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官兵已逐渐远去,经此一番搅和,寺院凌乱不堪。
达尔巴瞧着陈友谅凝视远去的官兵发愣,不禁问道:“徒儿何以目顿口呆?”
陈友谅这才缓个神来,忙转身摇头道:“师父,徒儿没事!”
达尔巴上下打量着陈友谅,心存些许疑惑,却又猜之不中,只得咐属他与师兄弟清理殿内事物。
陈友谅回到所住之处,掀开帐布见凌霜在榻上午时安睡,便独自一人提着壶儿,席地而坐苦闷饮酒。
心想:“若此次不把握机会,以后恐难有翻身机会,可弑师杀兄一举,自己便成一个,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拙见小人,难道自己要变得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爱慕虚荣之人。”
想至许久自己甚有些压抑,人性坏与好在内心深处斗争着,他逐步走向凌霜榻边,抚摸凌霜额头,忽生恻隐之心。
轻言道:“为了霜儿,为了拙荆临终之言,我即将豁之出去。”
或许时候天色突变,乌云密布,环境一片漆暗,一阵晴天霹雳!猛的一狂风暴雨临至草原之地。将正安逸酣睡的凌霜惊立坐于榻边。
瞧见惊醒的凌霜,陈友谅抚摸着凌霜脑袋,安慰道:“霜儿没被吓到吧!”
凌霜摇头道:“没有,爹爹何时归来,霜儿竟未察觉。”
陈友谅用手梳理凌霜长发微笑道:“你熟睡的紧,要不是这阵雷鸣,我想霜儿还在睡梦中呢。”
然又道:“为父还有些事想问问霜儿,假设说那一天我变了,不再像现在这样,甚至会做出一些不理之事,霜儿会责怪我吗?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为父吗?”
凌霜年幼却不知父亲所言何意,两手拥于陈友谅怀里嬉笑道:“不管您变得怎样,依然是我最爱的父亲!”
陈友谅撑开凌霜目光呆滞,说道:“好、好、好…为父可以放手一搏了。”
说完便叫侍人照顾凌霜自己行出帐外,驾马往雷雨中驰骋而去。
凌霜听父亲之言深感疑惑,又见父亲神情恍惚,精神不定觉着有些怪异!随后乘侍人不备,披上避雨行具往父亲所去方向奔将而去。
辗转时候,陈友谅便追上朝廷官兵,心想:“还好并未走远,可自己贸然闯入,应如何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容得自己多想驾马便行至大营帐外。
刚跃马而下,一官兵前来阻挡,指着陈友谅。
大喝道:“你是何人?竟如此胆大妄为靠近朝廷军营!如不速速离去,便乱箭射杀,了结你这厮的性命。”
陈友谅连忙单膝跪地说道:“官爷切勿动怒,在下陈友谅,有事求见你家主上,还请官爷通报一声。”
官兵藐视他一眼,言道:“你一草芥庶民也想见主上,也不掂量自个儿是何身份,着你赶紧离去,否则不客气了。”
陈友谅给官兵使了个眼神,挥手唤他行来,从腹中掏出两定黄金递给官兵。
便说道:“官爷!出门甚急身上就只带这点,小小意思还望您笑纳。”
官兵手称着黄金,撇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算懂事儿,得了,你在这里候着,我去给你通报一声,见与不见那就得看主上的了。”
陈友谅拱手喜笑道:“多谢官爷!”
在雨中停滞许久,那兵爷才从营内缓缓走来,想是有意怠慢自己,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得暂且隐忍!来至跟前那官兵指向大营内一处帐篷呼陈友谅进去。
陈友谅进入帐内,眼观全是今日在寺内滋事之人,随后毕恭毕敬的行置官礼。
元公公瞧着此人甚为眼熟便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国师的徒弟嘛!是不是家师想通了特派你来相报。”
陈友谅缓摇头,述说到自己并非为此事而来,顾来此处,只为投靠公公门下,寻个一官半职,为朝廷尽一点绵薄之力。
元公公瞟了他一眼,不屑说到:“你这妄人,凭什么我会重用你?”
陈友谅忙道:“就凭我一颗忠诚赤子之心!”此话即出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既有一人指着他言道:“瞧你这人…话说这年头忠诚赤子之心值几个钱那?且说你并未有何才华,即便有,想我大元王朝缺你这干人等?”
话刚落下,元公公差左右把陈友谅叉将出去。
眼看无望!陈友谅喊道:“公公切莫着急,我能送与您两件大礼,以表我投靠的决心。”
元公公时才遣左右退下,言道:“你且说来听听,我现已改变主意,若道来不符吾意,我便将你头颅斩下,以雪耻今日你家师对我等作为之事。”
陈友谅说到:“元公公今日应得见家师武功造诣,论你们谁,我想也不曾为对手,在下虽武功低微,却能随他左右,若能除掉各位的眼中钉,顺便再送上九月十八子时出生的朱姓人头,不知这样可否保得住在下这颗人头?”
然众人只听得有些惊奇,取下达尔巴首级谈何容易。
青龙道:“以国师达尔巴修为这样高的人,阁下会如何应对。”
陈友谅道:“论武功家师确实世间罕见!若以毒攻之又当如何。”
随后从衣袖中挪出一小红葫芦说道:“此乃六合三鹿散,采六味毒药和三鹿粉精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无色无味。若我将此毒给师父服下,只需半个时辰,中毒者便全身瘫痪,犹如无骨之人,任凭你武功修为再高,也只能束手无策,到那时只得任人宰割。”
元公公指着陈友谅,左右与众人对视一番大笑道:“没想到你师父竟调教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实属惭愧啊!哈哈……!”
陈友谅笑容实也猥琐,言道:“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表我对公公的忠诚,在下不惜一切代价。”
元公公起身拍掌道:“好,说得好!若此事办成,我定奏明圣上,好好重用于你。便将处理朱姓之事交付于你,以后升官发财,荣华富贵将指日可待。”
帐中所议之事,字语行间已灌入凌霜耳中,她躲于帐外早已泣不成声,手捂住嘴伤心欲绝。
未曾料想父亲竟是这般冷酷无情,阴险毒辣的小人,心想不能坐以待毙,断不能让众人奸计得逞,得赶快通知朱伯伯与太师父,好做应备打算。
凌霜欲想拔腿离去,怎不经意拌倒身旁木架支起的火炉盆,“砰”的一声掉落地面。
帐中人听外有动静只得喝叫一声:“谁?”
随即两名壮汉跑出帐外,得见一小姑娘,凌霜刚想逃走,怎奈自己腿短未能如意,既被两名大汉两手将其架住。
凌霜肆意挣扎,边吵闹道:“放开我。”
两壮汉那能搭理她,抓住凌霜走进帐内。
两壮汉一把手把凌霜摔将地面,指着凌霜说道:“公公就这一小姑娘,淋着大雨在帐外偷听,然还想逃走,被我俩给逮住了。”
元公公不语瞧着凌霜一晌,随后言道:“今日守卫是何人?戒备如此松懈连一个小女孩溜进军营也不曾察觉。”
随后招呼青龙把这女娃儿和门卫,一同削首示众。
陈友谅为之一惊,大喝道:“公公不可,他是在下的小女,她年少无知贸然行事,还请公公不要迁怒于她,饶恕这孩子一回。”
元公公时才惊叹道:“哦!她是你女儿?想必她知道阁下所行之事,固此才跑来偷听,要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潜入我军营之中,这样,恐怕她逃离告密,我暂且替你看护好女儿,阁下放心去办事,等你凯旋归来,父女俩也好团聚。”
陈友谅怎会不晓,他们是怕自己反悔,正好抓住自己女儿,时才将计就计,用凌霜作为人质好做要挟,迫使自己不得不选上必行之路。
陈友谅轻言道:“那就有劳公公,在下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时凌霜哭着恳求父亲,说道:“爹你断不能以他们马首是瞻,狼狈为奸啊!朱伯伯是你的生死忘年之交,他们一家对女儿有养育之恩。
而您身为徒弟更不能欺师灭祖,若您执意行不仁不义之事必要遭到天下人唾弃!难道父亲愿同他们蛇鼠一窝,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陈友谅瞧着凌霜如此伤心,心存些许悲痛,但任凌霜怎样苦苦哀求,陈友谅却始终一意孤行。
只留一话语给凌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
陈友谅乞求一些人马,元公公令玄武朱雀陪同协助陈友谅,吩咐一定要办理好此事。一干人等驾马即将离去,刚行出大营外。
陈友谅瞧得有一尸首,缓缓走去看着眼熟,才想到是先前阻碍自己面见的门卫,时才被元公公处死之人,他用手往腹上一捋,拿着自己的两定黄金丢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后一阵马儿嘶吼声,陈友谅带领众人前往大召寺方向奔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