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是真觉得你厉害,像你这样的我都没见过几个呢!”
孙洛刚想回话就被路易十三堵了回去,路易十三接了句让孙洛更炸毛的话!
“宿主!我告诉你啊,据我对这染料池的测量,四个染料池的容积,平均你要往每个池子里倒入六桶染料,一共就是二十四桶,然后呢你平均每趟是十五分钟,再休息十分钟。这样算下来,宿主你一天都走不了!”
路易十三好像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语气里还满满的邀功气味,一点都没察觉孙洛不自觉的脸都青了。
这个数据好像小山丘一样压在孙洛的背上。
这苗婶子未免太狠了些吧,看来这四个池子应是不急用吧,才能让她这般整我!
想完孙洛还是开始动了起来,不就是倒染料吗,谁怕谁啊!
孙洛觉得一桶一桶的倒太过麻烦,于是她开始一次集个几桶,一块倒进去,就像倒自己的烦恼一样。
孙洛开始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身上已经累的大汗淋漓。
这四个水池让她连轴的转着,已经有些头晕。
这边孙洛在湖蓝色的水池边站定,开始倒着染料,一边摸了把脸上的汗,一边心里默数着:一桶、两桶、三桶,诶,不对,哪来的第三桶!
路易十三也在脑中同时喊了起:“宿主,别倒!”
孙洛吓得猛看向自己手里的桶,只感觉脑袋上天雷滚滚。
空了的木桶里还保留着些许红色的染料,好像在告诉孙洛,它是个红染料。
再看向湖蓝色的水池里,蓝色已经不是蓝色,其中泛起来了不正宗的紫色,那抹紫色还在向外扩展着。
孙洛赶紧看向了四周,得吧,她把没稀释的赤红色染料桶给拿了,这也不能光怪她不是,实在是忙晕了!
孙洛忙问起路易十三:“路易十三赶紧给我查查,这染色还有没有救了!”
孙洛心里其实知道这两种颜色混在一起,要是红色加入少了还可以多加些蓝色染料弥补,但是尽管她及时收手,还是把大半桶给倒了进去,更不用说还是未稀释过的,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路易十三身上了。
路易十三分析过后,开口了:“很遗憾宿主,我查阅了从古以往的书籍,没有发现可以挽救方法。”
于是一水池的紫色水就赤裸裸的在告诉孙洛几个大字:你完了!
孙洛也认了毕竟这几天是倒霉到家了。
本来就是快要吃饭的时间,苗婶子也过来打算让孙洛去就餐,下午再接着干。
但是老远就看到了孙洛僵在那里,不免有点疑惑,目光往下移了几分,那眼睛突然睁的特大。
苗婶子疾步走向湖蓝色的水池旁,“孙洛你说说你干了什么!”
“我,我不小心把赤红色的染料倒进了湖蓝色的池子里。”
苗婶子不想看到水池第二眼,对着孙洛说道:“今天的午饭你也不用吃了,把染房打扫一遍。”
孙洛完全找不出反驳的一句话,只能乖乖的留在了染房。
路易十三看着悲催的孙洛也只能默默安慰道:“宿主你别难过,这些都是小事嘛,没事的。”
孙洛真是感到身心俱疲,都是刘家的事,要不是因为他们,她就不会分心织错布,更不会受到惩罚。
想完就开始收拾起染房来,因为为了染料的干净,染池边上都要用棉布一点点搽干净。
扫完地的孙洛把手里的棉布拧干走向染池边,一下两下三下的搽起来。
便开始在心里数落起刘家那些亲戚的那些无赖行径。
搽完了外面就要搽染池里面,孙洛是真不明白,为什么有染料的染池依旧要搽里面,是因为继承了裴云岫的洁癖吗?
搽着搽着手里一滑,棉布就掉进了染池里,看着池子里的棉布一点一点的被染料浸透,孙洛哭死的一年都有了。
赶紧起身找能把棉布挑起来的东西。
让来寻孙洛的裴云岫给看个正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
裴云岫的声音传到了孙洛的耳朵里,孙洛一下子站直了身体,扭头看向了裴云岫。
“裴公子现在不是正用午膳的时辰吗?你怎么有空到染房来了。”
裴云岫看着不自然的孙洛,说道:“我今日可是接到了管事的告状,所以想来找孙姑娘谈谈,让林月去饭厅却没寻到孙姑娘你,只好来染房找你了。”
孙洛对着裴云岫尴尬得笑了笑,眼睛不自觉的还瞟向了那个染池。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不如裴公子先去书房等我,我把染房收拾完毕立马去书房找你?”
裴云岫当然没忽略孙洛那一瞟,当即推了推身边的林月,“去看看。”
林月接到了命令立刻向那个染池走去,孙洛一看林月的动作就想去拦,但是想到再不捞起就要沉进去的棉布,噤了声。
赶紧在林月回报给裴云岫前认了错,“裴公子,我,我就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将搽染池的棉布给掉了进去,我真的绝非有意。”
裴云岫看着一脸真诚的孙洛,点了点投,也没有说话。
这样让孙洛的内心更加忐忑。
这是原谅了?还是要罚她?
林月用晾晒布的竹竿把已经染透的棉布捞了起来,拿着到了裴云岫身边。
裴云岫对着孙洛说了一句:“走吧,到书房聊。”
扭身向书房走去,孙洛赶忙跟在还拿着那块棉布的孙洛身边。
到了书房裴云岫往堂下一坐,那个气势让孙洛没了坐下的胆子,只站在了裴云岫的面前,乖乖的等着大佬发问。
裴云岫难得看孙洛这般老实的样子,说道:“这是知道自己犯错了?才这般安静啊!”
孙洛回道:“今日出了几处错,的确有几分心虚。”
裴云岫接着问:“你可知道你这一上午祸害了几两银子吗?”
一提到银子,孙洛就紧张了,赶紧问裴云岫:“裴公子你不会是要扣我银子吧!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扣银子。”
裴云岫看着孙洛这般爱护银子的举动,真真的想笑,但好在憋了回去,“不扣你银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今日为什么如此粗心大意?平时可没见过。”
孙洛有些想要合盘托出,但是又回想起那日被丫鬟们集体议论的场景,“裴公子,我就是今日有些糊涂而已,没什么原因。”
这话裴云岫可不会信,“最后一次问你,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说我可就要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