大哥,你带姐姐走吧,她跟着你我放心,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不回长安,哪里都行。”
“兄弟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那是我亲姐姐啊!皇后是出了名的善妒,她进了宫怎么会有好日子!”
邢昀心中一阵叹息,后世的人以为古代的姑娘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进皇宫做妃子,其实如果不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又有谁愿意走进那个危机四伏的宫闱中呢?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邢昀把卫青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皇后善妒是不假,但她一直没有生育,如果子夫妹妹能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的,这皇后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可是……”
“再说这件事你我都做不了主,还是得看子夫妹妹的。”
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只能面对了,历史上卫子夫是因为巫蛊之祸而死,现在距离巫蛊之祸发生还有很长时间,只要在那之前找到并杀掉江充,卫子夫应该就能安度晚年了。邢昀在心中盘算着。
平阳公主府,书房。
卫子夫跪在平阳公主面前:“长公主,奴婢不愿进宫。”
平阳公主忙把她扶起来,柔声道:“傻孩子快起来,进宫辅佐君王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儿啊。”
“奴婢只想留在府里,一辈子伺候长公主。”
“净说傻话,哪有女孩子一辈子不嫁人的?”平阳公主轻笑一声,忽而道:“你不会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
卫子夫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平阳公主叹了口气:“看上你的人是皇上,所以就算是你心里已经有客人也得断了那念想,天威难测啊。”
卫子夫有些犹豫了,自己喜欢东方朔,喜欢他的才华,喜欢他的幽默,不论是在哪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觉得安心极了。但长公主说的没错,天威难测,倘若自己拒绝难保皇上不会杀他泄愤,就算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反倒是连累了他。
“你进宫以后你弟弟也是皇亲国戚了,他的理想他的抱负都能去实现。”平阳公主继续说道:“现在皇上羽翼尚未丰满,大权仍在太皇太后的手里,而皇后刁蛮任性又迟迟没有生育,皇上无法集中精力放在政事上,他需要一个人帮助他照顾他。”
卫子夫有些失神,后面的这些话也没有听进去,心里想的只有邢昀卫青和霍去病,良久,在平阳公主面前扣了一个头,退了出去。
“傻姑娘,我何尝想把你送进那个是非之地,只是我那个弟弟的脾气……”
午后,一辆无比豪华的马车停在平阳公主府门外,卫子夫踏上马车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
邢昀、平阳公主、卫青、霍去病,以及府里一众平日里要好的朋友都来为自己送行。
车轮慢慢转动,一滴泪水从车窗里飞出落在了邢昀的手心。
……
阿娇本以为自己不见皇上能让他冷静冷静,也许就会想起自己的好,忘记那个狐狸精,却没想到刘彻竟然真的把卫子夫接进了宫,顿时大怒,想要把她赶出宫去,但又担心刘彻会因此更加记恨自己,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这件事只有她能办到了。
“外婆~”还没到门口阿娇就大声叫喊起来。
“难得我能清净一会儿,你又有什么事?”窦太后身体靠在矮几上,打了个哈欠。
“皇后娘娘。”
明乐走过去正想施礼,直接被阿娇推到了一旁,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再说话,退到了一旁。
阿娇走过去跪坐在窦太后身旁,着她的衣袖道:“外婆,皇上要接一个女人进宫。”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他去吧。”
阿娇本以为窦太后能给自己做主,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在乎,便说道:“外婆,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就是一只狐狸精!”
窦太后不由得笑了笑:“她有那么厉害?”
“当然有!”阿娇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狐狸精,皇上最近一直懒于朝政,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是真的?”
“真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过来找您啊。”
窦太后沉吟一声,对明乐道:“你过去把那个姑娘叫来。”
“唯。”
明乐退下去,过了一会儿便领着卫子夫回到了长信殿。
卫子夫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走进大殿就看到一位老妇人倚靠着桌案,旁边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姑娘,这个人她曾见过,就在平阳公主府里当时她就站在皇上身边。
“奴婢见过太皇太后,见过皇后。”
“哼!”阿娇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起来吧孩子。”
“谢太皇太后。”卫子夫抬起头,刚好遇到窦太后的目光,只觉得那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威严,不过刚才的那句话又让她感到了一丝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