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太,我实在是没办法,我的儿子和女儿等着念书的学费,他们在国外念书,只差了最后一年。”
“我也不是来逼墨太太。只是我借了钱在林清泉那里,想要吃一点利息。没想到不仅利息没有吃到,连本钱都没有了。”
“我家里老婆生病了,正等着拿钱治病呢。”
……
傅甄心听得头皮发麻,知道这些人都在卖惨,别看他们现在可怜兮兮,如果自己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说不定下一秒就要跳楼自杀。
她抚了抚额,“你们那么缺钱,为什么要把大额的钱存在林清泉那里?”
那些支支吾吾,过了一回答。
“因为想要吃一些利息,挣一些钱。”
“她之前会按时返还利息的,谁知道她竟然跑了。”
“她说和墨氏有合作和关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傅甄心冷笑一声,“各位都是智障吗?如果墨氏有这样的门路,墨氏也不会辛辛苦苦开拓市场了,干脆自己通过门路吃利息。如果真的有赚钱的渠道,怎么会轮到你们?”
众人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话。
傅甄心抱着双臂,“你们贪利息,她就贪你们的本钱,各位都算是小老板了,这种道理不用我讲了吧。各位,既然知道被骗了,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要回多少钱?都是赚的。”
很多人嗡嗡嗡地交头接耳,似乎对傅甄心的话十分不满。他们心知肚明傅甄心说的是实话,然而这种实话戳破了他们的心理期待,让他们忍不住恼羞成怒。
傅甄心十分烦躁。
林清泉就是故意的,她自己不敢承受这些人被欺骗的愤怒,于是故意使了花招,让傅甄心出面,让墨氏背锅。
傅甄心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被林清泉利用。
她一边放狠话,一边说好话,好不容易安抚住了那些人,让那些人喝了茶,吃了饭,先离开。
她又气又累,最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不知道多久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墨景霆正摸了摸她的额头,“终于退烧了。你可真是小心眼,不过是外人的事情,怎么就把你气成这个模样。”
傅甄心委委屈屈地看着墨景霆,“我活了这么大,除了蒋靖北,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墨景霆轻轻一笑,吻了吻傅甄心的额头。
傅甄心还是十分憋屈,“真的,我为什么这么倒霉,有了这么一个姨妈?”
墨景霆把她抱起来,“好了,你要是实在委屈,我找人把她弄回来,让她自己跟那些债主交涉。”
傅甄心不吭声,过了一会才转头看着墨景霆。
她十分殷勤地握着墨景霆的手,“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墨景霆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她应该和岳母很像,感觉敏锐,想要给她设局,想必不是那么简单。”
“设局?”傅甄心猛地坐起来,“你要怎么给她设局?”
墨景霆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有的人聪明,有的人愚蠢,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你姨妈不舍得手里的钱,但又不想和华夏割裂,还有一双儿女在这里。这就是她的弱点。”
“嗯嗯。”傅甄心点点头。
两人嘀嘀咕咕地算计了许久,末了,傅甄心十分得意地松了一口气。
她这几天一直被动,在被林清泉算计,如今终于可以扳回一城了。
墨景霆笑看着她,“不过你这个姨妈太过爱钱,如果你害她一无所有,估计下场就惨了。”
傅甄心扬了扬眉,“我不怕,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她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要和她做友好亲戚吗?”
“好。”墨景霆答应她。
他转身出去打电话。
傅甄心原本准备等墨景霆打完电话,嘱咐一定要抓住林清泉,然而她实在是太困,又吃了退烧药,所以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傅甄心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傅甄心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被子枕头已经空了,而且还凉了。
她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下午了。
杨管家敲门进来。
傅甄心面无表情地裹紧被子,“您又是来报告什么坏消息的?”
杨管家的眉头稍稍一挑,“确实是坏消息。林清泉女士在网上发布消息,表示所有的事务全都交由您处理,由墨氏负责。而且还有人发出来您见被骗投资人的消息。”
傅甄心抚了抚额,之前墨氏的公关部为了她的名誉几乎绞尽脑汁,加了好久的班,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林清泉毁了一个干干净净。
傅甄心被气得头晕,不过她挣扎着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了app。
“我觉得傅甄心真是天天活在争议和热搜上,话说墨家人受得了这样的儿媳妇吗?如果我儿媳妇这样,我估计就努了。”
“没办法,可能墨景霆对她是真爱吧。我之前就发现有水军和洗白的痕迹。”
“雾草。林清泉卷款几十亿的现金跑路了,难道都要墨家或者墨氏赔偿吗?”
傅甄心扶着额头,烦躁不已。
杨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有更糟糕的消息,您要听吗?”
傅甄心冷着一张脸,“难道我可以不听吗?”
杨管家笑了笑,“确实不可以。那些被骗的投资人听说您会为林清泉女士负责,所以连夜驱车到了墨氏的门口。因为他们人太多,堵住了公路。邻居们投诉我们,我们只能把那些人先请到家里来了。”
傅甄心:……
她拿出手机给林清泉打电话,然而打了许久,还是打不通。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傅甄心冷笑一声。
她拍了拍额头,“你以我律师工作室的名义,郑重要求林清泉女士开放对话,并且预付我律师费用。”
杨管家愣了愣。
傅甄心笑了笑,“文案,您会拟定吗?如果不会,就问问王平。不过别让墨氏的人插手。”
杨管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现在傅甄心不能和林清泉切割关系,那么傅甄心就把自己和墨氏的关系切割清楚。
“我这就去。”杨管家匆匆离开。
傅甄心洗漱一番,准备去见外面被骗的可怜投资人们,这些人应该没有和林清泉联系过,更加愤怒,也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