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
声音不大,笛魂使却听的很清楚,自己情急之下的这一脚并没能够使上全力,这响声是从哪儿来的?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却看见眼前的红衣“女子”摇晃着身形,再次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欺人太甚!”
笛魂使怒了,这些鬼东西简直太无赖了,只见他脚下猛蹬,趁着对方立足未稳,和身冲着那个“女子”狠狠的撞了过去…
下一刻,他傻眼了。
眼前的红衣“女子”,受了这一撞之后,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只见她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在撞断了二楼的护栏后,竟然就这么直直的跌了下去,随即传来一声大响,很明显已经摔的稀碎了。
“怎么回事?”
笛魂使瞪大了眼睛。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另外的四名白衣“女子”已然扑了上来,笛魂使一边闪躲一边思量:“刚上来时自己一记重击,险些把自己脚踝给扭断,这足以证明这些人偶的身体被做的很是坚固,听当时的那个响声,这身体的材质,恐怕是青铜无疑。
“可是这会儿怎么就变得这么不结实了?”
笛魂使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自己刚才的那一脚,直接就让她报废了不成?
“对了!”
笛魂使猛然惊醒,这类机关造物,它们的身体有可能做的很强硬,但关节的部分也一定像我们人类一样。
自己刚才的那一脚,一定是打坏了某个平衡这人偶的装置,才让那红衣女子”,失去平衡掉下去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要…
笛魂使想到这里隐隐有些兴奋。
这些让自己吃尽苦头的怪物,是时候让她们付出代价了!
“叮叮叮”
几个白衣“女子”的长剑快速地向着笛魂使挥砍,只见他左躲右闪,瞅准一个破绽,猛地挥舞玉笛向着其中一个白衣女子的手腕抽了过去。
“咔嚓”
那白衣“女子”的手腕应声折断…
玉笛“清平”材质非凡,就是比之金石也是过犹不及,否则笛魂使也不会将它作为自己傍身的武器。
只是还不待他庆幸又解决了一个对手,却见那“女子”的断腕处猛地射出一只袖箭,这支袖箭来的出其不意,若非笛魂使机警,险些就着了它的道儿。
“该死的”
笛魂使抽身后退,顺手将那支袖箭打落在地。
这时隐隐听见那白衣“女子”的手腕关节处似乎发出一阵轻微的异响。
笛魂使顿觉不妙,脚下不退反进,晃动身形,就向着对方扑了过去,只见他脚踩连环,在避开其余几个“女子”攻击的同时,错身绕向了那白衣“女子”身后,这个时候只见那女子断掉的手腕中似乎有淡淡的红光闪烁。
惊慌之下,不及细想,笛魂使伸出双手,一手搂住了那“女子”的脖颈,一手就去托她的手肘…
“嘭”
一股浓烟腾起。
有一个瞬间,笛魂使似乎觉得自己的眼睛一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簇明亮的火焰,伴随着刺鼻的硫磺气息从那女子断掉的手腕处喷射而出,笛魂使忙低下头,托住“女子”的手腕,将那簇火焰瞄向了另外三“人”。
“轰”
当先两人淬不及防,被这簇突如其来的火焰,直接轰倒在地,而另一“人”则趁着这个空档,躲向了房间的角落。
这道暗藏在机关傀儡中的陷阱,确实狠辣,笛魂使明显的感觉到,这道白色的火焰要比寻常的火焰温度高上许多,要是此时是自己面对这火焰,恐怕已经被烧的渣都不剩了。
恐怖的高温,持续在房间中肆虐着,似乎是要将这千年以来的悲愤,尽情宣泄一般。
笛魂使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他的嘴唇逐渐开裂,头脑愈发昏沉,身体里的水分正在急速挥发。
或许是上苍的垂怜,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这道恐怖的火焰终于是慢慢暗淡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档,笛魂使振作起精神,一个措手将身前“女子”的几个关节部位通通扭断。
看着缓缓摊在地上的人偶,笛魂使的心脏怦怦狂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又捡回了一条命。
房中的烟雾并没有完全散尽,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
笛魂使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发昏,也难怪,适才的火焰带走了房间中的大部分氧气,缺氧导致身体虚弱也是正常的反应,要不是此刻地点不对,他真想就这么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笛魂使知道这终究只能是想一想,此刻自己命悬一线,唯有小心谨慎,才有可能活着出去,想到这里,他强打起精神,看向前方。
前方的地面上一片焦黑,一团团的事物匍匐在地,想来就是那几具诡异的人偶,这一幕令笛魂使暗暗吃惊,这些人偶可都是青铜所铸的啊,居然就这样被烧化了?这白色的火焰太可怕了。
“咦,这是…”
惊疑间,他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眼前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团清亮的液体,笛魂使走上前去,用手沾了沾。
“好烫”
笛魂使迅速把手缩了回来,这才发现这些液体已经在渐渐凝固,沾在手指上的一些,也已经定了型。
“这是,石蜡?”
笛魂使皱了皱眉头,可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这时,一道阴风乍起,趁着烟雾将散未散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墙脚处向着笛魂使猛地扑了过来。
在笛魂使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狠狠的摁倒在地。
之前在那簇诡异火焰的炙烤下,笛魂使本就已经精疲力尽,这下淬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尽管事发突然,笛魂使还是勉强作出了反应,只见他一只手死死抵住那愈发靠近自己的恐怖面孔,另一只手用力的去扳那双掐住自己脖颈的手臂。
没错,是恐怖的面孔,刚才的那簇火焰,已经将面前的这位白衣“女子”的长发烧了个精光,而长发下的诡异面容,早已把笛魂使骇的全身发软。
这人偶的头部是由石蜡所铸,虽然不知道她们原来长什么样,但此时早已面目全非,只见她斜着眼睛,咧着嘴,一滴滴焦黑的蜡油挂在脸上,口中发出滋滋声响,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笛魂使只得扭过头去,尽量不去看那张脸。
“滋滋…”
“等等,这个声音,这个气息是…”
笛魂使汗毛倒竖,这股伴随着硫磺的气息,他在熟悉不过了。
“火硫石,这是西域的火硫石,当初在庭院中,陆晴枫仅凭一枚火硫石就能够将自己重创,而现在…”
笛魂使猛地转过头来,此时那颗人偶的头颅也逐渐明亮,似乎很快就要爆炸了。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在这里。”
笛魂使嘶吼着,发了疯似的挣扎着,无奈那人偶本身自重不轻,双手又是死死地掐住笛魂使的脖颈,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慌乱中,笛魂使抓起玉笛对着人偶的手腕就是一阵猛戳。
“扑”
感觉到玉笛的陷入,笛魂使想也不想,用力扳动玉笛。
“咔嚓”
那人偶的手腕应声折断,失去了一只手腕,那人偶已经无法制住笛魂使了,笛魂使双手连动,在掰断人偶另一只手腕的同时,那颗催命的头颅,已经逐渐变得透亮,硫磺的气息更加浓烈,追魂一般的滋滋声也已渐渐停了下来…
“喝”
笛魂使大喝一声,在掰开人偶的一瞬间,双脚抵住那“女子”的腹部,猛地用力的将那人偶蹬向了房中的紫檀床上。
“轰隆”
一声巨响。
整座幽月宫都为之颤抖,剧烈的冲击波,将笛魂使狠狠地掼倒在地,耳膜更是被震的一阵剧痛。
好不容易待烟尘散尽,笛魂使也没能够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意识也渐渐模糊,他实在是太过疲倦了,尽管此刻依旧身处险地,但终究还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睡梦中,他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瘙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脸颊,笛魂使大吃一惊醒了过来。
却发现是他的小仓鼠,此时正歪着脑袋静静的趴在一旁,看着自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笛魂使坐起身,房间中依旧是一片昏暗,根本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笛魂使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虽然酸痛,但似乎并无大碍。
他挣扎着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房间中除了那五个人偶,似乎没有别的机关陷阱了。
“咦?”
笛魂使的目光最后落向了房中的那张紫檀床塌上,因为那具人偶的关系,此时这张床榻已经被炸的不成样子了,不过令笛魂使奇怪的是,这张床榻后边的墙壁上,似乎是有着一个大洞。
这个洞口很隐蔽,若不是被火硫石炸了出来,自己也根本不会发现。
笛魂使走上前去,看了看这个洞口,心里啧啧称奇,这个洞口有半人多高,原本这张床塌的位置,是刚好掩盖住了那面墙壁的,可好巧不巧的是,人偶剧烈的爆炸令这面墙壁瞬间垮塌,这个洞口才得以显现了出来。
站在洞口边向下看去,洞里头是一条通道,通道里是一级级的台阶向下延伸,不知道通向哪里,伸出手,似乎感觉有阵阵的凉风从洞里吹出。
“难道这洞里的空气是流通的?”
“这就奇怪了!”
笛魂使站在洞口处向里头张望。
“这究竟是通向哪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