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给我说说苍澜国师么?”霍缈缈满含期待,她现在依旧很慌乱,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力量让她平静。
她找了许久的那个人,在这里吗?明明还不是肯定的答案,她心中的称之为冷静的天平一直在倾斜。
假国师眼睛亮了,他就觉得苍澜和这个废后有点什么。
“他啊——”
“无!”
苍澜来了。他找了这人许久,担心他会得罪人,没想到,他竟然只是在和别人聊天。
细看,竟然还是霍缈缈。
想起来,之前做无的时候还和她有过来往,这个家伙,不会暴露了吧?
假国师正想滔滔不绝的说说苍澜的糗事,没想到当事人这么快就来了,应该是说不成了。
他歉意地看向霍缈缈,发现霍缈缈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苍澜,那个眼神,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不太妙的是,苍澜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霍缈缈,这两人的气场莫名的有些契合。
假国师隐隐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
景殊头上应该不会有颜色吧?
是兄弟,不可能把苍澜往火坑推。
“没事,迷路了,走吧,苍澜。”假国师拍拍苍澜,示意可以离开了。
苍澜点头,收回目光,打算就此跟着假国师离开了。
“请等一下!”
霍缈缈张开手拦在了苍澜的前方。
“霍娘子,劳烦你,让一下。”假国师有些不太开心了,哪有冷宫妃子缠着别的男人的,这让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
霍缈缈没看他,依然仰头看着苍澜,带着热烈的不知名的情愫。
苍澜一动不动,这样的霍缈缈和那晚扑倒他的霍缈缈很像,对他寄托了什么?透过他,她又看见了谁?
苍澜迟迟不回复,假国师有点急了。他现在有点后悔跟霍缈缈搭讪了。
“拜托了,暂用国师大人的一点时间。”
苍澜说好。
两人再一起看向假国师,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场了。
该死!假国师受到深深的打击,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要劝劝苍澜。
“苍澜,你别傻啊,知道么?”他钩过他肩膀,低声劝道。
苍澜不知道摆个什么表情出来,“不是你说,她可能跟我有联系的?”
假国师被呛了,原来还是因为他说的话,该说是他傻呢,还是他傻呢,什么都当真,这两年真的是白教了。
“你先去吧,我稍后便来。”
说完,苍澜再不管他。
假国师只好先行离开了。
霍缈缈的目光随着苍澜的举动而动。
“还没看够?”苍澜笑问。
她回神,后知后觉地尴尬了。像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很好,没有其他人。
恶从胆边生,她一把拉住苍澜的衣袖,不知道为什么,和22世纪阳光的谷苍澜不同的是,国师大人格外钟爱黑色。
“霍娘子,你……”他想挣出自己的衣袖,非非霍缈缈死活不放开,好吧,他忘了,这个女子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不说话,只是很认真地观看他,慢慢的、慢慢的像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周遭很静,只有两个人特别平静的呼吸声,他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般,只是心口的位置不太对。
“咚咚、咚咚!”这样的频率让他有些不适。
这个她魂牵梦萦的人,她终于找到了。曾经,他们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所以她是不是该感谢某个人,将他意外带到这里来,也把她带过来。
想着这一切,她笑了。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开心,只是淡淡的一抹微笑,她心中的结,一下就释然了,可是为什么,眼睛好奇怪,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滚落,冰冰凉的,她颤抖着声音,问:“是……是你么?是你,对么?”
她的泪,来得突兀。
苍澜保持不动,艰难张口:“我……是谁?”
霍缈缈无言,她该怎么告诉他呢,说他是谷苍澜?说他们曾是恋人?说他死在了一个时空?说不出来啊,好像只有她存在这些苦痛的记忆,而他又是什么理由忘记了一切呢?
她是为他收过尸的,现如今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原因呢,看来除了找到他,她还有好多事要做的样子。
擦干眼泪,再次感叹自己十分没出息,说过不再哭的,她看向苍澜,依然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自己的手已经抓着他的手了,看来自己又吓到他了吧。
放开手,她把香囊递到他眼前,“这个香囊是你的对么?”
苍澜点头,他的确比较喜欢橘子味的香囊。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一定是橘子味呢?别人好像都是沉香、花香之类的。”
他摇头,“我不知道。”这个爱好是无从解释的本能,在大琅,关于自己的信息少之又少。
“你知道什么呢?”
“我叫苍澜,是大琅的国师,使命是护佑天下苍生。”
“其他呢,国师大人?”
“我不知道。”
她失笑,除了爱好橘子味,苍澜和以前很像的一点就是,奉献一切给社会的热血青年。果然骨子里,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那么……有没有为她忧心过呢?
“或许,我知道哦。”
苍澜看她,目光透着急切,看来,这个霍缈缈真的不是废后,她来自哪里,会威胁到谁,他应该堤防她是么。可是她还知道他的来处,怎么办?对她的好奇越来越重了。
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霍缈缈心中清楚,看来苍澜忘记了许多,该死的失忆梗,为什么她要遇到啊。但是,现在的苍澜好像以前的她啊,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和来处,不正是经历对调了么。
没关系,她会像以前的谷苍澜一样,成为他的归处,虽然现在她的身份很不合时宜,但是她一定会很努力的回到他的身边。
她转头,看着不远处灯火繁华处,快速地下了一个决定。
“苍澜国师,我来自22世纪,你以前认识我,真的!剩下的秘密,你慢慢猜。”调皮的眨眼,她提着裙摆,转身走得干脆。
翻飞的裙裾像是一朵盛绽的花,不小心蹭在他的手上,他一握,却是什么都没握到。
她怎么突然就开心起来了,22世纪是哪里?她留下的是一句话,于他而言,像是炸弹。
望着她欢喜远去的背影,尽管疑窦重重,他却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高兴。
藏在一处的假国师看着苍澜春心萌动似的笑容,以头触墙,痛苦呻吟,他不该乌鸦嘴啊!
看来,是疯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