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渡回到侯府就先向老夫人说了他求娶公主的事,凌云渡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老夫人双手合十直呼老天保佑,自己这么好的孙儿而立之年还没成亲,这么多年都成了老夫人的心病了,毕竟凌云渡大哥的一双儿女都快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知道批语的人不多,老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不是说凌家人迷信,而是不信不行啊。若是贸然娶了错了的人反而害了人家,那不是结亲是结仇。凌家家风清正,决不允许自家子孙做这损人利己之事。老夫人这么多年也是为自己孙儿细心留意各家贵女,只是谁也没想到这身份尊贵竟说的是荣安大长公主。
如今终于看见希望了,虽说自家孙儿年纪大了些,可是那日看公主的样子对自家孙儿那绝对是有意思啊,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老夫人顿时觉得自个全身通泰,对凌云渡说:“这是大好事,快给你爹娘去信。”
凌云渡说:“祖母放心,孙儿晓得,只是这事暂时不宜宣之于众。”
老夫人说:“放心罢,祖母心里有数。”
没想到第二日明元帝就下了旨意,封了凌云渡太子少保教导太子武艺。这让京中的人都摸不着头脑,这陛下到底是信任凌家还是对凌家起疑。凌云渡镇守边疆多年乃是帅才,现在让他去教年方五岁的太子武艺,这差事未免大材小用。
凌云渡却什么都没说接了旨意便进宫谢恩去了。明元帝见了凌云渡就带着他去了宫中平的演武场,到了演武场才发现不止小太子在周晴也在。
各自见了礼,明元帝就说:“爱卿,你便留在此处教导太子罢。”说完还给力凌云渡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明元帝走后周晴就对小太子说:“康儿,小姑姑想学骑马,你把安北伯借给姑姑呗。”
小太子说:“当然好呀,那康儿可以去皇祖母那玩吗?”
周晴说:“自然可以,你姨母也在皇祖母那等你呢。”说完周晴吩咐小太子的贴身太监陪小太子往寿安宫去了。
周晴看凌云渡不说话,有起了逗弄之心说:“安北伯,本宫从前从未骑过马,这骑马难吗?”
凌云渡不敢直视周晴,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说:“万事开头难,这骑马只需掌握正确的方式再加以勤勉练习即可。”
周晴说:“安北伯,你一直低着头是想看看本宫今日穿的什么鞋子么。”
凌云渡活了三十多年没见过这么嚣张女子,可是偏偏周晴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让他目眩神迷。
凌云渡半天憋出一句:“臣不敢。”
周晴看凌云渡这害羞的样子,继续对他说:“本宫逗你的,其实今天皇兄带你到这演武场来,是母后想看你。我告诉母后你看着也就像二十出头,可母后她不信。”
凌云渡想起那日初见周晴,周晴对于自己是安北伯本人那难以置信的神情。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从前自己从来不以自己的外貌为傲,反而因为这样貌在军中太过突出而不喜。如今看来,长得俊就是惹人爱。
凌云渡说:“许是臣常年习武的缘故。”
周晴问:“边疆是怎样的?”
凌云渡说:“边疆临近草原,天旱风沙大。不过当地百姓性格豪爽、坚韧,若是戎人来犯男女老少皆可为兵,护卫家园。
周晴听见这话认真的看着凌云渡说:“之前我问母后你的事情,母后吓我说你砍戎人的脑袋像砍西瓜一样容易。我听了却并不害怕,只觉得痛快。”
凌云渡听见周晴前半句话心中有些难过,听到后来却很惊讶,他这时候才敢直视周晴。周晴就这么盯着他继续说:“凌云渡,我恨死戎人了,恨不得这天下再没半个戎人。”
凌云渡发现认为的这朵开在温室里最娇贵的花,也是带刺的。凌云渡对周晴说:“臣亦然。”
周晴觉得自己听到了最满意的回答,对凌云渡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这么恨戎人?”
凌云渡说:“公主愿意的时候,自会告诉臣,臣愿意做公主手里的一把刀,斩尽戎人,卫我大周。”
周晴眼眶有些发酸:“那你何时娶我?”
凌云渡又噎住了,憋了半天说:“臣定会打动陛下与太后,早日同意婚事。”
周晴说:“你可抓点紧,不然到时候你儿子说不准比你侄儿的孩子年纪还小。”
凌云渡被这话给逗的呛住了,一阵咳嗽后赶紧跟周晴说:“时候不早了,臣先告退。”
周晴逗完未来夫君就高高兴兴去自家母后宫中用膳去了。
分割线——————————
翰林院院士柳志远晚上回到府中,就看见自家夫人出来迎自己,柳致远好奇的问:“这么冷的天夫人怎么还出来迎我。”
柳夫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瞧老爷这话说的,我哪日不是在家里盼着老爷。”
柳致远和夫人成亲十多年,还能不了解自家夫人就直接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与为夫商量,只管说便是。”
柳夫人说:“咱们家旻儿眼瞅着都十七了,这婚事还没定下呢。”
柳致远说:“急什么,待旻儿考过这届科举定下功名,夫人还担心觅不到佳妇么。”
柳夫人说:“看你这当爹爹的,自己儿子的事都不操心,等等等人家好女孩可不等你。”
柳致远折算明白了,自家夫人是有目标了,他问:“夫人说吧,看上哪家闺秀了。”
柳夫人不说话,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柳致远说:“哎呦我的夫人啊,你怎么什么都敢想。”
柳夫人不乐意了说:“我怎么了,咱们家旻儿那也是一表人才,也不比之前那个周汝文差啊,再说那周汝文命不好,咱们旻儿还能命不好。”
柳致远摆摆手说:“那位你就不必想了,名花有主。”
柳夫人大惊:“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谁下手这么快。”
柳致远说:“虽没下旨,不过就快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两天柳夫人娘家嫂子到柳府拜访时跟柳夫人说:“小姑你知道么,安北伯竟陪荣安长公主到围场去骑马啦。”
柳夫人太惊讶了,她想遍了全京城的青年才俊也没想到荣安长公主竟要嫁给凌云渡。她不可置信的问:“会不会就是长公主想学骑马,才让安北伯教导的,毕竟他们这年纪也……”
柳夫人的嫂子说:“谁说不是呀,可是我娘家兄长的连襟这次就跟着去护卫长公主,都看见毫不避讳两人同乘一骑了。”
果然过了半个月不到,赐婚的圣旨就下了,三个月后完婚。虽然之前小道消息传的满天飞,可是明元帝没下旨众人心中都觉得此事未必能成,今日一锤定音将众人给锤醒了。荣安长公主的婚事又一次成为京中热议的话题,不过这回大家说的是郎才女貌,英雄配美人。
瑶光宫中的莲裳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周晴身边却已经没了她的位置。戎族暗卫首领让人传话给她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留在瑶光宫,可是瑶光宫中现在小宫女都不愿意理睬她,隐约听到宫女议论说安北伯与公主关系亲密,莲裳听后心沉到谷底。凌家镇守边关数十年,杀死的族人不计其数,若是安北伯娶了长公主只怕凌家会更得皇帝信任。只是首领未避免她暴露已经切断了联系,莲裳只能心急的等待着对方再次主动联系。
这样大的事周汝文哪怕不能出翰林院也听说了,而且他猛然发现族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他明白,现在的自己虽然打入大周朝堂,但根本提供不出有用的情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将沦为弃子。
周汝文潜伏大周十多年,一举一动皆受控制。手下的汉人周汝文自然没办法完全信任,戎人在中原又太过醒目所以周汝文没办法好好发展自己的势力,周汝文正在苦思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局就收到消息自己父亲已死,叔叔被立为太子已经偷偷在大周边境纠结兵力准备进犯大周。
周汝文早就被严密监控了,他们的来往消息第一时间就会送到明元帝的案头,众人都以为明元帝是为了拉拢凌家才让长公主下降凌家,其实明元帝最初是想召凌云渡回京商议如何一劳永逸解决戎人这个心头大患。明知戎族明亮王的儿子野心勃勃还是推了他一把助他上位,就是为了让他把兵力集中到边境,好让他后方空虚届时由凌云渡领兵直接拿下戎人王都。
凌云渡借着传递婚信的消息把明元帝的计划传给了定北侯夫妇,定北侯夫妇得知儿子的命定之人终于出现了,居然还是荣安长公主真是又惊又喜,总算小儿子能成婚了,只是接下来的密信让二人提起了心,定北侯夫妇皆是大将,见信后立即召世子与军中核心将领一起制订了防守计划,务必将来犯的戎人死死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