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向道之城
翌日清晨，二公子刘羽用完饭食，出门一看，高辉竟然已经在门外等候。“此人竟是这般殷勤！想来我叔祖在门中地位颇高。”想到这，刘羽不仅有些得意，暗道：“有叔祖照应，我在门中的日子，当不难过。”二公子刘羽随着高辉飘然上山。向上不足百米就有有个巨大的门廊。门廊之上写着四个大字：寒月洞天。廊柱两侧云雾缭绕，中间却空无一物，并无门板。高辉说道：“师弟，这就是我们山门所在，有无形屏障阻隔，须有令牌才可通行，我带你进去。”说着高辉拿出一面巴掌大小的令牌，带着刘羽穿过大门，径直往山上走去。
在宅中的马行空收拾停当，就背了个包袱，向昨日所见城市方向走去。他已经向高辉问明了路径，那城据此四十里。二公子中午不回来用饭，时间倒是宽裕。马行空晨起行功一周天，此时气血充盈，正好练习轻功。他昂首挺胸，气沉丹田，默运轻功心诀。一步踏出，人已在一丈之外，身形飘飘忽忽，如逐浪而走，是为踏浪决。
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五里路。此时真气耗尽，马行空停下调息。忽然头顶有一个黑影闪过，速度极快，马天行定睛看去，那身影已在三四里之外。如此之快的速度看得马行空目瞪口呆，不知是轻功，还是仙家手段。
自昨日得入山门，马行空对仙神之说再无疑义。心中涌起修仙的念头，若有了那等本事，当比做大侠来的威风。只是昨日听那高辉说道，要想修仙道，必须身怀灵根才能感应天地灵气。而灵根稀缺，凡人之中十万人未必有一人具有。似家主刘项先天一品的高手，都没有灵根。想来自己也并没什么特别。故而这修仙之心，随生随灭。既不伤心也不失落。这并非马行空能如高僧一般堪破世情。只是他多年来一心想成为笑傲江湖的大侠，能修成神仙固然更好，不能的话当大侠也是不错。执念不重，反而易于放下。马行空与他父亲一样，都是务实之人，相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他们更在意手头能抓住的。
如此边走边歇，马行空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到城外。那城墙不甚高大，城头写着两个大字“向道”。在仙门脚下，名为向道，倒也贴切。城门大开没有兵丁把守。马行空便径直向城中走去。
一入城中，一股亲切的红尘气息扑面而来。正对城门的主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饭铺，有茶棚，有药店，有铁铺，还有各种没有店面的小贩，在人群中来回穿插，推销物品，热闹非凡。
马行空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本就喜欢热闹。当年在马家村就是最爱闹的小孩，只是后来入了刘府为仆。刘家规矩：仆役无事不得随意外出。故而马行空还真没逛过几次街。
如今没了管束，他自然天性勃发，在这城中逛了个饱。看见好吃的，就去尝尝，看见好玩的就买来玩玩。刘家给二少爷准备的行囊丰厚，花钱无需太过节俭。只是这向道城里的物价那是真高啊。没买几样东西，就花了将近五十两银子。这些钱在梁州府足够十户人家一年吃饱喝足了。想到这，马行空颇为后悔，心中大骂自己败家。
逛的累了，马行空走进了街边的茶馆。他随手点了一壶茶，坐着休息。那茶一入口，清香四溢，口齿生津。马行空不懂茶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这茶估计也不便宜！他小意看了一眼单子，冻顶灵茶三十两银子一壶！马行空以往也随着师父去过几趟茶馆，最贵的不过三两银子，故而点茶混不在意。又大意了！
看着马行空肉痛的表情，茶博士好心解释道：“这位小客官，我们这冻顶灵茶采自冰月峰山顶，灵气充足，常喝能滋养身体，益寿延年。三十两银子一壶实在是物有所值的，要不您先把茶钱付了吧。”“这说的好听，还说不是怕小爷我付不起钱。”马行空心道。他从包裹中取了三十两银子付给了茶博士。打发走了碍眼的，开始专心品尝这死贵的茶水，同时竖起耳朵开始听周围人讲话。
师父刘福说过，要打听消息，青楼、茶馆是最好的地方。如此听了半晌，却是越听越迷糊，众人讲的东西与以往认知完全不同。既无人关心米价菜价，也无人谈论时政要闻，也没有马行空爱听的江湖轶事。大家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修仙问道之事。谁家的孩子检测到灵根了，哪家的长辈已经筑基了，以及灵石与金银兑换的比例了。听得马行空一头雾水，不过好在听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街口胡家药铺出售的灵丹不错，童叟无欺。
出了茶馆，马行空直奔胡家药铺。先想办法完成师父刘福的嘱托。虽然自己心里隐约知道，师父收自己为徒，怕是别有用心。但是师父毕竟把他从城外救了出来，又传他武功，待他也算亲厚。不为财宝，不为任何东西，也该先把师父的嘱托完成。
胡家药铺门脸阔大富丽堂皇，看起来很有实力的样子。马行空抬脚走了进去，入门就有一个伙计上前接待。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是个小孩而轻视。道法有成者，返老还童不过等闲，这人看着面嫩，没准是哪个游戏红尘的大能呢。本着客户即父母的原则，这向道城中的伙计们对所有客户都毕恭毕敬。
“欢迎光临，这位客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吗？”伙计说道。初来如此富丽的店铺，马行空心里还颇有些忐忑。听到伙计说话亲切客气，他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先随便看看”马行空说道。“好的，您随意”说完伙计退到一个角落，既不碍眼，又距离不远，随时能为客人答疑解难。“专业！就冲伙计如此专业的服务态度。这家店铺绝对有实力。”马行空断定。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就喊来伙计。“店家，你们这有没有能让后天九品的武者突破先天的灵丹？”马行空问道。“不好意思，客官，本店没有这种专门的灵丹。”伙计说道。听了这话，马天行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小人粗通药理，知道一些灵丹有相应的功效。比如“金匮玉液丸”、“正一补身丹”、“天阳融雪丹”都有类似的功效。不过这些丹药都是练气期，用来突破境界的灵丹，用于后天武者突破，实在太过浪费了。”伙计说道。马行空闻言大喜，赶忙问道：“有用就行，多少钱？”伙计说道：““金匮玉液丸”五块下品灵石，“正一补身丹”六块、“天阳融雪丹”贵一些需要十块下品灵石。”
灵石！我哪有灵石啊！“不知道可不可以用金银支付？”马行空问。伙计面有难色的答道：“金银！，这种灵丹一般是不用金银交易的，客官如果实在非用金银的话。最便宜的“金匮玉液丸”也差不多需要三十万两黄金，搬运起来颇为不便，而且.....”还没听伙计说完，马行空就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太贵了！这是抢钱啊！
“我终于知道家主为何不帮师父弄灵丹了，这把整个刘家卖了，也不一定买的起啊。”马行空心道。采买完吃食，马行空离开了向道之城，向山上走去。他并没有贸然拿出师父给的那把宝剑。已经见识过人心险恶的马行空，早就明白了才不露白的道理。师父给的时间还很宽裕，不必急在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