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从西苑出来,意识到因为骆玉凤突然失踪,导致自己行事有失理智了,首先就虞萱莹这个人的性格特征,如果完全确定了骆玉凤的真实身份,她首先会做的应该是向他告发,而不是凭借几个异士就私自动手;再者,虞萱莹手里的这些异士,远远并不是骆玉凤的对手,所以骆玉凤母子的失踪其实很显然跟虞萱莹没有关系。
越王正心烦意燥之际,副管家就匆匆跑来报信,他道“王爷,王妃找到了。”
“找到了?现在人在哪?”
“江仙师已经把王妃送回正院了,只是,”副管家顿了一下才道“只是,世子还未寻回。”
“世子没有找到?”
越王听到副管家后面的话心就沉了,转身快步往正院那边走,副管家被丢在后面,他小跑赶上越王着急的步伐,边走边道“江仙师带王妃回来时,老奴看到王妃是受伤了。”
越王继续疾步前行,他道“伤得可重?”
“已经安排大夫在医治了,至于伤势如何老奴还不知,王爷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越王赶到正院,江仙师在骆玉凤的房间外面,他看到越王过来了,行礼道“王爷。”
“王妃现在怎样了?”
“王妃只是受了点轻伤,”
江仙师还欲说什么,越王却已经冲进房间去了,看到骆玉凤躺在床上,他过去拉住骆玉凤的手,问道“王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骆玉凤未语先落泪,她抓着越王的手,泣道“王爷,妾身,对不起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晨儿呢?”
“妾身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明明在马车上还好好的,可突然一阵狂风,不知为何妾身就晕过去了,后来发生什么妾身不知道,等醒来已经在一处山洞,身边还有一个蒙着脸的人,晨儿却不知所踪。”
“晨儿就在你身边消失了?”
骆玉凤自责捶打自己的胸口,她抹泪哭泣道“是妾身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住,我可怜的晨儿,王爷您一定要把他找回,王爷。”
越王拉住骆玉凤捶打的手,安慰道“别哭了,本王一定把晨儿找回来。”
“王爷,您怪我骂我吧,这样妾身心里才好受一点,是妾身没用。”
“胡说什么,”越王给骆玉凤掖好被子,说道“你先睡会,我会处理的,好吗?”
躺在床上的骆玉凤点了点头,越王起身给她放下床帐,就出去了,江仙师依然等候在外,他见越王终于出来,迎上去在越王身边悄声道“王爷,属下有话要说。”
“嗯,去书房吧。”
书房,异士布阵以结界把书房与外界隔绝开来,越王对江仙师道“现在可以说了。”
“王爷,属下怀疑,这次的事可能是王妃本人所为。”
“说下去。”
“属下是在排查时追捕一雀妖,而就在手下的异士快拿住此妖了,另一边却传来王妃的呼救,我们放弃雀妖朝呼救的方向赶去,王妃已经倒在山洞里,而且还受了伤。”江仙师看了面色严肃的越王,继续道“王爷,王妃在醒来时跟属下说有个蒙面人刚想要杀了她,她说若不是我们来得及时,她就要死在那人手里了。”
越王和江仙师互看一眼,在这越王府别人不知道,但是越王和江仙师却是清楚的,骆玉凤绝对不可能被区区一个蒙面人杀死,因为江仙师在一开始就知道骆玉凤是妖,一只修行千年,江仙师踏破铁鞋无觅处一直都在寻的凤凰,所以,骆玉凤说自己差点死在一个蒙面人的手里,这明显就是在说谎,而骆玉凤的求救正好是异士围捕雀妖的时候,所有人一整天都在寻找骆玉凤母子,都没有收获,偏偏在抓拿雀妖时就突然显现踪迹,时间太巧合。
越王想通其中可疑,立刻命令道“快,那雀妖,必须追回来。”
江仙师回道“属下刚在正院等王爷时就察觉不妙,已经派出玄护队出去了。”
刚才在正院骆玉凤说的对不起,越王他不知道这个“对不起”是因为什么?难道骆玉凤已经知道了古罗盘的秘密?但是古罗盘的事情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连之前信任的陈将军都不曾知道,杨管家又已经死了,按理说骆玉凤不可能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怕早就跟越王翻脸了。
骆玉凤非但没有翻脸,而且就在刚才骆玉凤的眼睛里还是满满的装着对越王的柔情,这其中还有愧疚,两人是多年夫妻,眼睛自然是骗不了越王的,但不是因为古罗盘又是为了什么呢?骆玉凤到底在想什么,越王一时百思不解。
不过想到在西苑虞萱莹的话,越王才顿然醒悟,虞萱莹已经起疑并试探了萧及晨,骆玉凤若是知道了,那她送走萧及晨就可以解释了。
另一边,傅宁出了越王府,暮色已经降临,她对慕容飐道“看来泰安的平静就要打破了。”
“天下本就是在你争我夺的实力较量中不停变换,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太平。”
“多好的泰安,要是战事一起,百姓就命如草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内战只是统治者之间的对弈,败了不过易主,其实死伤最多的,是外族战乱,国与国之间的仇恨矛盾,很多时候战败一方甚至要承受灭族之痛。”
傅宁自己就摸爬求存在底层,小百姓们的生活经不起太多波折,一场战乱,或者其他的天灾人祸足以毁掉很多人的生活,而她很清楚,泰安的命运现在已慢慢的进入关键后期,将来是什么样,无从预知,越王与皇上最后的胜负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
正思索着慢步行走,傅宁经过一处废弃老宅时,慕容飐道“送上门的东西。”
“嗯?”傅宁不知慕容飐何意停下脚步。
“进去,这宅子有可供你夺取的妖类,看样子,还受了重伤,正好,让你练练手。”
傅宁听明白了,慕容飐发现了破宅子里有妖类,想让傅宁自己去搞定,但是自己是什么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敢逞强,强笑道“慕容公子,我,我行吗?”
“去吧。”
慕容飐没有商量的意思,傅宁看了眼破宅子阴深的门口,特别是挂在外面那两个显眼的大红灯笼,给荒废老宅更添几分诡异,她有些懊悔,干嘛没事走小巷呢?大路多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傅宁暗暗叫苦,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实在太草包,到现在还是没能运用体内的法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咬牙把心一横,去就去吧,反正不是有慕容飐在吗?背靠大树应该不至于死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