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神仙给荣安公主托梦啦。”
“神仙给公主托梦说的什么呀。”
“神仙说公主快要死了。”
“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以前我家乡那些有钱人家的病秧子快不行了,都招人冲喜呢。”
寿安宫的管事嬷嬷张嬷嬷正奉太后之命要到太医院全程盯着太医抓药熬药,再亲手将药送到公主的瑶光宫。谁知途径储秀宫竟听到这两个贱婢竟敢妄议荣安长公主,还造谣诅咒公主诅要死。
张嬷嬷是太后身边第一人,也是看着荣安公主长大的,听见这些话饶是在这十一月的大冷天感觉一股热气冲上头顶,冲过去狠狠扇了那两个宫女一人一个耳光。两个小宫女看见竟是寿安宫张嬷嬷,吓得跪下不住磕头。
张嬷嬷大怒道:“给我狠狠的掌嘴,待我回寿安宫复命后禀报太后再行处置。
说完留下两个太监惩治这俩个嚼舌精,张嬷嬷迅速赶往太医院,路上不由得又想起三天前的事。
三天前荣安公主高烧不退,整个人烧的直说胡话,一会叫皇兄一会叫母后,要不就是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叫声。
陛下知道了免朝一日和太后一起守在荣安公主床边,公主的未来驸马今年的新科状元周汝文也获准进宫,虽没有守在公主房内也在公主居住的瑶光宫侧殿等候。
这病来的凶猛,太医也束手无策。太后坐在床边不停的抹泪,当今圣上明元帝也在一旁急的直打转。
突然荣安公主大叫一声直直的坐起来,吓了众人一跳。寝殿内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荣安又软软的瘫下,嘴里不住的往外吐血。太后大惊:“阿华,我的孩儿,这是怎么了?”
明元帝大叫:“太医,快看看公主如何了?”
太医刚上前准备把脉,却见荣安慢慢的睁开眼,抬起手捂住胸对太后说:“母后,好疼。”
太后见此情景连忙问:“我儿,你是那里疼,快告诉母后。”
荣安只是捂住胸口一个劲的喊疼,太后探身贴近荣安,轻轻掀起荣安的寝衣,竟发现荣安胸口上方竟有十字状的两道血痕,荣安自己低头看见这血痕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医赶紧查看荣安公主的情况,发现是晕了过去,且体温有所下降。立即禀报:“禀告陛下,太后。公主身染风寒,又似受了惊吓,但刚才一下猛的发了汗,烧反而降了下来。此时应让公主静养。微臣立刻拟下药方熬药,待公主醒来服用。”
明元帝听了太一的话松了一口气说:“你就在瑶光宫侯着,方子拟好交给德念。”
又对贴身太监德念说:“你带太医去偏殿。”
德念领命:“奴才遵命。”
太医正要退下,忽然太后出声:“吴太医,荣安只是得了风寒才卧床不起,若让本宫知晓有人敢造谣生事传出什么无中生有之事,本宫定要缝了他一家子的嘴。”
吴太医吓得一个激灵,突然想起先帝重病的那两年太后的铁血手段,立刻跪下直呼不敢。
太后看了他一会才说:“且去开药罢。”
因为荣安公主是风寒高烧,且烧的不省人事才有人去请太医。太后气恼瑶光宫的宫人胆大包天欺上瞒下。一早就罚全宫的宫女太监在寝殿前的空地罚跪,所以寝殿内只有太后、明元帝太医及太后的贴身嬷嬷张嬷嬷和太监德念。太后出言警告太医后,待吴太医出了寝殿,又轻轻掀开荣安的寝衣查看伤口,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太后又守了一会看荣安呼吸平稳,就轻轻起身对明元帝说:“皇帝,你和哀家来。”又吩咐张嬷嬷伺候着公主把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到到公主门外守着。
周晴也就是现在的荣安听到人都出去了,又问了一万加:“一万加,人是不是都出去了。”
一万加说:“房间里没有人,只有张嬷嬷在门外守着。”
周晴一天前穿越到荣安公主身上的,此时荣安公主已经被赐婚了,还是荣安自己看中了去求的,明元帝这个兄长一向把荣安当女儿一般视作掌上明珠,太后就更不必说了,就皇帝一个亲儿子,三十多岁才又得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心肝宝贝,荣华公主今年刚满十六,可是在太后和明元帝眼中她还是小孩子。
明元帝和太后觉得荣安既然喜欢,那新科状元周汝文虽家世不显,但人长的十分俊俏,既然能考上状元绝非蠢才,到时候狠狠重用提拔就是了。
周晴知道在哥哥与母亲面前还都是天真的小女孩,即使去直接说了什么也未必能有效果,看来唯有借用神鬼一说才能起到一些提醒的作用。
其实周晴这次病也是顺水推舟,因为太后想让让荣安过两年再出嫁。可以身为奸细的周汝文等不得了,周汝文乃是戎族左部首领的孙子,因为母亲是汉人且长相多像汉人受族人排斥,从小就被送到大周做细作,之所以想入朝为官就是要潜入大周获得核心机密。他养父母家世不显,所以娶公主才是最快的晋身之路。
周汝文得了公主青眼又被下旨赐婚,谁知太后要再留公主两年,可是戎族来信他父亲受了重伤,祖父可能会传位给他叔父,若是如此他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所以周汝文想立刻娶了公主,才能让明元帝更好的提拔他,毕竟在翰林院说起来清贵,可是什么信息都接触不到。当时和周汝文一同被送往大周的还有戎族贵族的一个女孩,也是因为有汉人血统,那女孩以及成为公主的贴身婢女,就是瑶光宫一等宫女莲裳。
瑶光趁守夜偷偷开口窗户令荣安感染风寒,且暗中给荣安出主意让荣安瞒着身染风寒的事,因为莲裳一直受荣安重用,荣安发烧在房内休息莲裳就对其他人说公主是昨晚没休息好在补眠,想把荣安的病拖的严重些,待风寒严重后准备散布冲喜有利于公主恢复的谣言。
周晴就正好借感染风寒之际,用簪子在胸口划了伤痕准备来一出将计就计。谁也想不到这伤口是公主自己划的。
因为知道张嬷嬷守在门口但也注意着自己的动静,所以周晴索性准备睡一觉。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表演。
另一边太后把皇帝叫到寝殿旁的侧屋密谈,太后有些担心的说:“阿昭,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用厌胜之术谋害阿华。”
明元帝说:“若是如此,定是贴身之人所为。”
太后点头说:“阿华的伤口委实奇怪,一定要彻查才行。”
明元帝说:“母后放心,朕定会护阿华平安。”
太后想了一会说:“让暗卫私下去查,不可打草惊蛇。”
明元帝劝太后:“儿子知道了,母后先去休息一会吧,朕在这守着,绝不让那些魑魅魍魉伤害阿华半分。”
说完明元帝唤宫女进来扶太后去休息,有想起周汝文还在侯着,只是此时也没心情见他,就打发人去让他先离开。
周汝文这边离开时看莲裳跪在院中不由十分担心,莲裳算是周汝文下属,周汝文自从见到莲裳便觉得她美丽机智,又有同病相怜之感。想快些娶公主也有一点私心,公主肯定要带着贴身宫女出嫁,到时就可以日日见到莲裳。
周晴这一觉睡到傍晚,周晴已有动静守在门口的张嬷嬷就立刻进来查看,一看周晴醒了激动的直呼:“谢天谢地,公主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差人去禀告陛下与太后。”说完就让一旁的小宫女赶紧去禀报。
周晴通过资料分析四个贴身宫女绿袖、绿珠、莲裳、莲雾里面绿袖最为忠心,就对张嬷嬷说:“嬷嬷,绿袖呢?我有些渴了,让她给我倒水来。”
张嬷嬷想了一下留了一个寿安宫的大宫女绿萝先服侍周晴喝水,又走到院中叫绿袖起身进寝殿去服侍。其他人还继续跪着,等着太后发落。张嬷嬷板着脸对绿袖说:“公主大病未愈,伺候公主要小心,进去了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有差错陛下太后都饶不了你。”
绿袖害怕的说:“奴婢晓得了,一定好好服侍公主。”
绿袖进了寝殿看见周晴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跪在周晴身前哽咽着说:“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公主,让公主受苦了。”
周晴说:“没事,就是这次大意了,没想到这风寒来的这么严重。”
周晴话音刚落,就听见看见太后快步走进来说:“你这孩子,生病了也不告诉母后,你可快把母后吓死了。”
明元帝也说:“生病怎么能瞒着,真要落了病根有你后悔的。”
周晴看到他俩,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这可吓坏太后与明元帝,两人赶紧说:“母后与皇兄都是担心你,没有怪你。”
周晴哭着说:“我就是想起来做了噩梦,梦见我死了。”
太后大声说:“胡说什么呢。”又连连念叨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明元帝说:“梦都是假的,朕金口玉言你长命百岁,不必害怕。”
太后不禁问:“阿华,你告诉母后你都梦见什么了。”
周晴说:“我不好意思说,只能说给皇兄和母后说。”
太后就命屋内众人退下,和明元帝两人留下与周晴说话。
周晴说:“我梦见一个神仙,他说他叫太白真君。是来还欠我们李家的一段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