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医闹,你懂么?”骆百川义正言辞地说道。
叶聆没说话,只是比划了一下拳头。
见鬼,他就是怕她拳头,毕竟刚刚她拖他跑完一程后,还面不红气不喘的,这力量之差可想而知。
另外两人看着这一幕,也是焦急得不得了。这种闹法,她们娘娘的病情加重可怎么办。
最终,骆百川败下阵来,坐下重新给霍缈缈号脉,重复刚刚那套动作后,他即刻铺纸把方子写出来,他告诉自己,他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他就是傻子!
果然,叶聆也不再为难他了。专心等着药方子,令他松了口气。
半空中,霍缈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这个御医连叶聆都怕,叶聆连医闹都用上了,也可见她对朋友的维护之心。
无神十分无奈,这位姑奶奶哟,就是油盐不进,他的年终考核大概要得差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瞪着她。
“五个金手指!”她狮子大开口。
无神张大嘴巴,她以为金手指那么好拿,天选之人才只有一个,她竟然还敢开口要五个。
他激动到拿手指着她,手还不停抖动,“你……你你,疯了吧,你还要五个,我不救了,爱咋地咋地。”
眼见无神真的要撂挑子不干了,霍缈缈只好松口,再装下去要穿帮了。
“那一个,可以吧?”她试探性地问道。
无神傲娇,不说话。
“一个都不给,那就一起看着废后死吧。”这小子,就是不能宠,给他点气,他还得飘。
他思索了一会,心里想了想,觉得瞒过上面的问题不大,这才敢答应下来。
“你要啥?美貌?”
“哈,老娘已经够美了。”
“学识?”
“你觉得我科学家智商吃素的?”
“皇上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呵呵,谁需要那个狗男人的爱。”霍缈缈突然意识到,无神故意的,想转移她注意力,想都别想。
她伸手攥住他衣襟,把他弄得和自己等高,严肃而阴冷说道:“听着,别想哄我!”
无神咽了咽口水,这气场太可怕了。
松开他,她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霍缈缈。
无神闭眼说:“武力和医术比较实用,你考虑一下?”
霍缈缈纠结,她其实两个都想要啊,可是只能选一个。医术的话,她又出不去,她要医谁呢。有武力的话,好像比较抗揍,而且还可以偷偷出去,看看小哥哥,“私会”国师大人,嘿嘿嘿(o﹃o)
“你能不能教我法术?”法术好像比那俩更划算哦,真是机智如她。
“不行。”他拒绝得干脆,法术这一查下来,他死的透透的。
她无奈摊手,“那好吧,你给我加武力值吧。”
“现在不行。”
霍缈缈瞪眼,好啊,这是要出尔反尔么?
无神连忙说:“这事不简单,这废后的身体素质不行,其次你觉得武功这事可以一蹴而就?”
她想了想,倒也是。所以呢?
“等着我复完命,我会下来将我毕生所学都传给你。”无神老神在在,颇有侠士的感觉。
只是霍缈缈有点不信,行吧行吧,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多做停留了。只是,如果他敢爽约,哼哼。
她做好起跳的姿势,扭头看着无神,说“无神,你要是当我鸽子的话……”
“你……你想咋地。”他又心虚了,又有后招?
“我弄死我自己,分分钟的事。”
说着,灵魂与肉体合二为一了。
无神半晌不说话,她她她竟然这么威胁他,好气哦,可是没得办法。
霍缈缈一醒,口中就多了一口中药汤,苦的她一吸溜,喝得更多了。
“咳咳咳!”她呛到了。
“娘娘醒了,她醒了。”两个宫女开心得抱了起来。
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霍缈缈气若游丝,说不出话,心里却在呐喊:“喂,你们倒是看看我呀。”
骆百川一脸得意地望着叶聆,帅气地向她挑眉,现在他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底气了。
“叶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叶聆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骆百川……感觉到了心肌梗塞怎么办?骆御医萧索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言清宫,叶聆见无她事了,也兀自离开了。
“我怎么了?”霍缈缈不安地问。
“娘娘,你啊,昏迷说胡话好久了,御医不来,高热也不退。”北玳立马解释。
霍缈缈有些印象了,她好像见到故人了,只是故人并不是故人,她脑袋转不动了。
只有她和知返那群人还傻傻地停留在原地,其他人早就把他们忘记重获新生了,比如谷苍澜。
南星有些心疼自家娘娘又在流泪,“娘娘,有什么事可以给奴婢们说说的。帮不了您,是奴婢们的不好。”
霍缈缈喘口气,笑着说道:“这又如何怪得了你们,我没事。”转念想到自己梦魇重重,她不禁问:“我说了什么胡话?”
“活着有什么意义。”北玳脱口而出。
霍缈缈鼻子一酸,差点眼泪没忍住,赋予她生命意义的人不在了,“还有呢?”
“走水,救火什么的。”
“我知道了。”她一口喝掉剩下的药,侧过身子躺下,不再想多说话了,嗓音嘶哑,“我乏了,休息一会。”
两人相视,沉默了。给她掖好被子,退下去收拾东西。
苍澜坐在镜台前,手指沾上红色油彩,涂上颧骨的位置,最后一处的妆已经完成。
他早早清退其他人,来到九重塔占星的位置,盘腿坐下。
闭眼,口中吟唱着古老的梵语,慢慢将自己的思绪从这尘世间抽离。
再睁开眼,他已经身处空旷,和上次占卜时的情境不太一样。那次瘴气深重,这次却是广袤无垠的旷野。看了看自己的手,漆黑一片,果然,神境里自己总是以本体呈现。
他又看了看四周,心凉无比,脚下尸骸遍野,血流成河。
不远处,尸骨堆积成山,霍缈缈散乱着头发,一身血衣,眼眸深红,神色癫狂。
她在叫嚣着什么,他听不到。
下一秒,一个“他”持剑飞出,将她捅了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