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跟着慕容飐来到瑞祥宫门口,看着瑞祥宫三个字傅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与慕容飐道“这看起来很像妃子的宫邸。”
瑞祥宫的防御阵对慕容飐还是没有作用,傅宁有慕容飐的开路,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宫人们也看不到侵入泰华宫的两人。寝殿外有重兵把守,傅宁和慕容飐穿墙进去,十几个仙师围着中间处于打坐状态的胡求荣,慕容飐停下步伐,不再继续往里走,他道“人不在这。”
傅宁看向那边的看似在护法的众人,疑惑道“那些人是?”
“胡求荣不在,打坐的只是他的分身。”
“那这寝殿你是否感知到魔珠的存在?”
“魔珠肯定出现过这里,但是现在没有。”
慕容飐转身便出了寝殿,傅宁追上去,说道“如此说来,胡求荣所谓“生病”一事,确实是与魔珠相关。”
“嗯,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等这个半妖回来再说。”慕容飐向另一宫殿走去,他道“现在去看看这个巴图的皇帝,也许能收获一些有用的。”
永明殿。
已经是下半夜了,巴图皇帝楚雄杰还是辗转难眠,傅宁两人进去的时候楚雄杰正好从床榻上下来,宫人们伺候着他更衣后便一直在隔间的案桌上批阅奏章。只是看了几本奏折后,楚雄杰还是无法再专心这些用来打发失眠的事务,他放下手中的笔,以手撑额看似有些乏累。
案桌另一旁研磨的于公公细声道“大王,您还是歇会吧。”
楚雄杰起身,他道“去瑞祥宫。”
“大王,您,”
于公公话到嘴里又不敢说了,自从胡求荣出去找丢失的法宝,楚雄杰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往瑞祥宫走四五趟。其实瑞祥宫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派人过来禀报情况,于公公在一刻钟前才刚刚见过瑞祥宫过来禀报的奴才,他很确定国师现在还没回来。
楚雄杰准备出去,门外奴才进来了,他急道“大王,皇后娘娘突犯心病,太医们正在救治。”
楚雄杰皱眉,他停下脚步,改变主意去了皇后的凤禧宫。傅宁和慕容飐从永明殿出来,她看往楚雄杰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慕容飐突然道“还真是锲而不舍,竟然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怎么了?”
慕容飐对傅宁道“耆王的人进入巴图,看来这下热闹了。”
“那魔珠的事就麻烦了,万一魔珠落入耆王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傅宁想起慕容飐本来是打算暂停使用法力的,但是今夜他已经连续使用了,慕容飐说道“刚才过来的瞬移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现在怎么办?杀了追踪者还是避开他们?”
“若是杀了他们,就落实了我在这边的事,现在他们只是怀疑,四处撒网搜寻而已,暂时还是不要与他们有冲突。”
傅宁拿出屏蔽珠下达了隐身的命令,慕容飐的元神回到傅宁的身体,他们并没有发现,共事已久的两人已经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都无需太多言语便能配合得很好。
傅宁出了皇宫,在皇城里兜转了一会,寻了一间普通客栈落脚,现在他们需要等胡求荣回来才能继续查魔珠的去向,所以傅宁选择在皇城内静候。
凤禧宫。
楚雄杰过来的时候太医们已经给王后施针镇定下来了,王后看到楚雄杰,在床上坐起就要下榻行礼,楚雄杰走到王后的床榻坐下,他示意王后躺着不必动,说道“王后不必多礼。”
“谢大王,臣妾给大王添烦了。”
“王后不必如此。”
“大王,臣妾这突然病倒了,后宫怕有所疏忽,要不要在四妃或者其他人中挑一个出来协理后宫?”
“王后的身体只是一时欠佳,孤已问过太医,喝药两三日便可恢复,所以王后无需想太多,安心养病便可。”
“是,臣妾知道了。”
楚雄杰站起,他道“好了,你好好养病,这几日若是有什么无法顾及到的,便让奴才去永明殿说一声,孤会派几个老嬷嬷过来给你做助手。”
王后忙坐起,她拉住楚雄杰的手道“大王刚来就要走了吗?”
“王后需要好好休息。”
楚雄杰说完便往外面走,王后看向楚雄杰的背影,她鼻头发酸轻道“大王”
于公公候在门外,他看到楚雄杰这么快出来并不奇怪,恭敬行礼便跟随在后,走出凤禧宫后于公公才道“大王,老奴刚才让人去瑞祥宫看过了,还是没回来。”
楚雄杰停下,他道“回永明殿吧。”
于公公忙道“是是,大王该回去休息了,您看这天就快要亮了。”
楚雄杰回了永明殿,但他走后,王后刘氏并不能静心歇下,眼看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将亮,疲惫的刘氏却就是睡不着,一旁的向嬷嬷劝道“王后,身子要紧,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你刚也听到了,大王把那人护得多精细,我抛出了协理后宫宁可被分权,都没能让他松口,你说究竟是哪个贱人。”
“王后,老奴觉得是你想太多了,大王这些日子真的很繁忙,咱们巴图与大盛朝正在开战,这时候大王哪有什么心思?”
“你不用骗我,大王变了,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这点嬷嬷你也都看在眼里吧?却还要我自欺欺人?”
向嬷嬷叹气,她道“王后,你还记得当初进宫前夫人嘱咐的话吗?大王是一国之主,是天下人的大王,你只管做好你身为王后的本分,很多事情该变的时候就会变,你要懂得自尊自爱。”
“嬷嬷”
“王后,这次你心病为何会犯,老奴怎会不知,你这样伤害自己去博取大王的心是万万行不通,你这样作践自己,老爷夫人知道了岂不痛心?”
被向嬷嬷说穿了真相,刘氏忍不住哭了,向嬷嬷揽住刘氏,改了语气缓和道“王后,大王不管怎样他还是尊你为后的,你看,刚才你提出让后宫别人来协理事务,他并不同意,只要不撼动王后之位,其他的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我就是心有不甘。”
“别管了,这些事不是你该头痛的,你是王后,没有必要为这事再纠结了。”
向嬷嬷劝过后,给刘氏喝了安神汤,等刘氏困了歇息她才出去。王后刘氏最近有些疯狂,有时无端发怒惩罚宫女,有时向过来请安的妃嫔们发难,甚至后宫因此已经出了两条人命。向嬷嬷是看着刘氏长大的,她当然知道原因何在,向嬷嬷心疼主子却也只能劝她放宽了心。
但是今日刘氏居然对自己用药,造成了心病发作,她想以此来挽回变淡的夫妻情分。向嬷嬷是旁观者,她看得清楚,大王与王后的情分本来就不算多深,相敬如宾是他们最适宜的形容,只是现在大王渐渐的连相敬如宾都懈怠了,也许是因为最近和大盛朝的战事,也许真的如刘氏心疑猜测那般,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刘氏所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