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雄因为毁掉苏维埃一张符咒,被留下一起画符,他虽没有拜入茅山,但架不住老爹牛皮,从小耳濡目染,本事也不差。
两人一天便画出十五张驱鬼符咒,苏维埃看到效率提高了一截,死拉住苏雄不放,让他将帮内事务先放下,专心画符。
苏雄可怜巴巴的在练功房画了整整一星期的符,待一百张符咒全部画完,才被放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拿着一张苏维埃给他的采购清单。
以至于他每次见到张文和苏维埃在一块,都躲得远远的。
谁知道那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会不会再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老爹拿符咒交换,他还得被抓壮丁。
张文拿到灵符,将它存放起来,没有任何动作,经过半个月日夜修炼和苏家秘药的治疗,他的伤恢复的很快。
不过却还达不到活动自如,还需一段时间才能痊愈,防身武器这些关乎性命的东西,需要他亲手完成,经别人的手,他不放心。
又半个月过去,一切相安无事。
苏维埃在练功房捣鼓新事物,半个月来基本没出门,沉浸在科研里如痴如醉,他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他对科研的兴趣要比修炼浓厚的多。
苏雄半个月没进过家门,那一个星期把他憋的不轻,刚泡到手的港督女儿差点要跟他分手,他连哄带骗才糊弄过去。
张文的伤势基本痊愈,胸口的伤已经愈合,连道疤痕都没留,左手手指也已接上,虽然不太灵活,但普通生活没有问题。
只剩右臂两根骨头伤势较重,愈合的有些慢,右手却是能做些幅度稍微大点的动作。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令张文不时的对修炼之法感到满意。
苏维埃传授的功法,张文嫌弃它的名字太长,将名称改为《通脉锻体功》。
这部功法其实是苏维埃偶然得到的,不是他的原创,原创只有那一篇《散气锻体法》,因为修炼起来比茅山功法简单,适合苏雄修炼,才将其保留下来。
它的功法原理很简单,分为三层,第一层运气于任督二脉,是为小周天。
第二层比较麻烦,导气于十二正经中流转,是为大周天。
十二正经虽称十二,却有二十四条经络线,密密麻麻上百个穴位,单是学习这些穴位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第二层需要一口气全部学会,因为大周天运转的路线是固定的。
从丹田(土)下行到足三阴(金),再到足三阳(水),顺督脉而上,至手三阳(木),再至手三阴(火),顺任脉而下,最终回到丹田。
缺一个环节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相反,若第二层练成,整部功法将是质的蜕变。
第三层比较简单,只需打通经外奇穴,是为圆满。
这部功法有一个优点,它所获灵力是最纯正的五行之气,五行在体内相互平衡,哪种灵气少,其他灵气就会分出来补上,以维持平衡。
但也有两个缺点,其一是因为太过平衡,所以哪一方面都不出色,其二是功能单一,除了炼气与锻体,其他的小法术全都没有。
用通脉锻体功和茅山正宗功法比,就如同九阳真经和九阴真经,一本只有心法,另一本除了心法,还有各种武功招式。
对于这点,张文倒没有多想,现在的阶段,把自己打造成王八壳才是正途,他最怕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自己战斗时的状态,完全不管不顾,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每次清醒之后,他老是害怕自己缺个胳膊少个腿。
不硬点,还扛不住自己造腾的。
······
张文看看天气,晴空万里,阳光和煦,他准备出去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到自己所需的物品。
和管家打过招呼后,拒绝了管家要派人开车载他的好意,独自一人走出庄园。
庄园所在的矮山是富人区,路面都是平坦的马路,以供汽车行驶,马路两边是排列整齐的绿植,和石质低矮护栏,随着山路蜿蜒至山脚。
郁郁葱葱的树木将整座山笼罩,枝叶遮天蔽日,若不离近些,根本看不到裸露的山体,清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阵阵鸟鸣,显得这里格外的静谧幽深。
从山顶往下眺望,一望无际的海水蔚蓝宁静,水面在阳光映照下明亮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像是一幅画卷。
山脚下一座座高楼大厦依山傍水,拔地而起,密集的聚在一起,气势恢宏。
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
张文身心放松,坐在山边一块巨石上,静静的欣赏眼前这幅美景。
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时间临近晌午,张文起身向山下走去,虽说离庄园近,他却没想着回去,他想尝一尝港城的小吃。
大约半个小时,他才从山上慢慢走下来。
进入闹市,正值下班的时间,路上非常拥挤,各式各样的老爷车在车辆洪流中穿梭,最显眼还是几辆红白相间的双层巴士。
看到这种老港片中才出现过的巴士,张文仿佛找到年龄还小时,一群孤儿院的小朋友围着电视机看影碟的感觉。
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怀念和失落,怀念的是当初纯真无邪的日子,失落的是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即使让他现在返回过去,重活一次,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因为,他长大了。
挥散心中的低沉,张文继续走在港城的街上,举目望去,周围行人皆都神色匆匆。
他们有的想着赶快回到家中,陪家人吃饭,有的想着赶快找一处餐馆,吃完回去继续工作,在这个节奏快速的城市,时间就等于金钱。
这一幕,映刻在张文眼中,六十年前的行人身影开始与六十年后的行人身影重合,除了年代不同,他们何其相似。
同样的为了生存,忙碌奔波,然后匆匆过完这一生。
几十年之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楼房外悬挂着花花绿绿的大字招牌,手写白色字体,颜料涂抹木牌,不同于后世机器打印的科技感。
张文随美食散发的香味寻到一处熙熙攘攘的小吃街,在路边老板的吆喝中,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羹汁浓郁的咖喱鱼蛋。
挑选一家食客众多的云吞面店,张文找了张空桌坐下,将咖喱鱼蛋放在桌上,问老板要了一份云吞面,一边品味美食,一边观看居住这个时代的旅人。
在他观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着他。
“咔”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一位面容姣好,剪着干净利索的短发,身穿白色西服的干练女生,拿着一部相机坐在隔壁桌,对张文示以歉意的微笑。
只是抓拍,张文没有介意,他此时穿的还是那套阿迪,鞋子也是配套的,合成面料,科技风格,简约中彰显时尚与活力。
与这个世界,普遍颜色搭配杂乱的棉布料衣服比,极为醒目,一路走来,他不知被多少人注视,抓拍,已见怪不怪。
同样回礼后,他在想,是不是该买部拍立得了,这么精彩的旅程,不记录下来,实在可惜。
吃过饭,张文走出面店,继续闲逛。
在街边一处小棚子下,晒着暖阳,与三位老太太打了两个小时的麻将,因为不了解港城麻将的规则,输了不少钱,把老太太乐的合不上嘴。
输赢无所谓,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享受。
等到天色将晚,张文准备返回,没有买到自己想要的物品,倒是给苏维埃花大价钱买了只拉布拉多导盲犬。
虽然苏维埃可能不需要,但是想想就挺有意思。
道士配狗,屠龙宝刀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