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穿透阿金的白纱帘,照耀在阿金暖暖的被窝上,像母亲温柔的双手,抚摸着这个她已养育多时的孩子。
而今天叫醒阿金的,并不是早起捡到虫儿吃欢快歌唱的鸟儿,而是从厨房传来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自从阿金的爷爷去世之后,阿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过这么想香的味道了。
阿金揉了揉眼睛,今天的气温似乎比去年的今天高出很多,甚至刚刚是早晨阿金就感觉到其热无比,赶紧把被子踢到一遍。
往常这个时候的阿金早就已经起床,她的每天似乎有很大一把事情要做,比如说...先解决喂饱自己就是一个难题。但毕竟昨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神仙也会累的吧。阿金的小手手腕上紧紧的缠着医用纱布,深红的血液好像昨晚就浸红了阿金的手腕,现在看来,纱布都充满着血色...
阿金胳膊支着床,就像刚刚睡醒的小狐狸一样晃晃尾巴,伸个懒腰“哈~”
套上黑色长筒丝袜,再套个墨绿色衬衣,叠好被子,阿金就这样懒洋洋的起了床,不过这装束可是这简单又方便——墨绿色的衬衣明显比阿金该穿的衣服号码大了两号,把阿金的短裤和手腕盖得严严实实,而长筒袜则只让阿金的下身漏出腿根。
即使再简单的装束,阿金似乎都可以把它们穿得可爱...这足以让一个还算成熟的男人想入非非。哦,义凡当然也是了,惊讶的表情、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呆滞的目光径直扫向阿金的腿根...如果不是感觉到手里的杯子和碗已经烫手他是绝对不会想起来他还端着为阿金准备的早餐。
“喂,我不是说我换衣服的时候不允许进来吗”——正在打理头发的阿金注意到了这个“稍稍成熟点”的男...青年。
“我见门开着,我以为你早就起来了,所以...呐,这是你的早餐”——强忍着烫手的咖啡、荷包蛋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因为我起的比较早,闲着也没事干,我就......看着有什么就做什么啦,你不会介意吧?”
阿金听完这话,心里又是满满的不是滋味:“怎么又说介不介意?难道还嫌我起的晚了?”
但很快,阿金心里的滋味就消散殆尽,咖啡的香味和荷包蛋美味的样子让她不再对“偷看她换衣服的稍稍有点成熟的男人”产生反感。毕竟阿金除了网虫这个属性,还有一个隐藏属性那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哦,好,放在那吧,谢谢啦~”
于是已经快要被烫的没有知觉的义凡双手终于解放。
“那我出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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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要往出走的义凡,却迟迟没有回头,阿金在他刚转身的瞬间,拉开了白纱帘,阳光瞬间撒在阿金的身体上,光照着她的白发,肌肤好似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水嫩透亮,再加上一对儿狐耳朵、一只狐尾巴。一个回眸,足以让义凡的心儿融化,蓝色和红色搭配的异色瞳,这是义凡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鬼魅——真正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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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出去吗?”
“......哦?哦!对啊,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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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阿金破天荒的梳了个马尾发型,可谁让阿金是自然卷呢?即使梳了马尾,垂下去的也是一片蓬松,如果要编马尾辫的话,那最起码要花半个钟头来编,就这样,阿金放弃了,就像她放弃每个月两次去理发店,理发师抓着她的头发不放手、还要全程戴帽子的体验。
阿金坐在了床边,又是可爱到极点的鸭子坐,手里端着义凡为她准备的咖啡,拿着叉子送进嘴里一块荷包蛋,阿金对这个还算陌生的青年精心烹饪的东西并不是很反感。(才一个荷包蛋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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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天是休息日,两人都不用去上学。于是,阿金吃完早餐,便把盘子端出去,简单刷两下。过后,从桌子上面悬挂的昂贵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书回床上躺下后就细细的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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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正当阿金看得入神,一个稍稍悶沉,却又年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阿金呐~”
“!哇!”——瞬间炸毛
“诶诶诶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少吓唬我!你...算了,问吧”
原来是义凡,静静地坐在阿金的书桌椅子上,面对着阿金,仔细端详着,欣赏着阿金的身材样貌(不要那么变态啊喂),心里百般疑惑——他昨晚好不容易睡着觉的。
“阿金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吖~”
“都说了是入族仪式”
“那为什么要邀请我呢”
“你的样子像我爷爷”
“哈?”——义凡想到了,但时不时就蹦出来的神回答打得义凡措手不及。
“那......”
“那什么?”
“那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吗?”
“怎么了,想上我?”
义凡瞬间脸红又差异,同时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样的词怎么可以从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再说了,这个少女也不像是御姐的性格,倒是这个老妇一样的声音确实显得老了一些。
“脸红什么?难道真的想?”
“什么啊!才不是,我可不是那种人。”
“那你问那种问题做什么”
“我......”——义凡一时语塞,长这么大竟然让一个女孩子怼得无话可说,这也真是耻辱啊。
就在义凡一筹莫展摸着脑袋发愣时,阿金主动开口了。
“我出生在很远的北方的森林里,一栋木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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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那是北国十二月寒冬暴雪的一天,平和安详的森林里,一栋破旧的木房子里,传来一声惊悚的女人的呐喊:“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
女人瞬间泪如雨下,她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她身下的被褥,而她的身体连接着一个还没有剪断脐带的婴儿。
“夫人......这......”
“我的孩子啊,怎么会这样!”
“夫人......”
站在这位“夫人”旁边的老大夫满脸神色慌张,抱着婴儿的手颤抖得厉害。他缓缓将哇哇大哭的婴儿放下,非常利索的剪断脐带,整理好之后说道“夫人,我当医生当了三十几年”依旧神色慌张的他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情况,你的孩子......算了,恕不奉陪!”
“阿琪,我们的孩子呢?她还好吗,是男生还是女生,像不像我啊,她在哪里!”兴冲冲的跑过来的,是这位名叫“阿琪”的女人的丈夫,他和刚推开门的大夫撞了个正着。
“诶?大夫,这就要走?......不再留下来待会儿吗?”
“不!不了!”
“那好吧,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喝酒”
“啊啊,好,额呵呵不用了”
大夫朝着白皑皑的森林尽头走去,而阿琪丈夫看着神色慌张的大夫,瞬间察觉到异样,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来到妻子旁边,于是他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妻子半躺在已经被汗水彻底浸湿的床上泪水不断的向下流淌,手中抱着熟睡的婴儿。阿琪丈夫刚想上前抱,接下来的一幕,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孩子,竟然长着动物的耳朵、尾巴。
阿琪丈夫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一定是梦,这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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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阿琪丈夫猛的起身,直接使劲抢着阿琪怀里的孩子。
“你要干什么?你想拿她怎么样?”
“我想拿她怎么样?我娶你,爱你,像仆人一样伺候着你,你**就给我生一狗杂种?”
“我不准你那样说我的孩子!她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的孩子!”
“哼,说得好,那她就一定是我的孩子吗?说不定是你在外面招惹是非闯下的祸!不过我还真是奇怪啊,你淫荡到连动物都找啊”
“你在说什么呢你放开!”
“哇~哇~”
阿琪从床上跌落,手里的婴儿随之被丈夫抢走。
“不,不要,回来,回来啊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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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一路狂奔,很快抱着婴儿就来到了一个老猎人家旁边,他将婴儿悄悄的放在了离老猎人家很近的一颗树根下,故意把那动物的耳朵漏出来,然后就灰溜溜的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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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和阿琪丈夫后来怎么了?可想而知,他们离婚了,阿琪因为失去孩子太过悲伤甚至几度身体虚弱住进了医院,而阿琪丈夫嘛......自从孩子降世之后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后来有人说,他也去了医院,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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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阿琪丈夫刚刚走没过多久,老猎人就提着枪准备出去打猎,刚一推开家门就看见一对动物耳朵。老家伙心想“诶好啊,这年头吃的都自己送上门来,多好!”
于是老猎人对准耳朵下面的位置,拉起板机,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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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浸红白皑皑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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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家伙兴高采烈的去喜提送上门的猎物时才发现——是只野兔。(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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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老家伙还抱怨和沮丧时,他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婴儿大哭的声音,刚开始老家伙还以为是实在太怀念自己的孙子而产生的幻听。
可后来这声音越来越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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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急忙跑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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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婴儿,竟然带有尾巴耳朵。
而老家伙可不这么想,他实在是太老花了以至于靠近一点都看不清,他气愤的骂着街,脱下自己的棉服赶紧给婴儿包的严严实实的,紧接着拎起枪就极速的往回跑,生怕婴儿冻着。
可回到家......老家伙也吓了一跳。
那怎么办,捡都捡回来了,总不能再扔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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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老家伙给这位带耳朵的小小姐起名为:“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