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清强笑着大声道:“侦探先生,探长他知道你请了道上的人吗?”
詹姆斯只是微微一笑,不予回答,反而转头对右首第一人道:“牛郎座,你先上吧。”
谭雅清这才看到,最右方的男子约三十岁年纪,相貌平平,围着金色围巾,扛着一个扁担,长发及肩,胸口带着一个徽章,徽章中央是一个较大的圆形,右上,左下又各有一个小圆,果不其然便是牛郎座。
再看第二人,胸口是一个普通的圆形徽章,用灰布蒙着脸,因此看不清相貌,只露出一对双眼,在微光中闪烁,头上戴着斗笠,相比第一人,穿着偏向中式,武器是天鹅杖,一头是尖锐的鹅嘴,一头则是圆钝的鹅身,显得有些滑稽,想必这人便是天津四了。
最后一人的徽章则是一颗大圆,下方有四颗小圆,则是织女座,那人身穿红色大衣,内穿长裙,而却是男子身形,脸被纱巾裹住,也不好判断是男是女。
只听金属碰撞声猛地传来,那牛郎座的扁担已打在了陆恒的枪上,陆恒举着枪,笑道:“小詹,别留什么情面了,一起上吧。”
詹姆斯笑道:“谁不知道你的武器,人越多,则约多发挥空间,我偏要一个个耗光你的力气。”
陆恒只得苦笑道:“那我就一个一个耗光你的人。”说着枪往后一扯,枪后的锁链随即甩了出来,穆云这才看到,锁链的另一端,绑着的是一把小刀,也如那枪一样,纹着蓝色发光的荆棘图案,只见那锁链一转,就缠在了那扁担上,那刀则径直刺向牛郎座。牛郎座见飞刀刺向自己面门,往下一蹲,同时扁担在头顶一转,将那飞刀和锁链又绕了回去。
陆恒一把抓住连着朝自己飞来的刀的锁链,向下狠狠扔去,随着刀嵌进地里的摩擦声,陆恒朝上一跳,越过牛郎座的头顶,举枪向下射击,牛郎座只得侧身躲避,哪知这一侧身,就被锁链缠住,再动不得,整个人跪坐在地上,陆恒一笑,飞起一腿,以膝盖朝牛郎座头顶撞去,牛郎座闪避不得,说时迟那时快,四个红色的能量球窜了出来,挡在牛郎星前方,弹开了陆恒的腿,却是织女星所发。
只听织女星大声道:“你别伤他。”果是粗犷的男子声线,只是显得十分娇嫩,陆恒道:“那我就伤你了,小姐,别在意啊。”说着枪一提,被锁链缠着的牛郎座被提着朝织女座飞去,织女座双手一提,那能量球又飞到自己身前,合在一起,化作一张网,接住了牛郎座,并将牛郎座轻轻放在地上。
陆恒笑道:“这能力有点意思啊。”话音刚落,就看到那能量球朝自己的枪飞来,陆恒赶忙将枪往上一提,哪知那能量球一下缠在了锁链上,控制锁链朝陆恒捆来,陆恒一惊,将枪一扔,那枪向下一冲,又往上一浮,枪口对准了陆恒的脑袋。定睛一看,那能量球不知何时附到了扳机上,正要朝陆恒射击,陆恒身子一侧,躲过那枪,岂知织女座又操控能量球,对准了陆恒身后的穆云,谭雅清。
陆恒见对方挟持了己方的人,竟然不慌,向上一跳,一个向下飞踢的将那枪踩在了地上,能量球毕竟不如人力,再飞不起来,陆恒正要嘲笑对手的无力,哪知前方三声枪响传来,穆云只见陆恒向后喷出一道血,胸部正中央,腹部,左肩各开出一个小洞,将陆恒击倒在地,再一看,詹姆斯举着枪,枪口冒着烟正对着陆恒,笑道:“你可终于停下你的动作了。”
詹姆斯刚说完,忽听头顶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头上的灯竟接连关上,一时间,四周漆黑无比,正是穆云控制三截剑将灯尽数打碎。
随后传来的便是越来越远的,人踏在水上跑远的声音。
詹姆斯朝逃跑声传来的方向连开几枪,却无一发打中目标,只得道:“走吧,反正陆恒已活不久了。”
穆云双手使尽全力,抱着陆恒,向前一步步跑去,即便此事对他而言,就连腰间的刀都如山般那么重,谭雅清紧跟其后。不一会,穆云感觉腰间轻了一些,这才发觉是谭雅清不知何时将自己的刀拿下,帮自己带在身上,于是又振作精神向前跑去。
即便已听不到身后的枪声,也不能放松警惕,若有一刻耽误,陆恒的性命便得不到保证。摸黑转过几个转角后,光线映入了众人眼中。
穆云先是一喜,靠近后又是一惊。眼前竟是一片汪洋大海,自己所在处竟是下水道的出水口,这还不是最为令人惊讶的,出水口处居然停着一艘小舟,就仿佛是在等待几人一般。
小舟上坐着两个人,一人头戴面具,不见相貌,全身被铁甲覆盖,眼中冒出蓝光,而另一人,竟是被苏格兰场怀疑的那位少年。
穆云不禁往后了两步,护住了陆恒的躯体,刚寻思如何是好,却听巨响,那身穿铠甲的人不知何时跳到了众人身前,道:“你们总算来了,把陆恒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的。”
穆云向后退了两步,道:“你是...”还没说完,右肩已被那人按住,一震眩晕感直达大脑,谭雅清正要怒道:“你干什...”也一同被那人按住。
眩晕感不一会便结束了,期间的是穆云一清二楚,只见那人居然没动一点手脚,只是以那发着光的眼睛看着二人。
穆云急忙道:“你做了什么?”刚说完,便发现那无力的感觉已消失无踪,而那人只是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事已至此,穆云也只能相信眼前这人,于是那人上了船,那人对船上的少年道:“塞巴,你给那个邋遢大叔治疗一下。”
穆云一听,忙放下了陆恒,塞巴对那盔甲人微笑了一下,手放在陆恒的患处,只见陆恒身上开着的,足有一厘米的小洞,竟以肉眼速度逐渐恢复,不一会便痊愈完毕,而塞巴也已面露疲色,留下不少的汗水。
塞巴笑道:“真是幸运,这位先生心脏位置比较偏,因此只是在右心房和右心室处受到了微微的擦伤。”说着,又对穆谭二人道:“也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让他免于失血过多而死。过一会他就能起来了,但必须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正常,因为他需要熟悉我给他造出来了身体器官。”
穆云点了点头,而谭雅清却始终看着一旁的地面。
穆云见谭雅清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谭雅清这才回过神来,对塞巴大声道:“之前不小心伤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塞巴愣了一下,才微笑道:“没事的,女士,原本就是因为我明知有嫌疑,还到现场的原因。”
穆云也跟着低头道:“因为我们的原因,导致警察误伤到你的家具,真是抱歉。”
那盔甲人道:“没事,我会用陆恒的钱去赔的。”说着转头对坐在后面的三人道:“我叫白逸日,是陆恒的朋友,这件事的概要,我们到了合适的地方再谈吧。”
后面的三人都点头示意,白逸日于是继续划起了船,那船朝着汉默史密斯划去。
在太阳之下,雾已只剩薄薄的一层,依稀可以见到,小船在水面留下的白色痕迹,即便是已来过此处数次的谭雅清,也对这1888年的伦敦,看入了迷。