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海天一色,连成茫茫的一片无垠。
四野荒无人烟,只有偶尔出现的飞禽走兽。
海浪涛涛,从未停止。海面不断有被海水冲上岸边的小鱼虾蟹。
这七日来,于廉之便以此为食,苦等七日依旧没有船只从此经过。
策马扬鞭,日夜兼程,
于廉之已经在七日前到达此地,因为海的那头便是传说中的蓬莱,这是他此次不惜生死也要到达的地方,只为给越漪寻求早已销声匿迹的神医。
一日无船,他便等上一日。一月无船,他便等上一月。一年无船,他也会等上一年。
海风呼啸,磅礴大雨七日未停,后几日海面已经成了一片茫白之色。雾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指望有船只经过。
海边的树木林早已遮挡不住这磅礴大雨,只有一个小小的洞口还能躲藏于廉之半边身子。
华裳一次又一次被雨水打湿,又一次一次的被篝火烘干。
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锦衣华服早已变得褶皱不堪,脚上的长靴当然不得干净,雨水与泥泞混在一起,几乎替长靴染了个色。
这些紧紧是外表的狼狈,与此同时于廉之也是高烧不退,冻得瑟瑟发抖,海风依旧毫不留情的划伤他的每一寸肌肤。
七日的磅礴大雨停了,于廉之拖着带病的身子又站在海面等待路过的船只。
七日,至今已经整整七日,若不是连续七日大雨,他早已乘船远去。
来之前他已经打听好了,这里每阁八个月都会有一只商船经过,商船自然是同一艘。
这只商船一路沿海去往渤海,与渤海通商,到了渤海境内在寻找蓬莱会更加容易。
由于恶劣天气,商船延迟出海,导致于廉之在海边空等七日。不过幸亏只是延迟出海,而不是提早或取消海航。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等来了商船,船老大还算和气,给了银两便愿意捎带。
他们这只商船,不止是来往通商,只要钱给到位,带货带人皆不拒绝。
船老大人也不错,只要你不惹事,他便安全并很负责任的将你或物带去指定地方,当然费用绝不是小数目。
船舱内,船客并不多,捎带的货物也不多,多的是船老大们自己的货物以及船伙计。他们个个健壮有力,肌肉外漏,显然一副打手及水手并兼的样子。
“小哥,这商船跑渤海多久了?这一路安全吗?没有什么海盗劫匪之类的吧?”
于廉之见几个船舱伙计双臂环胸,站在船舱无事,便瞅准其中一人上前搭话。不曾想,那伙计竟将头转向一侧,并不搭理他。
于廉之挠头,他堂堂征西大将军,人人捧之拥之,今日却受人冷眼,不过也只是一笑而过。
此时船老大端来了一碗热茶,很奉承的递道于廉之面前,
船老大为人低调,虽然爱钱,但绝对受之无愧,不挣害命钱,不过黑心钱嘛!
“公子,来,喝些热茶,老夫见你省体欠佳,是受了风寒吧?喝点茶去去寒。”
“诶,谢谢,谢谢”
于廉之接过茶水,刚送到嘴边,还没来的急喝,只听船老大又说到:“路途遥远,这一路上恐怕公子还是得要多喝茶水啊!我这船上也没有什么伤风感冒的汤药,公子就用这些热茶将就着,虽说热茶没有汤药效果好,不过说来,这热茶可比汤药便宜的多呢!”
话罢,于廉之便知话中之意,嘴角微微上钩,心道:“原来是想卡钱。”
一碗热茶下肚,果然身体暖个很多,鼻子也能感觉到通气了。
于廉之将乘热茶的空碗递给船老大,顺便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一同递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接过银票,笑的见牙不见眼,马屁道:“公子阔绰,老夫谢过公子,公子若要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经管问老夫便是,老夫知无不言。”
闻言,于廉之又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船老大,便问到:“船大哥,你们这经常出海可否去过蓬莱?或者说关于蓬莱的消息?”
“公子,你说的可是那仙境之地,蓬莱仙岛啊?”
“正是,船大哥知道此地?”
“知道知道,听说那里居住的都是仙人,飞鸟走兽都是白色的,烟雾缭绕,四季常青,碧水环绕,亭台楼阁,宫阙相连,飞檐翘角,气势雄伟,金碧辉煌,凡人可去不了哪里。”
船老大说的是神乎其神。
闻言,于廉之痴笑,并询问道:“当真如此神奇?”
“公子不信?当初老夫也不信啊!可人人都这么说,你不得不信啊!更何况我们这船也经过几次仙岛附近,那里是真的壮观啊!仙境,当真是仙境。”
船老大语气肯定,像是自己真的生活在那片仙境。
于廉之乘机赶忙问到:“船大哥,这次咱们这船需要经过仙岛吗?或者说附近也行。”
“公子若是需要?我们也可从那里,只是近不了边,稍微远些。不过绝对能看的见仙岛。可这费用嘛……!”
又是要钱,这船老大算是盯上了于廉之,还好是明着要,还算好应付。如果来个暗袭,那可就麻烦了。
于廉之也不怒,他好似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出门在外,不得不低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
只是他也不是开钱庄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身上所剩不多,往返也需要开销。
于廉之想了想便道:“船大哥,您若是安全的把本公子送去你方才说的地方,这银两定然少不了你的,本公子身上有的是银票。”
闻言,船老大点头哈腰,道:“公子,这儿离蓬莱还有大约三个月的路程,这三个月您都放心的吃吃喝喝,老夫一定把一切都安排好,到了仙岛自然通知您,只要您准备好银票便可。”
于廉之微笑点头,“自然。”
这船可真不是好乘的,虽不谋人性命,可船老大也拔的你一毛不剩。船上打手众多,真正敢反抗的也不多,怕是都只能老老实实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