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4565年4月,拉尔文全球人口从30亿消减至2亿。世界格局彻底打乱,经过几次大规模战争后,世界资源重新分配。缄通过偷袭,内部渗透,暗杀高层等战术欺诈手段成功削弱剩余的军阀势力,成为世界霸主。
5月,缄与军阀联合势力的最后一战,没有悬念的一战。洛从一开始就通过手段得知了联军的动向,提前做好埋伏。联军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半死于缄的炮火下,一半被引来的怪物群屠杀并吃掉。
洛成为拉尔文唯一的王,他准备屠杀掉敌军势力所有的人,但被泠阻止了。泠向他苦苦哀求,洛最后答应了她。
洛对已经平静下来的世界不感兴趣,将自己的王座让给了副官,准备离开权利的圈子,他离开了,一夜间走得无影无踪。
战争平息后,新的世界首领带领幸存者建立起阻挡怪物的防线,并策划起战后重建的各种事情。人们开始从灾难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鼓起勇气面对新的生活。
这是,联盟的舰队再次到来,拉尔文不再感激他们,因为他们在灾难降临时选择袖手旁观。
可是联盟的舰队并没有同拉尔文交涉的意思,他们抓起了一些由人类变异成的怪物,又粗暴地带走了一些平民。
他们的舰队飞走了,片刻后,几道近千米粗细的光束从天而降,瞬间将拉尔文的地标穿透。它们没有消失,并以一定规律极快速移动着。
转眼间,重新建起的壁垒被这些光束毁掉,无数建筑被光束泯灭成粉末,岩浆从地底涌出,淹没四处逃散的人。
拉尔文的人民终于明白了,联盟只不过是把他们的星球当做病毒的培养皿,把他们当做病毒的试验品。现在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随意毁灭了。
不过他们醒悟得太晚了。他们对于联盟没有一点防范措施,人们想要逃出这地狱,可是他们落后的飞行器需要跑道助跑起飞,而跑道早已被破坏了。
泠作为军医被最严密地保护着。她被安排在最不容易坍塌的堡垒中,但是死亡也是早晚的事情,堡垒的出口被堵死了,堡垒外的士兵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匆匆跑路了。
她在堡垒中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但是几天过去了,她还活着。她通过堡垒的对外监控设备看到真正的人间地狱,那是一个只有人类尸骨和怪物的世界。
她看到一个比整座城市还大的圆盘状飞行器落下来,远方的地面切割着。不时有怪物扑上去,但是瞬间被它散发的高温融化了。
一块大陆被它分割并挖了出来,连带一起的,还有流着岩浆的巨大球状物。那是拉尔文的固态核。
泠忽然感觉自己受到的重力减小了,她轻轻跳了跳,竟碰到了堡垒的高高的顶部。她看到堡垒顶部的通风口,便顺着通风口爬出了堡垒。
近一周没有看到真实的世界了,虽然用监控设备看到了,但她真正触碰到这充满硫磺的刺鼻空气时,她还是愣住了。
这还是拉尔文么,还是曾经那个美好的拉尔文么,,,她不清楚,也没有心情想清楚。
她的视线中没有活人,一个都没有,只有冷却下来的岩浆和燃着火的残桓断壁。
突然一个红色的怪物向她扑来,那个怪物近两米高,没有头发,全身的肌肉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血管,近半米长的骨爪泛着猩红的光。
由于引力减弱,怪物双脚一蹬地,就跳出了十几米,马上就要抓到泠。
由于紧张,她完全忘掉了她不擅长的攻击类法术,她颤抖着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静候死亡。
但是怪物并没有扑向她,怪物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失重带来的影响。它落到泠的身后,四爪着地一步一步爬向泠。
死亡可能并不可怕,但令人害怕的是死亡这个过程,即等待死亡。
但泠没有等来死亡。她听到“轰”的一声,回过头,只见她身后的怪物已经被炮弹炸出了几十米,死掉了。
她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四处张望,想找到救他的人,她看到一辆被烧得不像样子的装甲车打开了前盖,一个人从里面钻出来,朝她打招呼,示意她过去。
她一蹦一跳地跑过去,发现那竟然是洛。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惊奇又有些感慨命运的安排。
“上来吧。”
“你怎么回来了,,,”
“怪物进化了,来这边捡点儿装备。”
“还以为你是来救这个星球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我是那种傻哔英雄么,当然不是,拯救世界是英雄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况且这个星球已经不需要救了,人已经死光了。”
“可是你刚才救了我呀,,,”
“顺便吧,一命还一命。”
“你要去哪里,,,”
“联盟第一批援助物资里有一架能穿越好几个星系的那种飞行器,我知道它在哪儿。跟我走吧,还想活的话。”
泠跟着洛钻进了破破烂烂的装甲车,跟着洛离开了。
几周后,他们到达了封存飞行器的地方。那里游荡着不少怪物,洛用大口径步枪远距离射杀几个,但怪物发现了他们隐藏的位置,开始陆续扑过来。
洛和泠早已熟悉这种战斗,洛一边和怪物绕着圈一边趁机补刀,泠站在高处给洛施加防护法术。
战斗的节奏不是很快,有了经验后,他们应付起这些头脑简单的怪物不是很费劲。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扯了起来。
“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这一切了,,,在灾难开始之前?”
“差不多。但是详细计划是后想的。我不想想其他人一样把希望寄托给别人,所以自己动手。”
“那你最开始希望什么呢,,,”
“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能做成任何事情。”
“你这样很累吧,,,你会相信我么,,,”
“不一定。”
“不会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你嘛。”
“,,,,,,”
最后一个怪物了,洛抽出匕首与它近身搏斗。洛的力量不如怪物,但常年街斗练就的格斗经验不是没有理智的怪物能比拟的。战斗很轻松,没有悬念。
忽然,泠感到有些冷。由内而外的冷。她有种能量被抽空的感觉,但她又没有感觉到任何不正常的能量流动。但是洛正在战斗,她怕洛分心便没有把自己的不适说出来。
洛杀掉怪物,回头看了看泠,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他只是普通人。
他走向被杂物掩盖住的门,寻找着门的开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泠的双眼充血已经变成红色,她扶着法杖,勉强站立着,她心率极速加快,血压开始上升,细细的血管从她雪白的皮肤上显现出来。
“过来嘛,干什么呢。”
“嗷呜~~”
她再也忍不住了,沙哑的吼声从她喉咙里传出。她的脑袋很痛,无法思考问题,她本能地抓着法杖扑向自己眼中唯一的活物,洛。
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泠的法杖砸了一下,没有大碍,他条件反射地抽出了匕首。
灰色的夜如迟暮老人般深沉,长发飘飘的少女惊恐地,绝望地跪在地上,“啪嗒”一声,雪白的法杖从她颤抖着的手中掉下。
“对不起,,,”她那美丽的蓝色眸子望着洛,流着晶莹的泪,带着痛彻心扉的歉意。下一秒,洛把匕首推进了她的胸口,还习惯性地绞了一圈,,,
“不,,,”
漆黑的废墟底部,洛捧着她带着余温的尸体无声哽咽。尸横遍野的废墟之上,是淅淅沥沥的,流着泪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