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雨先是吩咐郭清雪去喊娘和大姐峰叔叔吃饭,又对丫鬟吩咐道:“你们不必在旁边伺候,现在正是用晚饭的点儿,你们也下去吃点,半个时辰后过来收就可以了。”
“是。”小丫头们齐齐应是,又鱼贯而出。
桌子上的菜,不管是从颜色还是摆盘上看,各个都十分精巧。
郭清风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姿势十分的别扭,看来这一下子是真的伤到肌肉了。
“风儿,你这是怎么啦?”莫自如关切的问道。
“娘,我没事儿,我就是扎马步扎的太久了。”郭清风道。
“傻孩子,武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你这样只能伤了自己的身体。”莫自如道。
“娘,我知道。”郭清风就这么一步步地挪到桌子前,在莫自如和林峰入座之后才坐下。
郭清雨挨着她坐下:“大姐,你再这样练下去,恐怕明天就爬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确实太过着急了。”郭清风道:“看来还是得听师傅的话。”
“大姐明白就好,一步步来。武林高手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饭就吃成胖子的。”郭清雨道。
“嗯。”郭清风点点头,突然打趣道:“看来得让四妹少吃点了,这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迟早有一天得吃成个胖子。”
“吃,吃,好吃,不胖。”郭清月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傻兮兮的笑着道。
“你就别管你四妹了,你多吃点,以后若是真的练武,不少受罪。”莫自如夹了一块肉放在了郭清风的碟子里。随后,她又有些别扭的为坐在她身旁的林峰夹了一块肉:“你也多吃点儿,教徒弟也很费心思。”
郭清风倒了倒郭清雨的胳膊挤眉弄眼,郭清雪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菜。
“雨儿,这陈家送的饭菜也太过丰盛了,不如找孙管家说说,不必弄得如此奢侈。”莫自如道。
“娘,陈家是大户人家,他们有自己的规矩,有自己的待客之道,既然这是他们吩咐下来的,我们受着就是。”郭清雨道:“若娘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不如跟着女儿一起做些针线活,这些东西都有益于陈家的生意。”
“这样也好,反正娘闲着也是闲着。”莫自如道。
其实那些针线活很是简单,就是样式新奇了些,她自己完全应付的过来。可是她不想让她娘闲着,人一旦闲了就容易多想,想多了就容易悲春伤秋。
这一顿饭菜是他们自莫家出事以来吃的最舒服的一顿。有人伺候的感觉就是好,等到了京城得先买个宅子,再买些下人。
郭清风经历了这半天的扎马步,总算是切实体会到了不可操之过急是什么意思。大腿处传来的酸痛让她根本就不想站立,吃过饭之后就一直趴在床上。趴在床上的她倒也没闲着,翻看着手里的一本武功书籍,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还比划几下。
郭清雨把自己画的几个样式拿了出来,莫自如也从未见过如此简单却有有意思的画法,一时之间拿着画纸有些爱不释手。
她们二人就着屋内的灯光,倒是做了不少针线活。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商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代表着要离开码头。旁边跟随的小船没有这么大的气派,更没有汽笛声来表示离开。
郭清雨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坐船。虽说以前也见过大海,但也只是在海边,从未身处海中。她忍不住好奇心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甲板上向远处张望。
她看着码头上的人一点点的变小,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终于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就是新的开始。
天色很暗,但天气很好,天空挂着许多星星。可尽管这样,郭清雨依旧不明白古人为什么要选择晚上发船,难道不觉得白天行驶在海上更安全些?
郭清雨想不明白这些就不太想,古代人是非常聪明的,他们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是自己不能理解的。
郭清雨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形状各异的布包,现在差的就是茶叶了。
她在甲板上打听了几个下人,拐到了厨房。陈家商船上虽然带的都是茶叶,可那些东西是不能动的。但像陈家这种做茶叶买卖的,估计出来时也会带一些茶叶,以备自己人使用。
因为天色已晚,晚膳也早已用过,所以厨房里就只有一个婆子在忙碌。
郭清雨向她询问了一番,厨房里还真有些茶叶。她看了看这一罐儿茶叶,不算多。
“这些茶叶我拿走有用,如果陈老爷明日问起来,你就照实说。”郭清雨道。
“是,沈小姐。”婆子不知道郭清雨的身份,她们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孙管家特意来吩咐过。
船上大部分人都喊她沈小姐,只有孙管家喊她沈姑娘。她也不明白这有何区别,便随他们去了。
郭清雨拿到茶叶之后才想起来,她现在手头没有石块儿。边有兜兜转转的去了马房,在犄角旮旯里扒出来了一块儿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石头。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马房里的千里驹叫了一下。她这时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匹她们的马。
郭清雨借着朦胧的夜色,打开了马圈的门,千里驹的毛发在这月色的映照下有些发亮。
郭清雨轻柔地为它顺着毛。千里驹像是极其依赖她,脑袋在她小肩膀上蹭了蹭。
郭清雨看着这匹马如同孩子一般的行径,有些想笑:“你呀,跟成精了一样。”
千里驹发出喷鼻声,郭清雨摸着它白如雪的毛,道:“你家主子把你送给我们的时候,也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搞得你和你家主人一样神秘。不如这样,我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吧。”
千里驹又发出喷鼻声,郭清雨笑着道:“我就当你同意啦。”
“你这么白,又是千里驹,给你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郭清雨一边为她顺着毛一边仔细的想:“白雪?不行,太不霸气。追隐?不行,好多人给自己的马起名都叫追影。”
郭清雨有些头疼,她最怕的就是给别人起名字:“白雪追影...要不叫白隐好啦!”
千里驹又是一声喷鼻。
“那这就代表你承认了,以后你就叫白隐了。”郭清雨揉着它的毛,笑得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