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甄心哑然失笑,“我又不是然然,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解决问题。”
“好。”墨景霆微微颔首。
两人相对而坐,互相对视着,十分有默契。
傅甄心低下头,“如果有一天,我的事情石锤了,声名狼藉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会怎么做?”
事实上,现在闹得腥风血雨,其实本身的问题并不大。
不过是几个媒体推波助澜,胡编乱写。
这些年舆论的反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傅甄心怕的是暴露真正的证据。
而这些证据,不知有多少掌握在组织和组长手里。
现在只是组织和墨景霆的斗争还没有白热化,他们只是压在手里当底牌。
然而事实是,只要这些证据还存在,她总有声名狼藉,社会性死亡的风险。
“不会到那一天的。你相信我。”墨景霆抓住傅甄心的手。
傅甄心摇摇头,“我希望你能和我切割清楚,然然需要成长空间,你也不能有一个声名狼藉的太太。”
墨景霆握着傅甄心的手蓦然收紧。傅甄心几乎被墨景霆抓得生疼。
“养育孩子很辛苦,你已经跑了五年,如果再跑路的话,然然会不认你的。”墨景霆目光灼灼,语气里带着威胁,“别用你想当然的方式对他好。”
傅甄心眼里光芒闪动,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我跑路的话,你会怎么办?会像小团子那样不认我吗?”
“不,我会把你抓起来,关起来。”墨景霆说话的时候越来越靠近他。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打在傅甄心的耳膜上,让她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
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傅甄心和墨景霆都觉得这敲门声十分没有眼色。
很快,王平带着资料走了进来。
“有人给那个赌徒在赌场里买了很多赌注,他在闯进医院伤害傅小姐之前,在赌场里住了七天。”王平把资料递给墨景霆。
墨景霆抚了抚眉心,“谁的赌场?谁给他买的赌注?”
王平看了看傅甄心,“是盛家,盛家的一个会计,不过事情发生以后,这个会计就离职跑路到了东南亚了。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势力去追了。”
傅甄心有些烦闷,前段时间她和盛家摩擦很多,后来彼此之间都消停了许多,没想到盛家在暗处小动作频繁。
王平迟疑了一下,“那位货车司机死亡以后,盛家的基金会也为货车司机的子女提供了经济上的资助。而基金会主席这个身份是苏灵目前在盛家唯一有影响力的职位。”
墨景霆挥了挥手,“这段时间辛苦了,先出去。”
王平看了看傅甄心,最后退了出去。
傅甄心不由得失笑,“所以这一切都不是组织做的,而是苏灵做的?她可真是保个胎都不消停。”
墨景霆摇了摇头,似乎是正在思索。傅甄心也觉得有些荒谬。
两人都准备再等一等,就算是复仇也不急于这一时。
傅甄心倒是想出了一个搅乱舆论的好法子,找了一批水军下场。
这批水军先骂傅甄心是一个狐狸精,明明苏灵和盛铭凯结婚了,傅甄心还在纠缠盛铭凯,导致盛铭凯和苏灵要离婚了。
然后她又招了一批水军,为傅甄心鸣冤,说苏灵为了报复傅甄心,所以故意毁了她的名声。
一时之间,网友们议论纷纷,吃瓜吃得晕头转向。
傅甄心好歹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家里的佣人们见她安安生生每天带小团子上私教课,偶尔给墨景霆送一餐饭,丝毫没有变态和刽子手的迹象,也渐渐不怕她了。
很快,墨氏的慈善晚宴要开始了。
傅甄心起初是不知道的。
但徐芙夏早早半个月之前就已经不断找来了好几个裁缝,还购置了不菲的珠宝。
那些奢侈品公司的代购们像是闻到了金钱味道的苍蝇,主动送了东西供徐芙夏挑选。
傅甄心看了看账单,摇了摇头,“这老太太还真能浪费啊!好像她花的钱不是自己的。”
杨管家也皱了皱眉,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跟她诉苦。
“每年的置装费用都在涨,今天是去年的两倍,而且还有造型师,化妆师要请,少不得要再买几十双鞋子。”杨管家有些憋屈。
虽然他并不怕徐芙夏,但有些事情总归是轮不到他这个下人说的。
傅甄心仰头看了杨管家一眼,心中了然这个人老成妖老头子的意思。
他是管家,资历再老也是下人。墨景霆是个男人,无论如何也管不到自己奶奶穿衣买珠宝上面。
能管的也只有傅甄心了。
问题是她傅甄心也不是墨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管老太太这些事也不合理。
但她在墨家生活了许久,一切待遇都是比照着真正的少奶奶来的。如今老仆人有为难的事情,自己要是撒手不管,以后墨家的事情她一句话都别想插上一句。
傅甄心抬头扫了一眼管家,心中狐疑,怀疑这老头子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前后都是坑,实在是退无可退。
她沉吟了一下,“这样好了。您跟老太太身边的人讲,从今以后,沈芊芊和成萱山小姐只有三套礼服,三套首饰,还有十双鞋子的报销额度,如果高于这个,让他们自掏腰包。”
杨管家听了她的话满意地走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闹出了事情来。
徐芙夏买了不少衣服和鞋子,然而杨管家这里死活不松口,不愿意全部出钱买下,只让成萱山和沈芊芊挑选额度内的东西。
老太太始终是有些怵杨管家的,而且跟一个下人也没有吵闹的必要。
很快,她就挥舞着拐棍,一边中气十足的叫骂,一边老态龙钟地走了过来。
墨家上下的佣人都不敢阻拦她。
傅甄心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老太太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弄醒了。
“你这个没人要的小娼妇,克死自己的爹,被盛家退婚,巴巴跟着我孙子,现在又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了?”
她一边骂着,一边抬手想给傅甄心一耳光。
傅甄心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直接抓住她的手,“老太太,您慎言。”
“慎言?你敢做我就不敢说?”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叫着,“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至此为止,傅甄心也意识到,这件事难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