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两人在一方桌旁落座,好酒好肉招待,跌失表示很满意,船老大招待好一切躲的老远,只留于廉之与跌失在船舱内叙谈。
于廉之也不含蓄,开门见山的说到:“此处离蓬莱甚远,前辈即是蓬莱之人,为何会在此处做此营生?”
闻言,跌失失笑:“营生?呵……!小兄弟怕是误会了吧?我堂堂蓬莱长老,又岂会为了这一点钱财做这等肮脏之事。”
于廉之不解,用疑问的眼光看着跌失,跌失痴笑,沙哑的声音道:“谁让他们不知好歹,竟敢嫌弃我,我也不过是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而已,这种人本就没做过什么好事,死就死吧!没什么可惜的,”
阴阳怪气的嗓音,这样恶毒的话倒也被他说的云淡风轻,死了几个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像死了几只蚂蚁一样毫不在意。
片刻于廉之问到:“晚辈倒也好奇,前辈这声音……?”
跌失轻啄一口小酒,眼中寒光乍现,看向于廉之,没有说话。
于廉之赶忙解释:“前辈误会了,晚辈只是随口一问,并无歧视之意。”
“无妨,说来还从未有人向我问过此事,今日我便与你说说这来龙去脉。”
说着跌失便回忆起了往事,他深深叹了口气这才说到:“二十多年前,蓬莱来了位神医仙子,名唤“离歌”我的师兄弟们都很喜欢她,离歌是师父请来的客人,虽不到二十岁,可医术了得,师父很看重这位离歌神医,把她视为贵客。”
跌失说着便留下了几行泪水,一个男人竟会在回忆中流泪,这是一段什么样的过往,当时的他定是被伤透了心吧!
而此时于廉之也是被惊的不轻,离歌,是离歌,对方竟然认识离歌,看来这一次他真的没白跑这一趟,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打听到离歌的下落。不过离歌神医竟不是蓬莱之人,于廉之很是疑惑,为了不漏出马脚,不让跌失发现自己是有目的而来,他忍住没有询问,
于廉之痴笑:“二十多年前?前辈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大年纪的人啊!”
对于自己的相貌与年纪,跌失只笑不语。
随后于廉之又凑到跌失跟前,显得对此事格外好奇,问到:“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师兄弟几个谁也没有得到离歌,我一时昏了头,起了恶念,对离歌……”
跌失有些难以启齿,可他还是咬牙说了出来,“可我并没有得逞,并且被离歌扎了一针,当时只是浑身无力,说不出话,后来身体慢慢恢复体力,可声音却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二十多年了,却不见好转。”
闻言,于廉之问到:“那为何不让离歌神医替您治疗?”
“说的轻松,去哪里找她,她当时就离开了蓬莱,二十多年了,了无音讯。自那以后我便被师父责罚,关进了空幻境,一关就是十年,空幻境哪里是人待的地方,这十年我受尽了折磨,每天遭受一百零八道电击之苦,人不人鬼不鬼,度日如年。”
于廉之没有在意跌失话中的苦痛,让他敏感的是离歌的行踪,便问到:“至今都没有离歌神医的消息吗?前辈这样神通广大竟也找不到?”
跌失痴笑:“神通广大?神通广大又如何?在怎样神通广大我也不能让一个死人活过来。”
闻言,于廉之大惊,看向跌失。
跌失又继续道:“我花了十年时间去寻找,可最终得到的消息却是离歌的死讯,原来她早在离开蓬莱的第二年就已经死在了昆仑虚。”
话罢,跌失满脸悲痛。
于廉之也是失望至极,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瞬间被破灭,被销毁,被封杀。
如此他还去蓬莱做什么,是该半途放弃自己的信念吗?还是……?
片刻,于廉之问到:“这位离歌神医如此了得,怎会轻易死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跌失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更何况离歌并非我蓬莱之人。”
“哦?那么她是哪里人?”
“昆仑虚,”
于廉之不语,思绪却百转千回,昆仑虚,竟是昆仑虚,真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离得如此之远。一个漂洋过海,一个却翻山越岭,真是挑战他的耐心,试探他的诚心。
于廉之哭笑。
既然离歌是昆仑虚之人,那么昆仑虚定还有像离歌这样医术了得之人,此次昆仑虚他于廉之必去。至于蓬莱,来都来了,还是拜访一趟吧!更何况此时返回也无船可乘。
跌失见于廉之似在思索,便说道:“小兄弟,打听了这么多,可否有发现你需要的线索?还要继续寻找神医?”
闻言,于廉之用微笑掩盖尴尬,吹捧道:
“前辈真是了得,几句话便可得知晚辈此行目的,还真让前辈说中了,晚辈的确是为寻离歌神医而来,晚辈有一朋友染了不治之症,听闻世上除离歌神医之外在无人能救的了她。”
“你不惜苦难,千里寻医,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于廉之微笑不语,没有答话,可笑容中却已经透漏了他的心思。
重要,当然重要,重过自己的性命,重过自己的一切。
片刻于廉之问到:“前辈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是回蓬莱吗?亦或是中原?”
“中原,当然是中原,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踏过中原的黄土,有生之年能去一趟,也不枉我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两人把酒言欢,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有了些许醉意。
真的是遇到知己了吗?怕是不然,都各自为自己心中不快,而萌生醉意吧!
接下来的几日,都还算安稳,并没有遇到什么劫匪海盗之类的,船老大也不在那么惧怕跌失,偶尔也会与跌失说上几句话。
每日好酒好肉招待,跌失也没了挖船老大心脏的想法,只是偶尔还会吓唬吓唬船老大,有意无意的说自己饿了,船老大并迅速的准备好酒肉,以防自己的宝贝心脏成了他人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