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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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月上中天,等着等着,小倩就睡着了。
“快醒醒,醒醒。”小龙冰凉凉的在她手腕流动。
“哇”小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漫天的飞花,茭白如雪,纷纷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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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跃而起,跑到花园。
月亮可真的大啊,平日里已经是小半的天空,现在月圆,几乎遮蔽了大半个天空,仰望月亮,觉得可以和那里面的人直接对话了。
那些飞花,如同从月亮而来,满世界飘洒。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你根本不会想象,这样的漫天花絮,竟是一个无穷的思绪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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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花?”她伸出手去接了一朵,看着花朵在手心,颤颤巍巍,奇怪,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倩,我要离开几天。”小龙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她的名字,她好不习惯。
“干嘛要离开?”
“我要去看看这花信。”它恢复龙身。
小倩手腕顿时空荡荡的:“小龙,你会回来吧?”
“当然会。”它腾身而起,速度快的惊人。
“你叫什么名字?”
“青璃。”声音随着落花飞下,小龙已消失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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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走了,小倩也没有看花的兴趣,闷闷的睡觉去了。
朦胧中,忽然想起,那个梦,梦中看见过这样的飞花,漫天粉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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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上午的书。
“小倩,小倩”千府门口,几个村里的孩子在大声喊叫。
“来啦,今天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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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千家庄不久,小倩就和庄子里几个年岁相近的孩子玩到一起了。二虎子、大牛、珍珍,这节后隆冬,田里农事尚未开始,这个年纪的孩子,除了放牛,也没有更多的事情,正好和小倩一起,山上山下的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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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打猎吧。”二虎子人如其名,粗眉大眼,虎头虎脑,他新学了点弓箭,时刻扛着,打算一显身手。
“去哪里打猎呢?”
“我们去那边的山里,听说里面有很漂亮的金色小鹿哦。”珍珍扑闪着圆圆的大眼,一脸的雀跃。
“那好,走吧。”
“等等,我去拿把砍刀。”大牛虽然张的清秀,却高大健壮,颇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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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山林,人迹罕至,完全没有道路,几个人一进去,就是在荒草丛里穿行,为避免迷路,小倩自作聪明的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这才想起,这里并不是以前那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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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草丛里传来鸟叫的声音。
“你们让开。”二虎子张弓搭箭,对着草丛就来一下。
扑、扑,一只大大的红尾巴鸟,从草丛飞了出来,掠过几个人面前,大大咧咧的飞到林子后面去了。
“哎,差一点。”二虎子沮丧的道。
“你那叫差一点啊,我还以为你有几十只箭,对着草丛射呢。”大牛毫不客气的说。
“哈哈”珍珍和小倩都听的笑了。
二虎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下次,下次我瞄准再射。”
“跟着我。”大牛拿着砍刀开路,往那只大鸟消失的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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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小倩转身一看:“快来,红鸟在这边。”
她跟着鸟跑。
等发现身后并没有一个人跟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深林静寂。
鸟声,虫声,风声,夹杂着一些奇怪的难辨的东西,但就是没有人声。
“二虎子,大牛,珍珍。”她大声喊着,空林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一阵一阵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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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在林子里,东寻西找,累了就休息一下,渴了就吃泉水,有一次看见树丫上一窝鸟蛋,蓝盈盈的,很是可爱,心里饿极,也把鸟蛋开了个孔,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四周光线渐渐暗下来。
走入一片松树林,才发现,月亮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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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看你怎么走。”
“这个星位占的不错。”
前面有人在说话,小倩藏身松树后,悄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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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中间,一块空地,上面一方石桌。
有两个人,一个身穿青色衣袍,一个身穿灰色衣袍,头上木枝结发,颇有仙风道骨,正在月光下,对弈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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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阵阵,寒风浸骨,他们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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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棋子敲打着石桌,在寒夜中,清脆入耳。
“哈哈,我想了三天,现在该了结了吧?”青袍人大笑声中,将白子重重落到天元。
“咦?”灰袍人惊讶道:“这也能解?”
“如何?”
“我算了白子最多十六种走法,都是死局,最好的一个结局不过多走五步,居然,被你想到了第十七中走法,居然。。。”灰袍人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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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青袍人的笑声在松林回荡,回声不断,却越来越怪异:“三天前,我也觉得最多十六种走法,还好,我用了三天,去棋神的碑林走了一趟。”
“棋神?你居然去了圣手洞。”
“是啊,起初一无所获,还好,最后,被我找到了一块无字碑,我看了两天两夜,终于想到了,这第十七步,可以反败为胜。”青袍人满腹欣然。
“好棋,好棋,即使棋神在此,也会叹为观止吧。”
“呵呵,过誉,过誉。”
两人端坐石桌两端,对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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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柏、灰松两位大哥,终于放下棋子了,来,尝尝新做的梅花酒。”一个女子飘然而来,十八九岁年纪,长相小家碧玉却寒意袭人,端了一盘酒壶、酒杯,放在石桌上,一一斟酒,顿时梅香四溢。
“梅娘子又年轻美貌了许多,这是从哪家哥子那里采撷而归呀?”
“我不如两位大哥能吸天地灵气,只好走家串户的辛苦经营。”梅娘子说的颇为委屈。
“听说附近好多青壮男子,如今都缠绵病榻了。”灰松口气略带责备。
“那些人也是,看见我独自一人,就言语不轨,有的还用强,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我每次离开,都留下锦袋,里面有金雀草,他们只要煎水服用,就可以恢复身子,可是,他们都当那是鬼怪魅惑之物,拿火烧掉了,所以,病情越重。”
“我知道你向来心软,果然不怪你。”
“今天是解局佳日,又是这样良辰,说那些无趣的事情干嘛,喝酒,喝酒。”青柏道。
灰松喝了一口,大声喝彩:“好酒,是白梅,真的冰裂浸香。”
“有如此好酒,怎么可以没有佐酒佳肴。灰松,你别小气,上好的松子,拿出来。”
“好,好。”灰松正待去拿,忽然凝神道:“不行,我们走吧,有人来了。”
“大哥,你怎么了,这样深更半夜的,怎么怕人了?”
“不是一般人,我们且躲躲。”
三人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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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似乎什么东西在呜呜咽咽的叫。
又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小倩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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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
“小倩”
一声声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是曾祖母带人来了。
“我在这里。”小倩高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