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一在酒馆门口别过了吴云天,就赶回了李叔家。进屋之后,惠兰赶紧招呼他坐下,要给他拿留下的饭菜。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都跟你说了让你先休息两天吗,你怎么就那么急呢?你看看你,这么晚才回来,饭也没吃吧?说你什么好啊!”李叔有些生气的说到。
“不是啊李叔,你听我说,哎,惠兰嫂子你别拿了,我吃过饭啦!”秦慕一赶紧跟李叔解释,又拦下了准备给他盛饭菜的惠兰。
“你吃过饭了?在哪吃的?不是不好意思吃骗我的吧?”李叔怀疑到。惠兰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似乎并不打算停下给他盛饭的脚步。
“我哪能骗你啊李叔,我跟你说啊,我今天找到武馆收留我啦!是馆主请我吃的饭!”秦慕一高兴的说。
“哦?慕一兄弟这么快就能找到武馆?却是厉害啊,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我今天帮你问其他老师,都说比较麻烦。是哪家武馆啊?”李秀才似乎刚褪下长袍换了宽松点的衣服从书房出来,听见秦慕一找到了武馆有些惊讶的问道。
“额…这个名字比较古怪,叫怕我武馆…”秦慕一提到名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噗!”老李一口刚入嘴的茶水全喷了出去,喷了李秀才一头一脸,李秀才有些哀怨的看着老李,而惠兰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忙拿了手巾给李秀才擦拭。
“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啊儿子…我…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哈…”老李笑得直不起腰,许久才平复下来。
“这是哪家武馆,这么自信,怕我旅馆,让别人都怕我,哈哈哈,这名字起的,倒也符合高手的气质啊,哈哈哈。”老李又忍不住了。一旁的李秀才擦拭过后也忍不住笑意的说
“慕一啊,你说的这个武馆我知道,半年前来到了这里,馆主是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盘下了一个宅子就开了武馆,可是他自己就长的瘦弱,没有一点高手的气质,武馆名字又起的古怪,所以半年来竟没有一个人去他的武馆,他只好每天去西城拉人,西城年轻点的孩子都被他问遍了,你怎么找了这个武馆啊,哈哈。”说完,也有点忍禁不禁。
“好了好了,这武馆实在不靠谱,你明天可别去了,等我再找找老师,总能给你找个靠谱的多的,这几天你别急,先歇歇脚吧。”李秀才又劝到。
“是啊,这武馆听着就着实不靠谱,那馆主比你大不了多少,身子骨也丝毫没有练家子的样子,你去了以后,恐怕会耽误你啊,你还是安心待着,等你李大哥帮你寻摸着吧。”老李也停了下来,认真的劝到。
秦慕一看着这一家子,心里十分感动,这一家子都是十足十的好人,跟他们待在一起的生活也十分安心,可自己心意已定,不会改了。
“李大哥,李叔,惠兰嫂子,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从赵州城一路走出来,为的就是这个,赵州城到这里的路,何其艰辛,我都熬了过来,怎么能待在这里混吃等死呢?我的心意已决,今天回来就是跟大家道个别,大家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将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的,我绝不含糊!”秦慕一说的斩钉截铁,李叔一家也不再劝阻,只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秦慕一就收拾好了东西,想着悄悄的去了武馆,免得别离伤感,谁知李叔一家却起的比他更早,惠兰嫂子亲手给他煮了一碗葱花面,还打了一个荷包蛋盖在上面。
“慕一啊,我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志向,李叔也不劝你,吃了这碗面,你就去吧,以后有空了,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啊。”李叔着实有些舍不得,这个和他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孩子。李秀才和惠兰也都十分不舍。
秦慕一低头不语,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碗面,连汤汤水水也都喝的干干净净,最后只一句“我走了,大家保重!”就低着头转身跑掉了,只是侧面隐约看见,一双眼睛,早已湿润。
大步离开了李叔的家,走到了怕我武馆。秦慕一本以为吴云天那有些懒散的样子,应该还没起来,没想到大门敞开,吴云天正在里面闭目盘坐着。
“天哥?我把东西都搬过来了,你在睡觉吗?”秦慕一小心的闻着。
吴云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竟从口中隐约可见一道淡淡白雾,就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慕一啊,你来啦,来的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得中午才能过来。”吴云天笑着说道。
“啊,我东西少,一个包裹就背过来了,吴哥你刚刚在干嘛啊?怎么我看你好像精神多了?”秦慕一问道。
“啊,我那是在锻炼,一些简单的呼吸吐纳的方法,可以把一夜积攒的杂质吐出一些,神清气爽。”吴云天答道。
“啊!那,那不就是修炼之术吗?天哥,你居然懂得修炼?”秦慕一不可思议的说。
“嘿,这可不是修炼之术,这个方法简单的很,凡俗练武的人都会一些,只不过只有到了一定境界才真的有用罢了。”吴云天解释。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先去给你找个房间,把东西放下,然后我们还有事呢。”吴云天不再多言,拉着秦慕一就进了一间偏房。
“这里以后就归你住了,地方不大,不过就你自己住,也够用了,就是我一直懒得收拾,这里有点脏乱,得麻烦你自己收拾收拾啦,哈哈。”吴云天笑着,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我从小就干这些活长大的,一会就收拾干净了,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谢谢吴哥。”秦慕一感谢到。
“嘿,谢什么,你现在可是武馆唯一的弟子,以后还可能是副馆主呢,给个住的地方是当然的了,不过现在咱们武馆没人,没啥收入,我也没钱给你,日子过得也苦点,你别笑话就成。”吴云天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吴哥,我有口饭吃就成。”说罢,就放下了东西开始收拾,吴云天感觉自己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就接着去呼吸吐纳去了。
不一会,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在还施阁打了几年杂工的秦慕一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事难倒。将东西放置利索,就走了出去。
“吴哥,我收拾好了。”
“哎呦,还挺快,行,你今天第一天来,咱们先不急着练武,先跟我去西城,吃口早饭,再看看能不能招两个人来。”吴云天带着秦慕一去了西城,随便吃了口早茶,就让秦慕一把拿着的牌子亮了出来。
“大哥,学武不?咱这待遇好,别的武馆每个月要两钱银子,我这只需要一半!一钱!还管午饭!大哥?大哥!哎你别走啊大哥!”吴云天热情的拉着来来往往的人,劝说着他们加入自己的武馆,不断的许下各种好处,甚至都快倒贴了,可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是没人来。
“嘿,云天啊,你都来了半年拉,你那张脸大家早都熟悉了,谁能被你骗过去啊!”旁边卖菜的大婶笑到。
“哼,我这正正经经的武馆,怎么能说骗呢!没眼力!走了慕一。”吴云天不忿的带着慕一离开了。
“对了慕一,你会做菜吗?”吴云天突然问道。
“会做,就是做的不咋好。吴哥你要让我做菜吗?”秦慕一问道。
“是啊,按理来说是我提供伙食的,可我做菜实在太烂,自己吃着都有些难以入口,可咱这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是下馆子吗,也确实没钱,只能强忍着吃了,现在你来啦,应该做的比我强多了吧,我终于能吃口能下嘴的饭菜了!苦啊…”吴云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之狰狞,不忍直视。
买好青菜米面和一点荤腥,吴云天两人回到了武馆,这买菜的钱不够还是秦慕一垫上的。秦慕一有亲自炒了青菜,熬了盆肉汤。就着米饭两个人吃了起来。
“吴哥,我觉得这样不行啊,我这里的钱也不多了,现在咱们招不到人也得想办法赚点钱,不然饭都吃不起了,又怎么练武呢?”秦慕一说到。
“嘿嘿,我也觉得该想办法赚点钱了,我来的时候带的钱买了这个宅子加上其他的花销也花的差不多了,再不赚钱就维持不下去了,可是一个学员都不来,该怎么办呢?”吴云天有些惆怅的说着。
秦慕一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些跟着商队买的零七八碎的小东西没卖,于是说道“吴哥,我之前是赵州城的,跟着一个商队来到了这里,中间也买了点各地的小玩意,拿去卖应该能赚一些,不如我们跑商队吧!你应该有武艺在身吧?我们先跑的近一点,倒腾一些小东西来卖,足够维持生活了,也好收集一些练武用的药材。”
“这主意可行,我的武艺还不错,如果不是走的太远的话用来自保足够了,可是就咱们两个能行吗?”
“没问题的,我们先干着,攒点钱维持下去,何况这长途跋涉的也可以打磨身体吧?”秦慕一说道。
“对了,一会吃完饭,我就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的锻炼法门,你就开始修炼吧,明天咱们去集市上收一些赵都独有的云辰木,这个东西可以做成燃香,点燃之后气味悠长,安心凝神,是那些文人品茶练习书法时最爱的东西,不过这玩应比较脆弱,容易受潮又容易遭虫,所以一般的商队不爱带这个东西,我们两个人有两个大包的云香,路上仔细看护,等运到了宁城,一定能小赚一笔。”吴云天说道。
而秦慕一听到吴云天要教授自己武术,也十分高兴的连连答应。
饭后,他们到了宅子的小院里,吴云天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教学,而秦慕一,也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