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霍氏救驾有功,赐黄金百两,绸缎十匹,令赐你随行腰牌一枚,非要地可自行出入。霍娘子,还不谢恩领旨?”
昔日,废后圣旨是林公公带来的,如今,赏赐的圣旨也是他来,他这老脸有些挂不住。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霍缈缈恭敬地跪拜。
“霍娘子,恭喜恭喜啊。”他把圣旨恭敬地交到霍缈缈手中。
霍缈缈接过,取了一锭金子给他作为打赏,笑容满面道:“辛苦林公公了才是,整日在陛下跟前服侍,想必废了不少心力。”
林公公颠了颠手上的重量,褶子脸笑得像绽放的菊花,“辛苦的是陛下,他近日还在忧心洮羌的事,其余三国使臣的向导之事还没确定,不过陛下说了,他们可以自行提要求的。”
霍缈缈会心一笑,心中只想着只管等着下一道圣旨来就行了,带着南星北玳二人,携着赏赐的东西大摇大摆回了言清宫。
途经之处,皆是对方歆羡的眼神。原来,炫富的感觉是这样的爽,难怪不得,众人会不断进取向上。
终于到了言清宫,众位宫人把赏赐之物一次排开放好,霍缈缈叫北玳给了赏赐,自己又贼眉鼠眼地样子去把言清宫的大门关了。
在其他叫人诧异的目光中,把所有的箱子都一一打开。金色的元宝散发出金灿灿的光来,耀眼至极。
霍缈缈笑得快合不拢嘴,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真金子,俨然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南星看见自家主子掉钱眼的模样,一时间失言,以前霍缈缈做皇后的时候,哪样阵仗没有见过,现在这样,只觉得太掉价了,不自觉的惋惜。
北玳就很缺心眼了,只要主子开心她就开心。
霍缈缈双手抓起金子,给南星和北玳一人一把。
“娘娘,使不得!”
霍缈缈望天,不听南星的,只管塞:“怎么使不得,我的钱我说了算。”
突如其来的暴富,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是幸福的。
霍缈缈赏完了金子,直接跳过布匹,拿起了锦盘里的那块牌子。
是不知名的金属做的,刻了一个“御”字,作用类似于腰牌,景殊相当于解除了对她的管制。
兴许,她以后还能多去神乐司转转,看看苍澜。
燕栖宫里,燕太后自重阳佳宴那日便病倒了。贵族夫人们感谢她那日的举措,纷纷来探望她,也被她一一回绝了。
燕太后戴着珠玉额带,身子侧躺在芙蓉榻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她捏着眉心,脸色苍白,气血不足。
田嬷嬷端着药膳,半蹲着问她,“娘娘,您用点药膳吧。”
燕太后为此视而不见,挥手示意她端下去。
田嬷嬷急了,哭劝道:“娘娘,奴婢求您了,都说身子好其他才好,您身子保重好了,何所畏惧啊。”
燕太后抬眸,看了看自己这个老妈妈,一脸关切是做不得假的,从始至终,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有她。
“嬷嬷,你喂我吧。”
“诶,好,好好。”田嬷嬷喜出望外。
燕太后享用着药膳,脑海里却闪过单武没有脑袋的残缺身子,愤懑不已。
本以为,景殊与单武会斗个两败俱伤,谁知洮羌人手竟然全军覆没。景殊是真的狠,先是借此次宴会名义,汇集几个国家的重要人物,再借着洮羌行刺时机,混进他们自己的人手,鱼目混珠,世人只知道是洮羌发动的祸事,哪里知道他们自己的帝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人。
还有,霍缈缈。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景殊就会死在单武的倒下,因为她的抵挡,景殊再次化险为夷。
洮羌算是全完了,无人可救。她的人也不少成了刀下亡魂。
她真的是她的绊脚石,不能让她活得太久了。
燕太后享用着药膳的同时,眼底的算计深不见底。
“该除去了,这个意外存在太久了……”她幽幽说道。
燕栖宫其他人不明所以,田嬷嬷倒是懂她主子的意思。
这日,霍缈缈叫南星给她好好打扮了一下,一条桃梦的齐腰襦裙,飞天髻,簪上千重锦的步摇,外套上桃色大袖衫。
美人,芳菲桃花般的美人。
“好美!”她们发出了惊叹。
“娘娘今日盛装,是要做什么?”北玳好奇地问她。
“没什么,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好事将近。”她挑了一点胭脂,在眉间画了一朵小花。
“什么好事,快告诉我们吧?”北玳晃霍缈缈的胳膊,撒了粗犷的娇。
“哈哈哈。”霍缈缈被她弄得有些痒,不该逗她的,“等……等圣旨吧。”
这才把她放过了。
圣旨?会是怎样的一道圣旨呢,她们提前收拾好地方,翘首以盼地等待。
等啊等,大门快被她们盯出个洞来,也没个动静,看来,可能有人要白期待了。
门突然动了一下,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先探了进来,随后是圆滚滚的身子。
粉妆玉琢的小人儿进来后,发现三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差点以为自己跑错了地方。
门匾上三个字的的确确是言清宫,夫子教过,他没走错。很开心地往她们跑,一边跑一边喊:“姨姨,姨姨,你……你真好看。”
小孩子本来是要询问伤情的,结果一看到霍缈缈的梳妆打扮,话题一下转了个圈。
霍缈缈看他迷蒙的样子,直接捏捏他软软的小脸,亲了他的小脸蛋一下,温声说:“谢谢啊。”
景沅呆滞了,反应了一会,心花怒放,抱着霍缈缈的大腿,“她们都说你快死了,但是她们都错了,姨姨好好的,活得像个仙女一样。”
他语出惊人,霍缈缈只觉得自己更爱这个小包子了,可以啊,不是她的娃,“对,阿沅是对的,她们都错了。”
她太鄙视那些在孩子面前嚼舌根的女人了。
“姨姨,你快说,你这么好看,是要去做什么好玩的事么?”他扯扯她的衣摆。
“大概是吧。”她摸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撸猫一样。
“我也想去。”
小孩子的眼睛水灵灵的,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如果可以的话,好的。”
话音刚落,林公公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