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家的议论声,李伟光也知道这件事司令员办的有点过分,别的旅团首长有意见也是正常的,连忙和张怀宇还有参谋长陆子玉转着圈给大家陪笑脸。这时有的指挥员就问道:
“我说李大司令,张政委啊还有陆大参谋长啊,你们支队加上新补充的兵现在有多少人了?”
李伟光那敢说自己的部下有十几个团,说出来怕他们眼红,好不容易分进来的战士被他们捞走点可就亏死了,纵队别的旅级部队人数最多的一个。也没超过一万。李伟光几人怕把人数说出来就更刺激这些各级指挥员了,只是笑着说比以前能稍稍多了一点,我们部队是后组建的部队,人多了点也是大家的功劳,谢谢各个首长们的帮助,没有各个首长们的大力支持我们保安支队也走不到这一步。
这些指挥员一看李伟光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地叫着就不好意思往下再问什么了,为什么呀?人家李伟光虽然年轻但也和大家一样是旅级干部,管大家叫首长是因为自己的资历浅尊重各位,不是人家的职务比你低,既然人家都这样低姿态了就别使劲追问了。
不过虽然没使劲往下追问,但人家不会算吗?这些人都是老八路老红军出身,打了多少年的仗,脑袋瓜子又尖又精,互相一打听考证,李伟光手下的大概人数也就出来了。
等把李伟光部队面上的人数算明白后,这些指挥员都有点发傻,哎,人比人气死人,不带这么偏心眼的,真是没办法,想去找司令员理论一通又怕被一顿臭骂给轰出去,只好自认倒霉了,这些人有不少都是司令员多少年的老部下,在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年了,对自己老首长的脾气很清楚。
五纵的这些各级指挥员虽然都有点牢骚和看法,但也知道司令员决定的事是没法改变了,想从李伟光的手里再弄出点人来的希望基本没有,既然没有办法也只有认倒霉了。
又一想,人家李伟光看起来是得着好处了,但付出的损失也是很大的,功劳也比自己的部队大,得到的荣誉大家还都跟着沾光了,别的部队见面都说,还是你们八路军厉害,仗打得漂亮,这么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会议开了一天,纵队招待大家吃了一顿面条,第二天大家都返回各自的驻地。
接下来,李伟光接受刘正的邀请,带着保安2团、警备2团和4旅12团以及警卫连的一排到路西的苏豫皖做客,同时接受刘正的委托,坐镇苏豫皖边区。
由于第四纵队的主力部队4旅、5旅已经出征淮上地区。留守苏豫皖边区的是收编的当地部队,战斗力差不说,据刘正说,这支部队有点不太稳。
为安全起见,所以刘正请李伟光过来帮他坐镇苏豫皖。事先也请示过纵队领导,并获得了彭司令员的批准。
第四纵队也给第五纵队发了电报,纵队司令员点头同意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李伟光就带着部队行动了。
部队行军需要时间,且按下不说。
再说苏豫皖的局势。
12月初的一天上午,广阔无垠的豫东平原下起了入冬以来的首场小雪。
一匹战马冒着雪花,顶着凛冽的北风向安徽省萧县奔驰。马身上端坐着一位英武的军人,身穿银灰色军装,斜披武装带,插一把木盒手枪,双目炯炯,奔向前方。
此人是豫皖苏边区保安司令部参谋长王世培。他今天一早接到八路军第四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雪枫从怀远发来的急电和密电,分别要向中共路南地委(陇海路南以萧县为中心)和六旅十七团团长柳之刃传达。
急电的内容是指派路南地高官黎中岛去做耿雲摘和乌新荣的思想工作,规劝耿雲摘和乌新荣迅速归队。
耿雲摘,大革命时期曾加入党组织,后来脱党任教。平常留着长长的黑胡须,人尊称“耿髯公”。
抗战初期,他在家乡萧县拉起了抗日武装,后归编我军为第三总队。1940年8月,第三总队编入主力部队随彭雪枫率部东征淮上地区(怀远、颍上一带),为了统辖30个县、约20万的地方武装,豫皖苏边区成立了保安司令部,调第三总队总队长耿雲摘任司令。
耿雲摘对此决定表面表示服从,其实内心非常不满,认为这是明升暗降夺了他的兵权,上任不足两个月竟于11月上旬擅自带警卫连,放弃自己的岗位职责,离开司令部驻地——涡阳县北大王庄,潜逃到家乡萧县随乌新荣部活动。
乌新荣也是在萧县沦陷后拉起了抗日武装,后归编我军,编为六旅十八团。
此人年龄不足30岁,血气方刚,有抗日热情。
1940年秋,旅长赴延安参加“七大”,乌新荣认为自己应当升任旅长,没想到组织决定由姚志坚为代旅长,乌新荣任副旅长兼十八团团长。
因此,乌新荣对此心怀不满,经常带团直属队和第一营在家乡单独活动。
彭司令员在怀远获悉耿雲摘潜逃并和乌新荣接近后,恐二人图谋不轨,遂派边区党委组织部部长邹新芳前往萧县做耿雲摘、乌新荣的工作。
可是,邹新芳到了萧县只见到乌新荣,耿雲摘不但不见他还派出武装监视他的行动。
邹新芳如实向彭司令员报告以后,彭司令员深感事态严重。是时,白党已经发动第二次反共高潮,白军第三十一集团军汤恩伯部近20万大军进攻豫皖苏。
在此大军压境的形势下,耿雲摘、乌新荣发生叛乱是可能的。
彭司令员立即电告中央,中央当即复电:
力争耿雲摘、乌新荣归队,否则“争取其为外围军”也可以。
彭司令员接电示后连夜主持召开四纵党政军委员会,专题研究耿雲摘、乌新荣问题。根据研究的方案,彭司令员向保安司令部参谋长王世培发了急电和密电让他分别火速传达。
王世培顶风冒雨,快马加鞭到萧县向黎中岛传达了急电,黎中岛立刻放下手上的其他工作急忙前往乌新荣处去做他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