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贤来到欧阳麟面前,欧阳麟对他说:“小雪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居然跟一班学生搞什么抗日游行,现在被抓进大牢,生死未卜啊。”
“麟爷打算怎么办?”其实,智贤知道欧阳麟叫他来,就是叫他想办法救出小雪,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欧阳麟都是交待他去办,而所有的难题他都能迎刃而解。
“小雪是我的独生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她给我毫发无伤地给救出来。”
“放心吧麟爷,我一定平安把小姐带回家。”智贤信心十足。
“你有什么办法?”放在以往,欧阳麟是不会问智贤会怎么处理的,只是现在换了是欧阳雪,关心则乱,难免会有些不放心。
“这事还得着落在监狱长身上,毕竟他管着监狱,只要他肯放人,那就不是事,现在关键是要给他一个放人的理由。”智贤洞若观火,一眼便看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什么理由?”欧阳麟刨根问底。
“一个他不得不放人的理由。”智贤跟欧阳麟卖了个关子,言外之意是他绝对能搞定,请欧阳麟放心。
傍晚时分,学校放学的时候,小学门口开来一辆小车,车上下来一位衣着朴素无华的中年妇女,她是监狱长家的保姆,来接监狱长儿子放学的,车上只有司机一位。
智贤在远处观察,见保姆接监狱长的儿子上了车,小车随即开走了。但没开多远,就见对面来了一辆黄包车,拉车的是智贤的好兄弟铁飞,此人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再看这位猛汉的相貌,一头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屹立挺拔,桀骜不驯,额头宽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实,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愈发显得刚强有力,再加上还有一身的好武艺。
黄包车迎面撞上小车,逼停了小车。司机下车,气焰嚣张地骂道:“你想找死啊,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铁飞假装连连赔不是,智贤快步迎上,拿出手枪,用枪托重击司机的后脑勺,将其打晕。然后打开小车后门,用枪逼保姆下车,保姆战战兢兢地下了车,智贤给了她一封信,要她回去交给监狱长。
此时,智贤的另一个手下上了驾驶座,智贤也从后门上了车,用胶带封住监狱长儿子的口,并将其两手绑在后面,小车随即飞奔而去。
保姆看着小车开走,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小车开远时才如梦初醒,大喊:“救命啊,救救我家少爷。”
但小车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监狱长忐忑不安地打开信,发现信内有一颗子弹,拿起信读道:“明日释放欧阳雪,否则你儿子便没命,你和你全家也都要死。”
他夫人也在旁边,听到信上的话,哭着说:“德邻,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儿子。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定是欧阳麟干的,他的管家来找我帮忙,我没答应,他就使出这种下三滥招术。”监狱长是悔恨交加。
“那该怎么办?派人把欧阳麟抓来换我们儿子吗?”夫人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
“欧阳麟为救他女儿一定是豁出去了,咱们的儿子在他手上,贸然行动儿子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们全家也可能会没命。”关键时刻,还有监狱长有着清晰的头脑。
“那该怎么办呢?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夫人哭天喊地。
“你先别着急,容我想个万全之策。”
监狱长抽几根烟,考虑许久,便说:“现在看来也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欧阳雪,这次抓的学生有几十个,少了一个想必不会有人注意,而且,就算日后东窗事发,被市长知道了,老子是为救儿子的命才放的人,想必他也不会太为难我。”
第二天上午,监狱长来到监狱,吩咐心腹将小雪带到他的办公室,小雪便被带来了,戴着手铐,但目光仍然炯炯有神,监狱长吩咐打开手铐,并给她椅子坐。监狱长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说:“你叫欧阳雪,你爹是欧阳麟?”
“是又如何?”欧阳雪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你有一个好爹啊!我现在便放你出去,你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监狱里我的同学们呢?你会放他们回家吗?”监狱长的话让欧阳雪始料不及。
“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好爹,实话告诉你,上头已经发话,要枪毙这些学生。”监狱长故作镇定。
“我不走,我的同学们还关在这里,除非你放他们一起走。不然,说什么我也不走。”欧阳雪斩钉截铁地说。
监狱长大吃一惊,他想不到欧阳雪会这样回答,他顿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都放走!你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吗?他们是共党份子,上头已经下了严令,要严惩不贷。把这么多共党都放跑了,你觉得我还会有命吗?单单放你一个人出去,我就已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了。你知不知道?”
欧阳雪沉思了一会儿,说:“那至少再多放一个,不然,我绝不自己一个人出去。你还是送我回监房吧。”欧阳雪还在继续讨价还价。
说完,起身便走,快走到门口,监狱长束手无策,连忙说:“等等,算我怕你了,你说,放谁?”
“陆风,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出去找医生治,我怕他会没命的。”欧阳雪对陆风是念念不忘,此时的陆风俨然已成为她心目中的英雄,她要为英雄而战。
监狱长付之一叹,对心腹说:“把她说的那个陆风带过来。”
于是陆风也被带到监狱长的办公室。他虽然身受重伤,却仍屹立不倒。
监狱长对他们说:“这次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你们出去,你们出去后千万别伸张,否则,不但你们会没命,连我也会跟着你们倒霉。”对心腹说:“给他们换上警服。”
于是,两人穿上警服,顿时英姿飒爽,朝气蓬勃,跟随监狱长一同出车出了监狱,车是由监狱长的心腹开的,一路上没人敢查。出了监狱后,监狱长说:“你们想在哪里下车?”
欧阳雪对陆风关怀备至,回答道:“先找一家诊所给陆风治病。”
车开出监狱,驶向诊所,这时离监狱不远处停着一辆黄包车,车夫正是铁飞,带着斗笠,车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人,正是智贤,黄包车一路悄然尾随。
小车开到了一家叫济世诊所的门口,欧阳雪与陆风下了车,监狱长则如释重负,吩咐开车。
车上,心腹满腹疑团,问监狱长,“监狱长,您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我留着后手呢,我已经叫人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与共党上线联系,我就能知道,到时候抓到他们的上线,那可是大功一件。”
“妙啊,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监狱长,您就是那一只黄雀啊。”
欧阳雪蜗行牛步地扶着陆风进入诊所,诊所里的大夫是个女的,她与欧阳雪认识,大夫给陆风上药,包扎好伤口。包好后,欧阳雪对陆风说:“下面我们该去哪里,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先不要回家,我们先去找刘教授,向他汇报我们的情况,他是我的上级,请他指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陆风毅然决然地说。
“好。”欧阳雪犹豫一番。
两人走出诊所,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便叫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去卫民巷33号。”
于是,坐车来到了刘教授的家,但他们并不知道,已经堕入术中,监狱长派去跟踪的人一直尾随他们到教授家巷子口,他们远远看见欧阳雪与陆风两人进入刘教授的家。跟踪的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个说:“你回去报告监狱长,我在这里盯着。”
于是其中一个离开,三步两脚地向监狱长报告,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一个黄包车夫撞倒了,倒在地上,指着车夫骂道:“你瞎啊!”
黄包车夫二话不说,上来就挥拳砸向这人额头,只一拳就将其打晕,原来这个黄包车夫正是铁飞,穿着马甲,扣子没扣上,露出手臂和胸膛发达的肌肉,想想就知道那拳头有多猛,铁飞打晕那人后,便将其扔上黄包车,扬长而去。
这时智贤一步三摇地走向在刘教授家巷子口盯稍的探子,问他说:“兄弟,有火吗?”
那人怕横生枝节,于是拿出火柴给智贤点上,智贤悠然自得地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便把头凑过来,智贤猝不及防拿出手枪,用枪托砸他的后脑勺,将打砸晕。
接着,来了一辆黄包车,将他抱上车,拉走了,只留下智贤一人。智贤大摇大摆地走进巷子,在刘教授家门口逗留了一下,便走到不远处暗中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