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震天,吼声如雷。
战火弥漫的天地,处处挤满了在厮杀的对手。
天空仿佛被撕开,血色染红了大地…
哀鸿遍野,尸身如雨一般从天空坠落。整片天地无一处可得安宁,所有的生灵都杀红了眼,再无人可停下这场战争。
而在重天之外,寂静之处,却有几个人在默默伫立着,他们面前,有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漩涡,在世间诸位顶尖强者面前,却依然平静的近乎诡异,一切的光芒,在靠近黑洞后,都仿佛被贪婪的吞噬,无一丝一毫可逃脱。
“李一凡,你们东方真的算好能打开这里吗?我们如今集合全部的力量,世间成败,在此一举!”一名身穿朴素白衣,却有淡淡圣洁光辉隐现的老者问道。
“那是自然,法宗太上祖许下无边大愿,以身镇压虚空黑隙五万年,并献祭一半生命为代价,才用出先天卦算出世间这一线生机,你们圣光院不也付出了三大祭祀为代价,施展大预言术得到这一结论么。”一名青袍瘦肖的中年人,身边似有无数小剑不时割裂虚空,回答道。
“可这门户毫无动静,我们集合东西方至强之力,依然无法撼动,世间的本源已经日益消散,如今已无比稀薄,若还不能打碎这封印,等到世界本源流失殆尽,天地将破碎,重归混沌!”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赌上这片天地的一切,我们带来了世间所有的至强者,好容易闯过了前面三十三重天堑,还有大半的强者留下以生命为我们断后,若不能打碎,恐世间希望渺茫!”
“嘿嘿,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一次我们抛下与圣庭的恩怨,带来了十三暗使,成不成的,也要拼到底了,可惜,此刻圣光都已无法再照耀,我却不能把你拖入黑暗了。”一个身着血色披风,满头银发却貌似青年的人,双眼仿佛那黑色漩涡一般诡异,用苍老的语气说道。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一年,我们这次已经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虽然在世间留下了种子,这个大千世界也为自救,最后贡献出所有灵气,勉强达到上古时代的程度,但不确定的希望,我们不能依靠!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彼此最强的力量来轰击这个要命的门户,即便不行,也尽量拖住所有的天外之物,为世间尽最后一份力!”一个身穿道袍,在虚空中无风自动的老者说到。
“本尊纵横天下,无物可把本尊当做瓮中之鳖,这就毁了这鬼物,领教下这天外之人,到底有何不同!”一个俊美男子,身穿大袍,坦露胸膛,隐隐可见黑色魔躯如暗金一般,背后若有吞天魔气!
话毕,虚空中无数法则剑痕,魔气圣光,仿佛把这空无一物,却又无边无垠的虚空都照亮一般,向那诡异的黑色漩涡轰去,整个世界,都颤动了起来!
赵州城
清晨,在东方尽头的太阳,正缓缓升起,第一缕干净明亮的阳光,照在这无边的大地上。在高耸入云的古树林里,云雀正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欢快的鸣叫着。相邻几千里地赵州城的还施阁里,却突然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怒吼,破坏了这自然的美感,且中气十足!
“小王八蛋!还不起来!干活了!你个混账东西,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你皮子又紧了是不是!”一个中年的发福女子,带着凶狠的表情大声咒骂。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起来了吗,别急啊老板娘,今天可是破日,哪个能一大早的来这找乐子…”
一个十一二岁小童,身体却不像个孩童一般,这是因为三百年前,天地突然震动不止,在大家都惶恐不安的时候,却有修者发现,这世间的灵气,竟在缓缓增强!经过一百年以后,竟已隐约媲美传说中的上古时代,一个修行者的黄金大世,就此展开!
有了灵气的滋润,即使是普通人的体质,也在逐渐增强,七八岁的小童,也有着二三十斤的力气。这还只是最普通的人族,至于天赋异禀的其他种族,就更不用提了。天地仿佛破开了某种桎梏,所以有大能者,取名此日为破日。
“破日开始,大家都要去祭祀祖宗天地,开始修者的天赋测试,选拔修炼的弟子学生,谁能不看热闹来这里找什么春红柳绿,听听这老掉牙的名字…”小童低声嘟囔着,手脚的动作却并不落下。
“小王八蛋你活腻了是吧!说你你还敢顶嘴!?他们不来,咱们还不能去吗?趁着大家都在祖地看热闹,你带着老刘几个,把咱们特有的茶水糕点带过去卖,蚊子虽小,它也是肉啊!”健壮的老板娘大声算计着她的蚊子肉大计,唾沫纷飞间竟渐渐乐了起来。
“你好好干,今天要是能多赚点银两,我就给你一天假,再给你十个铜板,破日最后一天也让你去瞧个热闹!”
“??!老板娘你说的是真的?!哎呀太好了,没想到老板娘你竟有菩萨心肠!你看看你!肤白貌美,大长…反正就是好看极啦!我这就叫上老刘去。”小童高兴的手舞足蹈,几下就把被褥收拾利索扔在杂物的案板上,飞奔下楼去伙食房找那老刘。
“这小混蛋。”圆润的老板娘摸了摸脸嘿嘿笑到。
这小童是在五年前,从一个小镇上逃出来的,当时古林不知为何,里面的妖兽灵兽仿佛受了刺激,通通向外奔袭,而它们途中经过的小镇,则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孩子机灵,竟然逃了出来,还一路艰辛的来到了这个赵州城,最后进了城,实在太饿,迷迷糊糊的倒在了这个城里的烟花之地。
还施阁老板娘一大早开门的时候,将他捡了回去,给他请了大夫,这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却无太多暗伤,在喝了两大碗肉粥之后,便恢复了生气。
老板娘问了他的名字,叫秦慕一,是他出生以后,老实巴交的父母,请先生给取得名字。便收下他做了阁里的小厮,混口饭吃,每个月象征性的给点月钱,往日就住在顶楼的杂物间里。
“这小王八蛋,还挺会说话…”老板娘扭着肥硕的腰肢,伴随着楼梯嘎吱嘎吱的响声,一路碎碎念,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